医山夜话:张锡纯医案解读(三)赭石:降胃气 引火下行

白玉熙


【正见网2023年12月23日】

通过前两个关于失眠和便秘的医案解读,大家也许已经明白,古代中医用药,原理跟针灸一样,调整的是人体能量的机制,也就是人们熟悉的经络,而这套经络,对应胃部的,叫做阳明胃经,胃经里运行的能量就叫胃气。 这个胃气,主宰着胃的机能。 也影响所有脏腑。 属于人体经络的中枢机制。 所以张锡纯给人治疗失眠也好,便秘也好,都在调整胃气上下功夫,而赭石(一种赤铁矿石),就是他专门用于降胃气的妙药。

张锡纯说:“阳明胃气以息息下行为顺。 ”意思很明白,这个胃气,本应不断向下行走,才能推动食物消化下行,一旦被堵住,甚至逆行而上,百病皆生,如果治病不知根源,不懂把胃气降下来,不仅积食、便秘、呕吐、反胃、失眠、食道逆流、胃炎、 肺炎等等病症无法根除,时间长了,还会累及其他脏腑的机能,造成严重而复杂的综合病症,这时,即使知道要把胃气降下来,使用寻常药物也难以奏效,因此,张锡纯特将赭石的药理和用法公开,分六个方面详解。 为疑难病症提供可行的思路。

重用赭石 还能引火下行

张锡纯说:“我行医数十年,治胃气不降的病人不知道有多少了,所以十分清楚,要想治好这类病症,非重用赭石不能奏效。 ”

他总结赭石有六项效能。

一是“其重坠之力能引胃气下行”,这句话点明赭石的关键药效,在于能入胃经,且含铁的铁石有重坠之力,能把严重上逆的胃气降下来。 二是阐明既然能引胃气下行,也就自然“能引胃气直达肠中以通大便”解决便秘;第三,也是因其富有重坠之力,于是可以一并把行走于胸腹中间的冲脉之气镇住,使得该经脉安定下来,不至于帮助胃气上冲。

而第四点,非常关键,讲到了该药的五行性质,因是铁氧化合物,所以:“含有金气,能制肝木之横恣,使其气不上干”。 这句话如果懂得五行学说的原理,就很容易理解。

五行是木火土金水这五种能量运行的机制,人体五脏所对应的经络就是一套五行机制。 讲的都是能量,也就是经络之气,而非解剖学看到的脏腑器官。 人体肺部和大肠的经络之气都属于金气,与铁气同类,因而它能入肺经,通肺气与大肠之气,肺气与大自然的秋气同属五行的金气,金气有收降的作用,所以秋天之气下降而寒凉,大自然纷纷落叶,肺气也是如此,有收降之力,赭石因此就能把肺气降下来,并打通大肠之气,这其实就是它能降胃气的原理——金气十足,收降有力。 可见五行的学说是真正用于医学实践的学问。

不过张锡纯在这里,强调的是金气与木气的制衡关系。 也就是金克木的关系。 肝,在这里,并非指肝脏,而是肝气,肝气属于五行的木气,所以叫做肝木,认为该药含有金气,就可以制衡肝气,使得肝气不会过于蛮横,从而过度干涉胃气。 因为肝气与胃气也是相克的关系,胃气属于土气,木克土,肝气过盛,就会克制脾胃,使得胃气同样受到过度干涉而机能失常。

第五,张锡纯强调该药既有铁质为金气,能降胃气,肝气和大肠之气,又是氧化物,色红,与五行的火气相应,就能将浮在肺部的火气随着金气降下去,回归肾部,因此:“胸膈烦热、头目眩晕自除”。 也就是说,因胃气下降了,火气也随之下走了,不被堵在肺部以上,那么心肺的烦热郁闷、头晕目眩等感觉也就自然消除了,其他的什么肺炎、失眠、流鼻血等症也会跟着消失。

第六点,张锡纯说,该药的药力既然能降胃气通大便,能引火气下行,又并非寒凉药物,也不是那种蛮横的强行破开堵塞之气的药性,因此分毫都不会伤害人体之气,不会使得经络的能量被泄掉。 红色的铁质,五行为火,入心脉,还能起到补血的作用。

基于以上六个药理,所以,张锡纯说:“我治胃气逆而不降之证,一直一来,但凡重用赭石,即能随手奏效。 ”

这也让我们恍然大悟,中国自古为何用铁锅做菜,用瓦锅煮饭了。 铁能降胃气,烧红的火气与金气合一起,不就能降胃气,补血气,还能引火归肾吗?失眠抑郁与肠胃病不就很难出现了吗?瓦锅,是土烧制的,火生土,不就能健脾土之气吗?日日用着《内经》五行的智慧却不知道,人为的抛弃了祖先最养生的智慧。 何其遗憾啊!改用现代的用具,让人无形中严重危害了身体,造出了各种形形色色的现代病。 

其他药物的配置原理

张锡纯说,胃居中焦,是人体气机的中枢。 所以胃久失其职,则人身气机的运行必然受郁,也是因为胃久失其职,人身之气必然虚弱无力,切脉就会感觉到这样的脉象。

因气机抑郁不畅,所以重用赭石以引胃气下行,佐以浓朴以助阳气下走,用鸡内金来消化积食,那么受郁的人体气机就可恢复正常运行了。 因经络之气太虚,所以重用山药补气,山药生、熟各半,炒的能健脾气,(注:炒过后有了火气,火能生土,脾气属土,所以能健脾)生的能滋补胃液。 为的是这样一来才能接受开郁之药,而无所伤损。 用当归者,取其能生血兼能润便补虚。 这样一来,从上到下,气机便通畅无阻了。

方中用柴胡,是因人身气机的运行是左升右降,如果只重用镇降之药,恐过度妨碍气机的自然运转,少加柴胡可以帮助左边气机的上升,还原自然机制的状态。

以上就是张锡纯整体配药的原理,所有药物的药理,都以调理经络气机为核心,为基点,不通的,将其打通,就像电器的电路系统,必须能通电,能将电力顺畅运送到各个部件,还必须有足够的电力,才有力气运行和工作。 中医治病,基点就是人体的经络,就是能量系统,就是气,而这气,分属五行,所以利用五行的木升金降与他们之间生克的关系,来用药,就能平衡这套能量机制,也就能恢复脏腑机能,将病治好。

所以,用西医的药理用中药,怎么能治好病呢?人们因此看不到中医的神奇效果,中医的真相也就被深深的掩埋,被人误解和否定。 使人不信中医,也就无法得到医治。

(资料来源:《医学衷中参西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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