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1年12月29日】
(一)
2000年,北方农村的一个县城,深秋时节,微寒的风中,残叶飘零。
在一嘈杂、拥挤的集市,一老妇人面含慈祥的微笑,手挎提篮,提篮上搭着一条淡兰色的毛巾。老妇人不时从篮子底下摸出一张油印的纸张,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递给过往的人群。有的人走过了,见此情景又转身回来要一张。匆忙而面目冷漠的人们开始有些骚动起来,有的停下步子读那张纸。
“法轮功!”
老妇人听到后从容地笑了,她看上去健康硬朗,干净利落,红润的面颊衬托着那双安祥善良的眼睛,那是一双饱经岁月的劳动的手,实在、灵活、令人信任。老妇人走过集市,越过窄小布满灰尘的街道,不时在杂货铺、住家进进出出。边上铺子里售货的夥计和铺子的店主,远远望着她,面含不解或担心。
(二)
北方的偏僻山村,寒风呼啸,狗叫声已显微弱。老妇人在半尺厚的雪地深一脚浅一脚、步履艰难地走着。凛冽的寒风吹动着她头上的咖啡色的头巾,走过一户又一户,虽是艳阳高照,但却天寒地冻、呵气成霜,当再一次敲着一户人家的门时,一声“谁呀?”,老妇人双腿一软,倒在门前。
(三)
淳朴、暖和的农村人家。
老妇人躺在炕上,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陌生的一家三代围在她周围,焦急担心地看着。见她醒过来了,其中的中年妇女松了一口气 : “哎,总算醒了,总算醒了。”妇女赶快转过身,端来一缸冒着热气的准备好的红糖姜水,顺手搁在炕头,又轻轻扶起老太太。
晚上,老妇人看来已恢复了,看着这一诚实、热情的庄户人家,从他们关切、疑问的目光中,慢慢开始了她的故事……
旁边的炉火上烧着水、水壶冒着热气。
(四)
画外音: “不记事时,我被一家人抱养,那家人信佛,一打记事起俺爹就跟我讲……”
在一个铮亮、古朴的供台前,殷切的父母耐心地手把手教着一位大约5、6岁的身着红色碎花布衫的小女孩上香。台上供着一本发黄的用线装订起来的书。书已发黄,老旧,但却依然完整。一家三人跪在供台前虔诚地磕头。
三人起身,端庄、闪着长长睫毛的母亲上前小心地擦拭供台的四周,虔诚地用手认真地理放好供台上的书,回忆着对小女孩讲:“这可自打你佬爷的佬爷就开始供佛了,这本书是那前儿就有了。”
声音温柔,象一个梦飘落过来。
在房间的另一头。传来父亲浑厚的声音:“咱家祖上供佛,有一天佛爷显灵,你佬爷把字抄下来,就是这书。”
古老的庄户人家土墙小房渐渐呈现,犹如过去岁月中的见证。
在那北方肥沃、原始、人烟稀少的古老风貌的小村。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一种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
老太太的声音:“俺们村在黑龙江一个叫北屯的地方,只有十来户人家,土又黑又厚,谁来村上,搭个马架子,种上小麦、黄豆就过日子了。”
(五)
一家农院里,外墙上挂满了金黄的玉米,鲜红的辣椒,雪白的大蒜。
老太太的声音:“俺是个丫头,也没啥名,娘也不让我去哪儿。”
院里,母亲正在干活,一抬头发现女孩不在身边,就走出院门,喊道:“丫--头--,丫--头--”女孩应声从很远处跑出来。母亲对小女孩说了几句话,然后牵着小女孩进自家院子,走回到屋里。
母亲走进屋,小心翼翼地把经书从供坛上捧下,用布轻轻地仔细地擦拭一遍,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
母亲又从新把书放上供坛,然后拉着小女孩虔诚地上香,跪拜。
(六)
日子一天天过着。
有一天,小女孩从外面进来,看上去有点委屈、伤心,衣服头发显零乱。一边还用袖口擦着眼泪。
家里母亲正在炕上坐着做针线。小女孩走到炕边,看着母亲,眼泪在眼睛里转。母亲拉过孩子,一句也没有问,轻轻拉过孩子给小女孩梳头发扎小辫,一边理着一边慢慢对孩子说:“别人打你骂你都不要上心,也不要以为吃亏了,忍着就过去了。丫头,遇啥事儿呢别怨别人,什么事都要忍着点儿,你要好,别人不会打你、骂你。明白了吗?”
