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8年09月24日】
编者按:《中国历代方士(方技)传略》专栏,以介绍历史上真实的方士人物和其简单事迹,因为这些史书里精华的东西,是被中共唯物论统治下的大陆刻意要回避和隐瞒的东西,认为他们是迷信的、唯心主义的、不可取的东西,现将这些资料从史书上整理出来,以破除人们无神论的观念。
自古以来承受天命才能为王,帝王的兴起何尝不是用卜筮的方法来取决于天命呢?这在周朝尤其兴盛,到了秦朝还可见到。代王入京继位,听任于占卜的人。太卜官的兴起,从汉朝兴起就有了。
司马季主,是楚地人。在长安东市占卜。
宋忠担任中大夫,贾谊担任博士,他俩同一天一起出朝休假,相互跟随边走边议论,讲述先王圣人治国的道理方法,广泛探究世道人情,相互看着叹息。贾谊锐:“我听说古代的圣人,不在朝廷之上,必定在卜者医师之中。现在我们已经见识了三公九卿以及朝中的士大夫,全都能了解了。试着到卜筮人中去观察一下风采。”两人随即一起乘车前往市里,在卜筮店铺里游览。
天刚刚下过雨,路上行人很少。司马季主闲坐着,三四个弟子在旁侍候,正谈论天地间的道理,日月的运行,阴阳吉凶的本源。两位大夫向司马季主两次拜揖。司马季主看他们的模样,象是有知识的人,就向他们还礼,叫弟子迎接他们入座。坐下后,司马季主重新解说前面所讲的内容,分辨天地的终止和起源,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排列仁义顺序的交合,陈述吉凶的征兆,说了好几千字,没有不顺理成章的。
宋忠、贾谊惊异而有所领悟,理齐冠带正襟危坐,说:“我俩看先生的样子,听先生的言辞,晚辈私下观察当世,未尝见遇。现在先生为什么居于呃样卑下的地位,为什么做这样污秽的事呢?”
司马季主捧腹大笑,说:“看两位大夫象是有道术的人,今天说话为什么这样浅陋,言辞为什么这样粗野呢?先生们认为现在贤能的是什么人呢?认为高尚的是什么人呢?今天凭什么认为长者是卑下污秽的呢?”
俩人说:“高官厚禄,是世人所尊重的,贤能的人处于那种地位。现在你所处的不是那种地位,所以说这是卑下。说话不真实,做事没效果,索取不正常,所以说这是污秽。卜筮是世俗看不起的。世人都说:‘那些占卜的大多夸夸其谈以虚言荒诞来迎合人情,虚假地抬高求卜人的钱财命呃慈≡萌艘猓?嬉夂?翟只隼瓷巳诵模?俅?砩竦幕袄雌?∪瞬疲?扒蠛裰氐男焕窭代樽约呵罄?!?@些是我们认为耻辱的,所以说这是卑下污秽的。”
司马季主说:“先生们姑且安坐。先生们见到那披散着头发的童子吗?日月照着他们就走路,不照就止步,询问他们日月的瑕疵吉凶,而不能说出道理。由此看来,能懂得识别贤与不贤的人太少了。贤者行事,遵循正道直言劝谏,多次劝谏不被听从就引身退位。他赞誉人不希望别人回报,举报人不顾忌别人的怨恨,以便利国家和有益百姓为己任。所以官职不是自己能胜任的就不做,俸禄不是自己的功劳就不接受。看到人不正派,即使他显贵也不尊敬他;看见人有污行,即使他地位尊贵也不屈居其下。得到了不因而欢喜,失去了不因而遗憾。不是自己的罪过,即使遭受捆绑囚禁的侮辱也不感到羞愧。
今天先生们所说的贤者,都是可以为他们感到羞耻的人。卑躬自责地趋奉,奴颜婢膝地真话;用权势相勾引,用私利相诱导;结党营私摒弃正人君子,来求得尊宠声誉,来享受公家的俸禄;谋求私利,歪曲王法,剥削农民;依靠官位作威作福,把法令当作自己的工具,求取私利逆行残暴;这好像与手持利刃抢劫他人的没什么不同。
刚当官时,竭力玩弄巧诈手法,粉饰虚假功劳,拿着空洞的文书来欺骗皇上,靠这些爬上显赫地位;做官不肯让贤反而自夸功劳,见到虚假的就把它加工成真的,把无变作有,把少改成多,来求得权势高位;大吃大喝驱车驰马,携带美姬歌女,不顾父母亲人,违犯法纪残害人民,耗尽公家钱财;这是那做强盗却不拿利矛木弓的人,是攻击他人却不用刀箭的人,是欺凌父母却不被判罪,而杀君主却不被讨伐的人。凭什么认为他们是高人贤才呢?
