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一位80后青年的风雨人生

【正见新闻网2018年08月30日】

2018年,多伦多。

一个夏日午后,新境界影视公司的摄影棚里,一场武打戏正在彩排。身穿黑色无袖T恤的范文拓,神情专注。他跨著弓步,眼睛紧盯着对手,随着武术指导的口令,出拳、挡掌,踢腿、翻转……连续几个回合,小伙子已是满头大汗。

“忙碌、辛苦,充实又快乐。”范文拓一脸微笑,说话连珠炮似的,还带点东北腔,他抬手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范文拓来加拿大两年,拍电影是他工作之余的另一块天地。这是他第一次担任主演。

新境界影视公司的经理Frannie说:“小范聪明伶俐、多才多艺,又特别好配合,是个难得的人才。”

文拓在大学学的是建筑美术设计专业。他从小就表现出对空间立体思维富有天赋,他的理想是当一位建筑设计师。目前,他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每天早晨,他4点多起床,5点出发赶到市中心上班,下午3点一下班,就急着往家赶。

文拓新近做了爸爸,儿子两个月大。“就想看他,看多久都不累,看一天都不累。”他毫不掩饰做爸爸的喜悦。

“做了父亲,心态不一样,开始更加理解父母,体谅父母养育子女的不易。”讲到这里,文拓顿了顿,他抿了下嘴唇,语速慢下来,声音透著坚定:“希望迫害早日停止,希望早日跟妈妈团聚,我要好好照顾她。”

文拓头转向窗外,目光凝重,思绪像窗外的热浪,一波波袭来。他想起至今还被关在中共监狱里的妈妈;想起那些过往岁月,那些曾经的风风雨雨……

童年往事

1986年,文拓出生在黑龙江省双城市一个教师大院里。作为独生子女一代,他和同龄人一样,在父母和长辈们的关爱中快乐地成长。

1992年,风靡全国的法轮功传到双城。文拓的妈妈成了一名法轮功修炼者。这位退役运动员,通过修炼,运动创伤后遗症消失了、心脏病好了。她把法轮功当作自己的人生指南,也作为教导儿子的指南。

8岁那年,文拓跟着母亲一起阅读法轮功著作、一起炼功。每日清晨,教师大院里会响起炼功的音乐声;余暇,文拓和小朋友们在院子里玩耍、嬉戏。春去秋来,日子像围墙边的那些冬青树,平静而富有生气。

1999年5月,迫害开始的7.20之前,黑龙江省双城市大法弟子在东门广场集体炼功。

1999年7月20日,一场席卷全国的对法轮功的打压蔓延到双城,也打破了教师大院的平静。一夜之间,法轮功学员变成了另类。“某某被抓了”“某某被打伤了”……

文拓从大人们的谈话和表情中,感受到了不安。

去北京上访

从那之后,电视上每天都在播放法轮功的负面消息,气氛越来越压抑。同时,全国各地的法轮功学员一批接一批到北京上访。文拓从母亲那里得知,他们也要去北京上访。“我也要去,不能落下我。”文拓那时已经修炼5年了。

2000年1月的一天,双城的7位法轮功学员一起到北京上访,文拓和母亲就在其中。他们坐了十多小时的绿皮火车到达北京。

黎明时分,天安门广场正在举行升旗仪式,广场上,人头攒动,遍布便衣警察,很多法轮功学员也在人群中。凭眼神,文拓能判断谁是同修、谁是便衣。

突然间,“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的呼喊声划破沉寂,从广场的不同地方响起。

警车鸣叫着,便衣在人群中快速移动,眼睛扫射著每一张脸。那一刻,空气紧张得好似冻结一般。

“打不打(横幅)?”妈妈凝视着儿子。

“打!为啥不打?”文拓回答。

瞬间,妈妈掏出横幅,迅速展开,“法轮大法好……”

后面的话还没喊出口,妈妈就被便衣一把摁下。 几乎同时,文拓和其他5个同行的同修也全部被抓。

他们被拖到一辆卡车上,送到天安门附近的前门派出所。

第一次进监狱

文拓和母亲先被关押在前门派出所地下室的一只巨大的铁笼子里,当时里面还关押著大约一百多名法轮功学员。当天下午,文拓和母亲被分开关押,文拓被送到朝阳监狱。

进监室前,警察把文拓带到一个寒风瑟瑟的过道里,要求他脱光衣服,然后从门外水缸里打来冻得几乎结冰的水,把他从头淋到脚……

那年,他才13岁。

三天后,文拓被校长接回。文拓回校第一天,老师就对全班同学说:“不要跟他说话。”