小女孩似懂非懂,但很认真地听着,听话地点头,母亲又替她整了整衣服。
(七)
简陋的手工织布机被叭嗒、叭嗒推拉着,小女孩和母亲并坐在织布机前面的一条长凳上。母亲一边织布一边高声说:祖上传下的经书上说了,以后会有真佛姓十八子李出来传大道大法,穿翻领的衣服,脖子下结,头顶“四两棉花”。
(八)
早晨母亲拉着小女孩虔诚地上香,跪拜。走到小院后面。后院的青菜地里,母亲往筐里放摘下的小白菜,摘完后,弹了弹身上的土,一边起身,一边挎上蓝子说:“他有一本真经,有一个轮子,轮子一转,到那前儿天地间他说了算。”
顿时,百鸟婉啭,祥云朵朵,天空一片明丽。一队大雁飞过。
(九)
母亲将烧好的晚饭放上桌:青菜、面条和馍。柏木饭桌上馍还冒着腾腾热气,母亲:“啥时候有德就有一切,没德啥都没有,别人要打你、骂你,是你自己不好。”
一家人在满足而温暖的气氛中吃着晚饭。
(十)
又是一个清新的早晨,母亲肩上挑着水桶和小女孩走在一起,母亲穿着蓝色的罩衣,女孩穿着粉红色的花衣服,她们步履轻快,走过长满野夏菊的小坡,来到了一个四周长满青苔的古井旁,母亲娴熟地摇着毂辘,把一桶清水提了上来,灌满两个桶,起身,把桶挂在扁担两头,并不十分费劲地挑着,两个桶随着步伐悠悠扬扬,小女孩一走一停跟在母亲后面。母亲边走边对女孩讲着。
旁白:“我一打记事起,母亲就给我讲着那本祖传下来经书中的事情。听娘讲我佬爷一辈子都读经书,不吃荤,吃素,死时坐着,打坐的样子。”
母亲讲:“待到成佛的那一天,善男信女,都要到京城过大筛。那可是一个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日子 (声音渐远) 就象考状元一样。比那还要难,千载难逢啊!”
母亲下意识地有力地握了一握女孩的小手,象是要小女孩记住什么。
她们进了院子,母亲将水倒进一个大水缸里。然后拿起一个柳条编的筛子筛谷子。几只鸡在院子里寻食。
母亲一边筛动着筛子一边说:“到时上边的不要”,母亲抓一把浮在最上面的谷壳扔给院子里的鸡,鸡子们争抢着去吃谷子,“下边的也不要,就要中间的。”母亲把谷子放在磨的口里,推磨。继续说:“磨了又磨,烤了又烤,真火烤,顶不住你就下去,烤住了你是成子,烤不住就是瘪子。”
母亲说着,不时停下来叮嘱地看着小女孩。小女孩认真地听着。
四周夕阳灿放,远方农村笼罩在袅袅的炊烟之中。
(十一)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小女孩牵着母亲的手,母亲另一只手挎着一个提篮,她们走过麦浪翻滚的田野,去田里送饭。
和煦的微风吹着,蜂舞蝶忙,山花盛开。
母亲说:“我们都赶不上趟了,就你命好,福份大,你能赶上,到那时你一定要得这个法,谁不要你可得要,得了,抓住你就别撒开,这是一条金光大道,最直、最正。”
她们身后是一条笔直的通向山顶的小道,挺拔的扬树,绿叶婆娑。
母亲声音渐远:“谁叫你都别回头,你一回头可就掉下来。”
(十二)
秋天的夜晚,农家院外高高的麦垛,荧火虫一闪一闪,秋虫唧唧。
母亲替小女孩掖好被子。房子里被油灯温暖的光所笼罩,小女孩脸红扑扑的,睁着亮亮的双眼,母亲继续说:“你记住我的话,你一定能得这个法。得了,抓住你就别撒开。”
小女孩听话地点了点头,幸福地闭上了眼。
宝蓝的夜空,群星闪烁。
(十三)
初冬的荒郊满目苍凉,小女孩和父亲并排伫立在一座坟前。
小女孩扎着白头绳。风中瑟瑟发抖,抽泣,慢慢在母亲的坟前跪下了,父亲高大的身躯在一点一点缩小,背有些弯了,小女孩和父亲一起向母亲告别。
(画外音):“我九岁那年,妈没见得啥病,一夜之间就死了。”
(十四)
母亲的坟上长满青草,旁边一新坟,无草,稍大,小女孩长高少许,衣着头发零乱跪在坟前,默默地。在万物生长的春天,竟是送葬,生死无常,人生如梦。
小女孩一个人的背影。画外老太太的声音:“我十二岁时,爹也死了。”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原来住的房子塌了。
老太太画外音:“后来房子也塌了,我离开了咱村开始流浪。”
光秃的树木,灰色的天空。小女孩一个人走在荒凉的路上。
(十五)
一个青年妇女夹在一大群找活干的男人中:工地、车站、铁道、街边。她看上去结实而又操劳过度,一双粗糙的大手,眼圈疲惫,双眼饥渴等活儿干。
老太太画外音:“我没有名字儿,因为老是路边蹲着等活儿干,别人都叫我蹲子。”
老妇人的声音充满坚定但又平铺直叙。“我什么活都干过,什么苦都吃过,一辈子没结婚。”
有人叫着:“蹲子,那儿要几个人,你跟我来。”
妇女一下和几个民工走开去了。
(十六)
妇人在垃圾堆中捡破烂,背上背着孩子。
在一破烂棚子里,妇人用简陋的器具烧饭。一锅黑糊糊的东西。妇人一碗一碗盛给旁边站着的孩子们。孩子们饥渴地看着母亲盛饭的手。母亲想多盛一些到碗里,但又担心最后的分不到了。
妇人坐下细心地用勺子一勺一勺地依次喂身边的几个小孩子,抱着一个,旁边还有好几个。
几个稍大的男孩和女孩,自己捧着破碗吃着。
老太太画外音:“我没结婚,但养了二十几个娃儿,都是捡的,有的没了爹娘,有的是有病没人要的,唉,这都是一条条命哪!”
妇女弯下头,极慈祥地亲了亲怀中的孩子。喂完饭后,孩子睡着了。
深夜,一大堆孩子挤在一起,睡着了,妇女忙碌地给孩子补衣服。给他们盖好踢开的被子。
在那些日子里,妇人与孩子们在贫困中挣扎。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