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15年12月25日】
一、知人善任建大业
东汉末的曹操,被人们称为是“乱世之奸雄”。说他阴险狡诈,挟天子而令诸候,有篡汉的野心,不为后世君子所称道,这些都是恰当正确的。但是,他唯才是举,知人善任,这一点是后人所难以赶上的。
颍川的荀彧、荀攸、郭嘉,都是曹操的腹心谋臣,共同筹划商讨军国大事,不必细说。对于其他人,根据他们的不同才智和能力,或授予一官,或分管一郡,才智无论大小,官职不论高低,各得其所,都非常称职,功绩卓然。
收复关中之后,唯恐此地的将领不服,再度祸害,曹操就派遣司隶校尉钟繇,掌管关中军事,其余诸将,归其指挥,从而使割据西凉的马腾、韩遂,只得遣送儿子来到京师,当作人质。
当时天下大乱,百姓离井背乡,田地荒芜,军队都缺乏粮食,那时,曹操就任命枣祗、任峻,为屯田校尉,建立屯田制,从而使得国库充裕,军资甚足。曹操依仗经济上的坚强后盾,铲除了群雄,平定了北方。想恢复盐务管理,从中取利,曹操就派卫觊,镇守、安抚关中,诸将归附。见当时河东(今山西西南)没有安定,就派杜畿为太守,致使卫固、范先,束手被擒杀掉。刚刚平定并州,便任命梁习为刺史,因而使边境安静太平。扬州被孙权攻陷。曹操把九江一郡,就交洽刘馥治理,恩泽遍及,教化大行。冯翊(今陕西大荔)被鄜州盗贼所困,就派郑浑前往治理,使百姓平安,贼寇自灭。代郡(今河北蓟县)乌丸的单于,依仗武力,骄横恣肆。曹操派裴潜,只乘一辆车进入代郡,使单于内心折服,从此不再骚扰边境。刚得到关中之地,就命令杜袭督察安抚,使百姓安乐,迁徙到洛阳、邺地的,竟达八万人。马超军马刚刚投降,风闻将让他们迁徒到他地,惊骇万分,意欲哗变,曹操就任命赵俨为护军,从而相继归降,被迁到东方的,也有二万人。
以上这些大事,所产生的效果,难道不大?影响不深远吗?另外,张辽在合肥大败孙权,郭淮在阳平(陕西勉县西)抗拒蜀国大军,徐晃在樊城打退关羽的进攻,都是以少胜多,为国分忧,独挡一面。
由于曹操知人善任,用人得当,事半功倍,方能得心应手。在建安年间无敌于天下,这并非是侥幸啊。不看到曹操的这一面,就不能正确全面地评价这个历史人物,认清三国纷争、后归一统的历史事实。
(宋代洪迈《容斋随笔》卷十二《曹操用人》)
二、全凭慧眼识英雄
韩信投奔刘邦后,仅被任命为管理粮饷的治粟都尉,感到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于是,当刘邦率军到达南郑(今陕西汉中东)时,韩信便乘着天黑,偷偷地离开军营,骑上马逃跑了。
萧何听说韩信逃走,也来不及和刘邦商量,就亲自去追赶韩信。
刘邦大骂萧何道:“将领们逃亡的有几十人,你都不去追;你去追赶韩信,是骗我的吧?”
萧何说:“平常逃亡的将领容易得到。至于说韩信,却是举世无双的人才!要想争夺天下,除了韩信,再没有一起图谋大事的人了。”于是,刘邦设立高坛,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拜韩信为大将,终于完成了汉室统一大业。
唐太宗李世民为秦王时,王府的部属,多被调任他职,李世民很担忧,负责训练士民的兵曹参军杜如晦,也要被调出。谋士房玄龄,就对李世民说:“离开的人虽然多,都不值得惋惜。只有杜如晦,是安定天下的栋梁之才。您如果想要经营天下,除了杜如晦,就没有能图谋功业的人了。”于是上表请求将杜如晦留在幕府中,杜如晦从此辅佐李世民,成为一代名相。
韩信和杜如晦二人的去留,和兴衰治乱的关系如此重大,可知萧何、房玄龄,他们慧眼独具,是无人能够比得上的!