奈何文拓天性活泼,喜欢运动,又喜欢帮助人,他向来是孩子们的中心。老师人为制造的隔阂在两三天后就烟消云散,孩子们又跟他打成一片。

文拓很珍惜和妈妈在一起的照片,在被非法抄家后,载有他珍贵记忆的照片,大多不见了。

文拓在海外营救自己的母亲。

梦想成为建筑设计师

文拓从小学习绘画,对空间结构敏感,尤其体现在建筑方面。初中时,他开始收集报纸杂志上的建筑图片,家里墙壁四周、房顶,到处是他张贴的图片。

“每当看一幅建筑图片,我就会想像,我在里面走动是什么感觉、那个墙角需不需要改动。”文拓说。

2005年,文拓考上当地一所建筑美术设计学院。那时,正值中国大学扩招,学生素质参差不齐。宿舍楼里,打游戏的、看视频的、打牌赌博的,干什么的都有。晚上10点半强制关灯后,还有学生搬到走廊继续玩。

当同学们都在疯狂玩这玩那时,文拓的兴趣恰好在专业课程上。他不是绘图,就是做作业。

“我画图、做作业,就像他们玩游戏一样开心。”文拓说。他对建筑美术设计课程喜欢到如痴如醉。第一周上课2小时,第二周再上课时,他已经把整本书看完,并完成了全部作业。

任课老师大为吃惊,对文拓说:“你已经会了,不用上课了。”

文拓成绩优异又乐于助人,每到临考期间,同学们都来找他帮忙。一年之后,文拓把专业课程全部学完,他获得学院特批,提前进入实习阶段。

那时,他踌躇滿志:计划毕业后继续读研。

实习期间,因为工作成绩突出,他被公司提为项目经理。但是,过程中,他也从学长们的境遇中了解到行业的现状:无论做得好和不好,都不好立足。因为这个行业其实是由官商勾结把持,里面只有利益。

报考研究生时,他看到招生简章规定:“必须服从某某党领导。”那时,他已经看过《九评共产党》,对这个党有了清晰的认识。这条规定,让他放弃了考研的打算。

他决定出国留学。他开始复习英文,准备考托福。然而,又一场磨难开始了。

被绑架

2011年 11月的一天下午,文拓在家复习英文。突然,一群警察冲进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文拓就被当场绑架。

紧接着,警察抄了他的家。和他在同一天被绑架的还有妈妈。

两个多月后,妈妈被非法判刑13年。

关押期间,警察要求文拓写保证书。“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我们知道你正在办理留学,你只要签这份不炼了的保证书,就可以出去了。”警察说。

“不!”文拓拒绝了。

这次被关押,范文拓经过了深刻的思考。他非常清楚,这是一场正与邪、善与恶的较量,没有中间选择。法轮功学员不是罪犯,与那些普通犯人完全不是一回事。他知道未来该怎么做。

因为不签“保证书”,文拓被送到绥化劳教所。在那里,他被殴打、电击,长时间劳役,24小时被包夹看管,连上厕所都有人在身边跟着。

“体力折磨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精神上的折磨。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文拓说,“狱警前一秒钟还谈笑风生,后一秒就疯狂地谩骂、拳打脚踢,罚站……很恐怖。”

这样的日子苦熬了15个月。

体验到厌食的滋味

从劳教所出来,文拓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家。家里徒有四壁,除了一张床,其它物件全部被收罗一空。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里只剩的8元钱。

“再也不会比劳教所更苦了。”文拓平静地想。

一天、两天、三天,他已连续三天没有进食任何东西。从最初的饿、饿、饿,到后来已经不知道饿,看到食物就想吐。

“那是第一次体验到厌食的滋味。”他回忆说。

“逃离”——想到未来,他想到了“逃离”,他要从这个“大监狱”逃出去。
神的眷顾

2013年,在亲友资助下,文拓来到新加坡留学。

这里虽然没有国内的直接打压,但留学生不允许参加游行,也不能发传单。每当看到有法轮功学员举办的活动,他只能作为旁观者,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2015年,经友人介绍,文拓结识了一位加拿大女孩。当他们首次在新加坡机场见面时,文拓的第一感觉是: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一半。

后来发现,他俩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拥有共同的信仰:“真、善、忍”。他们相信,这种天赐良缘,是神对他们的眷顾。

2016年1月30日下午,一架客机从新加坡机场起飞,冲向天际,飞往多伦多。30岁的文拓坐在临窗座位上,目光望向远处。他期待着,他的新婚妻子;他期待着,一个崭新的生活。

“别了,那些生命中不该承受之痛!”

忙碌而充实的日子

时间一晃,文拓在加拿大已经生活了两年。有爱妻相伴,有娇儿在怀,能够重拾建筑本行,现在的文拓从内心里感到满足。

“在我眼里,建筑装修就像做游戏一样,虽然辛苦,但很快乐。”

“不给钱我都干。”他打趣道。

或许是他拥有建筑方面的天赋吧,那些从来没做过的活儿,他瞅一眼就知道怎么做了。公司老板希望他长期做下去,但文拓希望继续他的梦想——成为一名建筑设计师。目前,他正在选修相关课程。

作为新移民,文拓要面临许多挑战:环境、语言、工作等。 除了一份全职工作,他平时还要照顾妻儿;业余时间当演员,演小品、影视剧,还给剧组做美术设计等;他很忙碌。

“这一切对我都不是问题。”文拓一笑,潇洒地往后甩一下刘海,“因为我经受过迫害,经受过磨炼。我已经炼成‘金’了,什么困难都不能再触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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