盗贼作乱不能禁止,蛮夷不臣服不能威慑,奸邪兴起不能遏阻,官府亏损混乱不能治理,四季不和不能协调,年成五谷不登不能调济。有贤才却不去做,这是对上不忠;没有贤才却虚托官位,贪图皇上的俸禄,妨碍贤能的人做官,这是窃取官位;有靠山的人進用,有钱财的人受礼遇,这是虚伪。你们难道没有看见猫头鹰和凰凰一起飞翔吗?兰芷和芎穷被遗弃在旷野,蒿、萧茂密成林,使君子隐退而不能在大众中显露才华,你们这类人就是这样的啊。
述而不作,是君子的道义。现在占卜的人,必定效法天地,根据四时变化,顺应仁义,分辨龟策确定卦象,旋转拭盘端正筮状,这样之后才解说天地之间的利害,人事的成败。从前先王安国定家,必定要先用龟策占卜日月,然后才敢代天为政;选准吉日良辰,然后才敢進家;生孩子必定要先占卜吉凶,然后才养育孩子。自从伏羲创作《八卦》,周文王演化为三百八十四爻从而天下大治。越王勾践仿效文王的《八卦》来破灭敌国,称霸天下。由此说来,卜筮有什么可负疚的呢!
况且卜筮的人,沥扫庭阶,设置座位,端正帽子腰带,然后才讲解事情,这是有礼。通过讲解鬼神因而得以享用祭品,忠臣因此得以事奉自己的君主,孝子因此得以赡养自己的双亲,慈父因此得以抚养自己的孩子,这是有道德的表现。求卜的人出于道义给占卜人几十上百个钱,生病的有的因此痊愈,快死的有的因此生还,祸患有的因此而避免,事情有的因此而成功,嫁女儿娶媳妇有的因此得以生养,呃些作为功德,难道只值几十上百个小钱吗!呃就是老子所说的“有至上道德的人不以有德自居,因此他才有德(上德不德,是以有德)”。现在那些卜筮的人给人的利益大而得到的酬谢少,老子的说法难道和这种情况有什么区别吗?
庄子说:‘君子内无挨饿受冻的灾祸,外无抢劫掠夺的优患,身居高位恭敬谨慎,位居人下不为祸害,这是君子的道义。’如今卜筮的人从事这个行业,积蓄钱财没有成堆,储藏物资不用仓库,迁徙远方不用辎车,背负行装不沉重,住下来使用它们却没有穷尽的时候。拥有取用不尽的束西,在没有穷尽的世界里遨游,即使是庄子的行为也不能比这更好了,你们为什么说我不可从事卜筮呢?上天的西北不足,星辰就移向西北;大地的东南不满,就把大海作为水池;太阳升至中天就必定向西移落,月亮圆满之后就必定趋向亏损;先王的道术,忽存忽亡。而先生们要求卜筮的人说话必须真实,不也是令人迷惑不解吗!