樊哙跟随刘邦在丰、沛起兵,攻占咸阳后,劝刘邦驻军霸上,解除鸿门宴上刘邦异常危险的处境,功劳也不小了。但是韩信羞与同他为伍,唐俭帮助李世民,下决心灭隋建唐,在蒲津揭发狐独怀恩反动叛乱的阴谋,制定诱降突厥的计谋,并非平庸之臣,可是,李靖认为:失去他不值得可惜。大概拿韩信、李靖和樊哙、唐俭相比,就犹如拿熊罴和猫狸相比一般,不能相提并论。
创建一代帝王的功业,不是一个人的谋略就可以的,一定要等待象韩信这样能征善战的大将,象杜如晦这样善于运筹判断的贤相,而后重用他,不也很难吗?只有能够让萧何、房玄龄这样的人才运筹于帏幄之中,荐举贤能,那么天下的有志之士,就会自然前来效劳。
(《容斋随笔》卷十三《萧房知人》)
三、宽猛相济,贵在安民
曹操派裴潜任代郡太守,平定了乌丸三单于的叛乱,使他们甘心归服。后来,曹操把裴潜召回来,称赞他治理代郡的功劳。裴潜却对曹操说:“我对于代郡的百姓,虽然政策宽松,但对于胡人法令严历。如今我的继任者,必定认为治理过分严厉,会对胡人政策宽松,施惠布恩。而胡人一向骄横恣肆;如果政策宽松,他们就会骄纵;一旦骄纵之后,又将用法令来严加约束他们;从而产生怨恨,再次兴兵叛乱。这就是长期以来,胡人反复无常的原因。根据形势预料,代郡的胡人必定再次叛乱。”
听了裴潜的这一番话,曹操非常后悔把裴潜召回得太快了,缺乏考虑。几十天后,乌丸三单于反叛的消息果然传来。
北魏世祖,任命陆俟为怀荒(今河北张县北)镇的守将,当时高车(当时活动于河北、内蒙一带的少数民族)各部落上告陆俟严酷苛刻,毫无恩情,再次请求让前任镇将郎孤代替陆俟。世祖于是派郎孤接替了陆俟。陆俟回来后,曾说:“不过一年,郎孤必然溃败,高车族必定背叛朝廷。”世祖狠狠地痛责了他一顿。第二年,高车各部落果然杀死了郎孤而发动叛乱。世祖就把陆俟召来,问他:“你怎么知道高车必定背叛呢?”
陆俟回答说:“高车各部落,从来不知上下君臣之礼,故而我用法令制度,来驾驭约束他们,使他们知道自己的职份。但是高车各部落上告我严酷苛刻、毫无恩情,称赞郎孤的好处。郎孤再次担任镇将,对于他们的称赞颂扬,非常喜悦,只用宽和仁慈对待他们,这些不懂礼义廉耻的高车各部族,很容易产生骄横怠慢之心,郎孤必将再用严厉的法令制裁他们,众人心怀怨恨和不满,必定产生祸害变乱啊!”
世祖认为他讲得很有道理。裴潜、陆俟,可以说是懂得治理之道了。
春秋时,郑国大夫子产,病重时对代替他做相的子大叔直言告诫说:“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以宽服人,其次再没有比严厉的办法,更好的了。”子大叔执政之后,不忍心用严厉的法令治国,而是采用宽松仁慈的治国之道,从而导致了萑苻(今河南中牟北)盗贼的出现,子大叔派兵镇压,颇费周折,才得到安定,他非常后悔没听子产的话。
因此,孔子才有宽猛相济的说法,宽和仁慈的政治,要和严厉的法令互为表里,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宽猛相济,贵在安民,要使百姓安居安业,从而达到国強民富。乌丸单于、高车诸部,从来不懂上下之道、纲常伦理,裴潜、陆俟二人,先用威严的法令对待他们,让他们逐渐适应,进一步归服汉化,然后必定会逐渐实施宽和之政的。后代人只读书本上的话,只用严厉猛烈的办法治理少数民族,而从不考虑补救弊端的方法。不管是对汉人,还是对夷族,都会必然失败。
(《容斋随笔》卷十三《裴潜 陆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