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2年08月25日】
第2天下午,我又去看她。病房里灯没有开,临床的阿姨已经出院了,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在睡觉。我轻手轻脚地进去,发现她脸上泪痕未干。
我怕自己搬椅子的声音吵醒了她,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她对面。但是她还是醒了。
“怎么啦?腿还是很疼,是不是?”我蹲在她床边问。
她摇摇头。我拿了条毛巾递给她。
“前两天日本地震,也不知道董浩怎么样了。”
“他没给你来信吗?”
“这次走了以后,又没音信了。”
“可能太忙吧,去日本留学比去美国留学苦多了,除了学习,还得自己到外面打工挣学费、生活费,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我知道一个朋友,也是在日本留学,每天就睡4个小时,一个小屋里放仨闹钟,要不然根本起不来,你别想太多了。”我停了一下说,“他知道你腿折了吗?”
张璐摇摇头。
“不用太悲观,等过两天你拆了石膏,再恢复恢复也就开春儿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爬香山,肯定没问题。以后你还得实现你那最大的愿望--走遍世界呢。关键是你自己得有信心,那就是你自己的天,你的信心塌了,那才是天塌了,否则无论什么事,只要努力去做都有希望。”
“你干什么事都那么有信心吗?”
“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敌进我退,敌驻我扰。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美。”
她仍然一脸的严肃。
外面风很大,天空中飘落着零星的雪花。我从三O四医院出来,步行了一公里,换了两辆小公共汽车,在中关村的新东方学校门口下了车。我在心里对张璐说:“我要积累自己的知识、阅历和财富,将来做一个指点江山的人。张璐,无论你在哪里,有什么心愿,只要你给我机会,我都要帮你一一实现。”
我在新东方报了5月托福强化班,准备在8月参加托福考试,然后申请赴美留学。
半个月转眼就过去了,我几乎每隔一天就往返奔波50多公里到三O四医院看张璐。她腿折的地方正好是膝关节位置,因为打了近一个月的石膏,腿上的筋和肌肉都粘一块儿了。在拆了石膏后,需要每天靠按摩和别人帮助掰腿才能慢慢把筋拉开。一次疗程大概要2个小时。我因为按摩手法和力度都比较合适,就经常到她家里,帮她活动腿关节,有时给她辅导辅导她当时正在上的数据库课程,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
我们的关系日益融洽,但是我知道她一直都在惦记着那个又一次杳无音信的男朋友。只要能经常能为她做一些事情,能对她有所帮助,能经常看到她的笑脸,我就觉得很满足。我知道我也没有吃醋的资格,对她惦记董浩也不计较,日子倒是过得怡然自得。
春天来了,风和日暖,草长莺飞。周末的时候,我经常和她一起出去玩儿,有时候就默默地坐在天安门观礼台前的马路牙子上看一群小孩儿和老头放风筝。那时候她非常喜欢逛街,我隔几周就陪着她逛东单那边的专卖店,从那儿一直走到王府井后边。天黑以后,将东华门外小吃一条街一路从东边吃到西边。我们都特爱吃东边路口那家的白水羊头。加好多辣椒,豆腐乳和葱花,吃得唉声叹气,汗珠子直冒,鼻涕眼泪直流,然后猛喝冰水。
有时候我也带着张璐和我的大学同学以及他们各自的男女朋友一起啸聚成群,在一些北京的大饭店游泳,打台球、保龄球,或者到亚运村的康乐宫打游戏。
妈妈见我周末经常往外跑,问我是不是在交女朋友。
“不是。只是个关系不错的朋友而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