先生们见遇那些能言善辩的人吗?考虑事情决定计割,必定是这些人。然而他们不能用一句话使君主高兴,所以说话必称先王,谈论必道上古;考虑事情决定计划,就夸饰先王的成功,议论他们的失败和祸害,来使人主的意念志向有所恐惧或喜欢,以求达到自己的欲望。话多虚妄,没有什么比这更加厉害的了。然而要想使国家富强,事业成功,对皇上尽忠,不这样不行。现在卜筮的人,是解除迷惑教化愚昧的人。那些愚昧迷惑的人,怎么能靠一句话就使他们聪明起来呢?所以说话不要厌烦反复多说。
所以骏马不能和疲驴同驾一车,凰凰不跟燕雀同在一群,贤人也不与不贤的人同处一列。所以君子身处卑下隐密之地来避开大众,自我藏匿来避开世俗人伦,暗中察看道德规律来除去各种祸害,来表明上天本性,帮助皇上养育下民,他们的功绩多,但不追求尊宠美誉。先生这类人是些只会叽叽喳喳的人,哪里知道长者的道义呢!”
宋忠、贾谊恍惚若有所失,茫然面无人色,恨然失意闭口不能再说什么。于是提衣起身,向司马季主拜揖了两次辞别。懒洋洋地走着,出门后仅能自己爬上车去,趴在车前横栏上低着头,始终不能舒气。
过了三天,宋忠在殿门外矣到了贾谊,便拉着他避开众人,相互交谈各自感叹说:“道德越高越安全,权势越高越危险。身居显赫的地位,丧身就将指日可待了。卜筮有不灵验的,不会被夺去口粮;替君主谋划不周密,就没有立身之地。这相差太远了,就好像是顶天的帽子和着地的鞋子似的。这就是老子所说的‘无名是万物的本源(无名者,万物之始也)’啊。天地广阔无边,万物熙熙攘攘,有的安全有的危险,没有人知道自己该身居何处。我和你,哪里够资格预测他们呢!他们时间愈久愈安乐,即使是曾子的主张,和他们的也没有差别呀。”
过了很久,宋忠出使匈奴,没有到达就返回了,被判罪。贾谊担任梁怀王太傅,梁怀王从马上摔下来去世,贾谊绝食,含恨而死。这些是追求浮华而断送了性命根本的人啊。
太史公说:古代卜筮的人之所以不被记载的原因,是他们的事迹大多不见于文献典籍。待到司马季主,我记述他的言行而著录下来。
褚先生说:我任郎官时,在长安城中游览观察,见到从事卜筮的贤明大夫,观察他们的起居行动,誓必端正自己的衣帽才去接待乡下人,具有君子风范。看到性情随和轻松浪漫的妇人来占卜,面对着她们脸色严肃,不曾露齿而笑。
自古以来,贤能的人逃避世俗,有居住在荒芜大泽的,有居住在民间而闭口不真话的,有隐居在卜筮行当中来保全自身的。司马季主,是楚国贤明的大夫,在长安城中游学,通晓《易经》,学习阐述黄帝、老子的道义,博闻远见。观察他对两位大夫贵人说的话,称述引用古代明王圣人的道术,本来就不是浅薄的见闻小小方术的才能。至于靠卜筮立身而且名扬千里的人,往往到处都有。
传曰:‘富足为上等,尊贵次之;已经显贵了,还要各自学会一技之长使自己能立身。(富为上,贵次之;既贵各各学一伎能立其身。)’黄直,是位大夫;陈君夫,是位妇人;他们靠擅长相马闻名天下。齐地的张仲、曲成侯因善于击刺精通用剑而闻名天下。留长孺凭会相猪闻名。荥阳的褚氏凭相牛闻名。能靠技能闻名的人很多,都有高于世俗超越常人的风范,哪里能够说得完呢。所以说:‘不是合适它的土地,种了它也不会生长;不是他自己的意愿,教导他也不会成功。’家庭教育子孙,应当观察他爱好的事物,爱好如果符合生活的道义,要因势利导使他成功。所以说:“建造住宅教育孩子,从中足以观察士人;儿子有了安身处世的职业,父亲可以称为贤人。”
我任郎官时,和太卜官待诏为郎的人同在一个衙署,他们说:“孝武帝时,召集占卜专家问事,某日可以娶媳妇吗?五行家说可以,堪舆家说不可以,建除家说不吉利,丛辰家说大凶,历家说小凶,天人家说小
吉,太一家说大吉。争辩不定,把这种情况向皇上报告。皇上命令说:‘避开各种死凶忌讳,以五行家为主。”’于是人们采用了五行家的意见。
(出《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