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17年06月10日】
是不是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一段与河刻骨铭心的记忆?我想到那条深藏心灵深处的童年之河,她就在我家门前。曾经,她带给我们欢乐与向往,神秘和忧伤••••••那条家乡的童年之河,现在,她虽近在咫尺,却已经远在天边了。
溪水从山里流出,出了沟,汇入大河,大河的上游靠南砬子根儿的水最大,水深没顶。河北岸有一大块沙滩,周围长着一片高大的枰柳林子。一到夏天,这里就成了孩子们的天堂。
“命命”(一种蝉,叫声是“命命迷啊”)一叫,孩子们的心就活了。傍晌儿,我们这些半大小子, “扒拉”两口饭,便三五成群的汇到这里,水潭顿时热闹起来:仰泳、狗刨、踩水(直立水中,脚不触水底的浮水),玩的久了,还要换换花样的,扎猛子、水中捉迷藏、打水仗,直到累了,才在岸边滚热儿的大石板上烙起肚皮。
沙滩上的游戏也绝对少不了,翻跟斗,摔跤,把身体埋到沙子里晒太阳,从枰柳树上折些柔软的枝条,编个草帽罩在脸上,享受着阳光的爱抚,相互讲述着有趣的故事。常常玩到日头偏西。
母亲担心我的安全,总是嘱咐我别去玩水,说:“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可我更深信我的泳技,自然,母亲的话就成了耳旁风。
每当这个时候,女孩子们也不甘寂寞,常常结了伴儿抢占男孩子的领地。她们往往靠着人多势众,这时我们也识相的让出地盘。要是连续几天,我们可就不干了。
不知谁想出的主意,大伙儿都脱光了下水,约摸女孩子要来了的时候,就爬到岸上,屁股对着太阳,趴在石板上。这一招还真灵,女孩子远远望见,就落荒而逃。但次日,被认出的光腚子男孩可就惨了, “流氓”成了代号,“流氓”,那可不是谁愿意听到的。
为了占有阵地,我们豁出去了。但这一次却学乖了,将编的柳条帽把整个脸罩上,女孩子看不到庐山真面目,可怜巴巴的只能在远处的浅水处戏水了。
整个夏天,我们一个个晒得黝黑黝黑。
那条童年之河,曾经,农民用来浇地,饮牲口,妇女洗衣,孩子们戏水,捉鱼,听取蛙声一片••••••她是那么美,那么美!
那时候,不管我们走出去多远,渴了,趴在家乡的河边,“咕咚咕咚”就可以一顿饱饮,哪个出门的山里人,用带个水瓶子?我们喝着童年甜甜的河水长大了。河,流动着生命世界的美好,带给我们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从什么时候,大河的沿岸,建起了一座座工厂,穷苦的日子,似乎也离我们远去了。但河水却日渐干涸,污染日趋严重。我们的河水,再也不能游玩了,不能捉鱼,不能洗衣,不能再喝,而要喝着昂贵的纯净水、矿泉水。在今天,走到中国的任何地方,人们都要喝着花钱的矿泉水,像我童年的河还有吗?
当这个世界把正常变成不正常,并把不正常视为正常的时候,世界还正常吗?
当美丽化成回忆,不知道那是幸福还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