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3年01月21日】
吉普车奔行在狭窄而颠簸的公路上。这是我们到达尼泊尔后的第一个周末,当地代理说他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把我们拉到了附近喜马拉雅山的一个山峰上。那里是加德满都郊外的一个旅游胜地,海拔四千多米的山上建有一个星级宾馆。因为我们去的时候是属于旅游淡季,宾馆客房基本上都是空的。
我半躺半坐在摇椅上,阳光没有遮拦地照在身上,空气清新得让人感到有一股淡淡的甜香。远处的山峰海拔高达7000多米,白色的山顶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微风轻轻吹过。我遥望天边的浮云,觉得万念俱消。
老柯走了过来,问我,“你有没有到山顶看一看?那里有一个小亭子。”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问道。
“里面有一块石碑,” 老柯说,“上面说原来这座山峰光秃秃的,后来有一个喇嘛来这里建了一座庙,又在周围种植了一万多株植物,其中有两千多株桃花。”
“桃花?”我说,“这地方隐居不错,应该种些菊花。你知道吗?在中国菊花是象征隐士的。”
“德国国花也是一种菊花,是象征吉祥的,” 老柯说,“我知道在你们中国有四种植物象征君子,其中有菊花,还有竹子、梅花和……”
“还有兰花,”我笑着说,“你对中国文化还知道挺多。”
“马马虎虎,”他用中文说道。
我笑着说,“好多外国人都会说这句中文。是不是你们印象中中国人就是做事非常随便?”
老柯也笑了,“那倒没有,我看你做事情就很认真。”
“谢谢,”我说,“一般来说,我感觉你们德国人做事情都很认真,做的东西质量都特别好而且耐用。我记得去德国玩儿的时候听导游说,你们德国好象是唯一高速公路没有限速的国家,而且二十年代建的高速公路就可以直接起降飞机。”
“不是民航这种飞机,是可以起降战斗机。二战时许多战斗机都是从高速公路上起飞的。” 老柯停了一下说,“那场战争是一场灾难,不仅对欧洲国家,对德国本身也是一场灾难。”
我看着老柯花白的头发,忽然问他:“你是经历过二战的那一代人吧?”
“对,二战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八岁了。”
“那个时候你在哪儿?”我问。
“我就住在柏林。我爸爸打仗去了,我和我爷爷住在一起。苏联人打进来以后,把我爷爷开的表店洗劫一空。”
“那时候你已经记事儿了吗?”我问。
“当然,我看着我爷爷把表藏起来的,苏联人是到处翻值钱的东西往怀里揣。”
“那所有的表都被苏联人拿走了吗?”我好奇地问。
“没有,”老柯狡黠地一笑,“他把一些贵重的表藏在了墙壁的夹缝里。”
我也笑了,问他“后来你是住在东柏林,还是西柏林?”
“在东柏林,”老柯说,“我在那里一直住到柏林墙倒了为止。”
“你们要不要过去吃些东西?”代理走了过来。
“好啊,”我们站起身。
尼泊尔没有什么特别的菜系。虽然加德满都也有一些中餐馆,但味道很差。因为酒店里吃饭太贵,我们平时就到酒店对面吃泰国餐和印度餐。山上没有什么好吃的,宾馆里的人用黄瓜和鸡蛋以及辣椒炒了两大盆,摆在了外面的一张石头桌子上。
“昨天我晚上又去见了一下电信局的人,”代理说,“他们还是觉得我们的价格太贵了。”
“这个价格我们已经在赔钱了,”老柯说。
“你知道电信局的人跟我说什么?”代理说,“他们说,中国那么财大气粗,何必在这么个一两百万美元的项目上斤斤计较。你们中国每年给我们的无偿援助就有七千万美元,还在乎这个零头吗?”
“每年七千万美元?”我有些吃惊地心里嘀咕了一句,“这能建多少希望小学啊!”。
“那七千万美元是政府行为,我们是公司,这么多人要工作,要吃饭呢?”老柯说,“不过我可以再和公司商量一下,星期一把底价报给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