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2年08月21日】
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出国,趁着在德国的3个月,我们买了一种欧洲境内的通行火车票EuroPass,走遍了德国周围几乎所有的国家。当时申根协定还没有签,到哪个国家都要申请签证,并交一笔签证费。公司的出国补助不高,我花了其中大约一半的钱,买了一个当时很稀罕的掌上摄像机记录我的行程。每次出游,我的钱仅仅够买火车票的,这样我只能和同行的朋友带上面包和水,然后露宿街头。但我还是从吃饭的钱中省出几十马克买邮票,除了写家信以外,每隔两个星期就寄给张璐一封信,信纸正反两面写,一次就是4页信纸,主要内容都是游记。
当时,我的《周易》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按照书上的要求先静心,然后心里想着与张璐的发展前途问题,再起卦。得到的结果和爻辞好得难以置信,以至于我又连续起了好几次卦问这同一件事,每次得到的卦虽不同,但是推断的结果都大同小异。
但凡人不做指望,也就没有那么多痛苦了。从那时起,我开始陷入日甚一日的相思中。然而跟我起卦的结果相反的是,等到我已经寄出了8封信时候,两个月都过去了,我却连她的一封回信也没有收到。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写错了地址,或因我的信太重了而邮资不足,邮局根本就没有给我投递。
在我刚刚到达德国的时候,就曾经试图给她的家里打个电话,但是从来都没有拨通过,后来我才知道,中国军队的住宅电话是不能接听国际长途的。
那种对得到她音信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强烈,即使在午夜梦回,万籁俱寂的时候,我也经常克制不住地思念这个清澈纯净的女孩,和她的一举一动,浅笑轻颦。每天,从公司回来,总是怀着有些担心的期待打开邮箱,希望看到她的信安安稳稳地躺在里面,但是每天那里都空空如也。
9月底的时候,慕尼黑啤酒节开始了。啤酒节广场上支起了几十个啤酒屋,安装了许多我闻所未闻的惊险刺激的娱乐设施。那些天,整个慕尼黑的地铁中到处都是喝得醉熏熏的德国人,几个人一组,互相扶持着上下电梯,同时含混不清地唱着他们的民歌。整个德国好象都沉浸在欢乐之中。当时已是深秋天气,枯黄的叶子一片片地散落一地,我经常一个人站在Isar河边,看着落日的余晖一点点在天边消失怠尽。
西风又起凋碧树 几番寒霜苦雨 春光归尽无觅处 残花随水去 败叶回风舞 梦里逢君千百度 |
我将填完的这首《临江仙》写在了一张明信片上,却一直没有勇气寄给她。
在我临回国之前,我终于收到了她的一封短短的回信,她几乎只字未提这三个月来的经历,但是她说她现在每天晚上都在朝阳剧场向来看杂技表演的老外兜售中国传统服装和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