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17年02月21日】
纪元304年,当刘渊在今天的山西建立汉国,称王几个月后,巴氐族首领李雄(李雄在纪元304年建立成国,到347年,亡于东晋。当时属于“十六国”时期),在西蜀自称成都王,改年号为“建兴”,废除晋朝的法制,制定了七章约法,历史上称作“成国”。这是“五胡十六国”中的第二个国家。
说到李雄,他的家族,有一段传说。
相传远在秦、汉以前,在今天湖北长阳土家族自治县境内,有个钟离山,矗立在清江岸边。山顶有两个大石洞,一个叫赤穴,一个叫黑穴。
赤穴里住的头人叫巴务相,黑穴里住有四姓人,都是原始初民。他们通过比剑和射箭,来决胜负,得胜的就当首领。最后巴务相胜利了,成为部落的统治者,称作“廪君”:意思是“粮食和生活用品的分配人”。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廪君的一支后裔,从巴郡迁到汉中,再转到略阳。到了大首领李特一代,遭受灾荒,他们顺着嘉陵江河谷,慢慢地移到了成都附近。经过多年艰苦奋斗,安下身来。根据现代学者的考察,廪君的后代巴人,就是今天土家族人的远祖。可见,李特虽然在略阳地方和氐族人相处很久,被后人称作“巴氐”,实际上追究起来,倒还是土家族的另一支远祖呢。
李雄是李特的第三个儿子。他趁中原“八王之乱”的时机,建立成国。后来又改称皇帝,国号“大成”,把汉中的百姓迁到蜀中,形成封闭性很强的国家,俨然和东方的晋朝、北方的汉国,鼎足三立。
李雄初到蜀中,资财用度不够,部属有人贡献金银,马上就能升官。尚书令杨褒谏阻道:“陛下设置官爵,是要争取天下的英雄豪杰,怎么可以用来换取金银财物呢?”李雄接受这个建议,把以前因钱财封的官爵,都撤掉了。
李雄在西蜀当皇帝,做了很多好事:恢复生产,尊重人才,兴办学校,设立史官,政治和刑法都很宽大,很少发生冤狱。赋税也很轻,没有什么劳役服务,百姓过得丰衣足食。比起东方的晋朝来,安定平和多了。
有一年,巴郡官吏紧急报告说:晋兵有进攻我国的迹象。李雄听了,却格外高兴:“我一向担心,晋朝的皇帝懦弱无能,只会受人欺侮。没想到还能出兵进攻别人,可见并不昏庸糊涂,真是令我兴奋!”像李雄这样如此关心中原王朝命运的广阔胸怀,在历史上也是少见的。
又有一年,凉州(今甘肃西部)守官张骏,想派人和建康的琅邪王司马睿联系。当时汉国的刘曜占住长安,东西方交通道路隔断了,没法通行。张骏就和李雄商量,是否能让凉州的使者,从成国通过,转道去建康。李雄不答应。
张骏派出使者张淳,到成都来,代表凉州向李雄称臣,要求借路。李雄口里答应了,心里却打算在东峡(今长江三峡)一带把张淳杀掉。这件事让蜀中的桥赞知道了,他是张淳的朋友,暗中通知了他。
张淳当即求见李雄,提出责问:“我们的主公叫我穿过荒山野岭,万里迢迢,去建康报告西方的情况,是表示做臣子的敬意;要求陛下给予方便,是相信陛下宽宏大度,能够成人之美。陛下如果要杀我,应当公开宣布,说我凉州人没有忘记晋朝的恩德,向琅邪王沟通消息;幸亏我们成国的君主英明,大臣机警,才把张淳发现,斩首示众。这样,贵国的好声誉才会传播天下,百姓也就赞扬陛下了。若是把我偷偷地丢到江里,不是要埋没大王的威名么?又怎能显示贵国的榜样力量呢?”
李雄听罢,佯装惊讶:“哪里有这种事呢?你也太多心了。”
司隶校尉景骞,劝李雄把张淳留住:“这是凉州的第一流人才,真正的壮士,不能放走了。”李雄便让他试探张淳的口气。
景骞把张淳请到旅馆,关心地挽留:“先生体格肥胖,天气又热,行动不便,还是暂时住下,派个随从先去建康看看,秋凉以后再走吧?”
张淳很郑重地辞谢道:“我们的主公看到皇室遭难,百姓受苦,自己没法拯救,心里不安,才叫我专程去京师,表明拥戴国家的态度,请示今后的行动方向。事体重大,不是一般的属员能够完成的。不然,我就不必来了。刀山火海,我也要去。天气的寒热,算得什么!”
景骞知道没法阻止,报告了李雄,李雄特意接见了这位硬骨头使者。李雄问他:“你们的主公是当今最出色的人物,占据险要地势,军队也很强盛,何不自己称皇帝,也高兴高兴?”
张淳郑重地答道:“我们主公从先祖以来,世代忠诚,只因国耻没有洗雪,日夜不安,哪里有什么值得高兴呢?”
李雄听了,感到惭愧:我家祖父几代,也是晋朝的臣子,适逢天下大乱,带领六郡的百姓逃到蜀中避难,推为盟主,才造成今天的局面。琅邪王如果能振兴国家,我也会带领军队辅佐他的。
张淳加深了对李雄的理解,最后带着成国的礼物和情意,顺着大江,到达建康,完成了西凉州的嘱托,在中原混乱的局势中,建立了东西方的联系。
李雄也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在他统治蜀中的年头,没有向晋朝出兵挑衅,两边相安无事。
当时的人,道义水平普遍地高,国与国之间,互相也讲正义。所以出现了上述的事体。
(事据《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