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画不圆的“家”

【正见新闻网2021年02月08日】

———法轮功学员于铭慧一家的故事

这个中国女孩,名叫于铭慧,黑黑的头发,有一个特质的表情:眼睛微微下视,面容柔和,长长的眼睑,格外平和与沉静。她背后却是一个不平凡的家庭,一段令人动容的故事。

二零一三年六月,于铭慧手里拿着营救父亲的明信片站在“真善忍国际美展”画作“孤儿泪”前。(明慧网)

这个中国女孩,名叫于铭慧,黑黑的头发,有一个特质的表情:眼睛微微下视,面容柔和,长长的眼睑,格外平和与沉静。她背后却是一个不平凡的家庭,一段令人动容的故事。

一、少年噩梦

二十二年前,铭慧的家就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西海林铁路农场三十八栋楼。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家门被猛烈砸响,那一刻起,家的涵义在铭慧的心中完全改变了。

曾经的家什么样?房子不大,特意用布帘给铭慧隔出个小空间:书桌,小台灯、小椅子,是小铭慧读书画画的地方。爸爸于宗海是个聪慧、幽默、颇有艺术气质的画家,只要见到女儿,他就来情调了:“孩子”,他叫铭慧孩子。总能搞出点花样,一会讲故事、一会教画画,吃饭了,拿个筷子也学音乐指挥。在铭慧识字后,因为在图书馆工作,每周爸爸都抱回一摞书,铭慧看得非常快,一坐那不动了,到中学,图书馆里儿童读物看得差不多了。妈妈王楣泓非常疼爱女儿,北方的冬天很冷,里三层外三层穿衣服,那双纤细的手给铭慧戴帽子、给铭慧围围巾、给铭慧戴手套,每天一样不落细心地做好。

那时睡觉铭慧耳边回旋着莫扎特的小夜曲;早晨醒来时,常常听到悦耳的法轮大法炼功音乐。爸爸妈妈都是单位的工作模范,小铭慧在学校也表现很好,学习好,小学是班长。初中一年级还是班长,而且几乎全票当选。后来又被老师指定为语文、英语两科课代表。老师表扬、同学喜欢,那时候,胖乎乎的铭慧总是乐呵呵的,不知道什么叫忧愁。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中共在中国大陆开始迫害法轮功运动,千万家庭面临灭顶之灾,铭慧的家是其中之一。爸爸于宗海和各地法轮功义务辅导站站长于当日就被警察非法抓走。此后,于宗海因为上北京天安门讲“法轮大法好”,被抓回当地劳教一年;因为喷字“法轮大法好”被判重刑十五年。母亲也因为讲“法轮大法好”,被判重刑十一年。小铭慧也曾被关进洗脑班,那时她才十二岁。

在别的独生子女在父母怀里撒娇时,小铭慧的少年就是在两个不同地点的监狱间辗转,坐火车、坐汽车,走遥远的路途,请求半个小时或十几分钟,隔着厚厚的玻璃,见爸爸、妈妈一面,听听昔日熟悉的声音。而常常这仅有的会面,又因为父母不肯放弃信仰而被取消,满怀希望而来的小铭慧,再啜泣著离去。一次,铭慧在牡丹江监狱的接见室从早等到晚上,整整一天爸爸也没有出现,人家开始扫地了,开始撵人了,铭慧才低头一步一步地离去。

说起于家和法轮功的缘起,始于一九九四年的春天。

二、不幸中与幸运相遇

爸爸于宗海出生于一九五七年五月三日。就职牡丹江市图书馆,从事美术宣传,在中国水墨画、油画、雕塑和书法方面都有涉猎,艺术感很强,摄影也不错。不但本单位,文化局有什么活都找他。因为工作勤恳认真,多次被单位评为市级劳动模范和省级先进工作者。

小铭慧三岁起,刚刚三十多岁的爸爸身体却垮了:类风湿、骨髓炎、神经末梢炎、脊上韧带炎、骨质疏松等,都是难治的病,腰还扭滑了,一不对劲,不会动了,坐椅子十五分钟,掉张纸,都得先蹲下再捡,连一小盆煤都端不动,家里活全落在妈妈身上。开始单位给配个辅工,帮着拿东西。后来,指节已变形,头疼、手疼、腰疼,那种又疼又酸难以形容的痛苦,让于宗海往往于宗海往往凌晨两点还无法睡着还无法睡着,他就用头撞墙,连续不断的撞。领导领着他到天津看病,看到他骨头片子像蜂窝煤一样。在哈尔滨类风湿医院,医生指着他前面一个身躯佝偻、双臂内扣,指爪严重变形的人说:你半年就这样。这病治不了。看病归来的于宗海,看着年幼的女儿高兴的叫爸爸、爸爸,心都碎了。

爱好练气功的朋友神秘地对于宗海说:中国出了高人,在长春。小时候,听说姥爷老家曾有个武林高手:行走江湖、武艺高强,家里人亲眼见他在雪地走过,却没有脚印。那人说过:真正的高人,不强横,手都像棉花一样,非常柔软,叫棉里藏针。于宗海也学过武术,虽然没练成,但还相信世间一定有高人。

于宗海和朋友一起参加了法轮功长春第七期学习班,在他身上发生了一连串他说不明白的奇迹:坐了一宿硬板火车,身上没疼、手脚关节没疼,腰也没疼;到了吉林大学鸣放宫礼堂前,那边有人喊:师父来了!于宗海感到整个天空旋转起来,他的身体也剧烈旋转起来,他紧紧抓住背后的栅栏,并本能感到:宇宙有大事发生了。

师父来了,于宗海看见别人与师父握手,他也过去远远伸出手,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激荡过于宗海的身心。于宗海挤到师父的对面打量著师父:师父高大祥和,面容怎么和古代雕刻的佛像一样?他心里认定,如果世上真有佛,必定就是这般模样。

那是四月份最后一天,在封闭的礼堂里,于宗海真切感受到不知来处的和煦天风,听到了闻所未闻的大法。第二天师父讲开天目,他看到了另外空间的山水,从来买不到、调不出、没见过的颜色,那种润、那种亮、那种透、那种灵、那种美丽,无法画出,也无法形容。他也看到一起学习学员们的变化。开始时开门挤、散班挤,因为前几天净化身体,大家都挤厕所。几天后,大家都礼让对方,自动有序进行。座位前面一个胖老头,前几天靠人扶著走,那天出门坐台阶上走不了了,师父过来温和地说你站起来,他真站起来了。师父说你走走。老人真走了,越走越顺畅、越走越快,后几天再不用人扶了。

参加法轮功学习班期间,于宗海饭量变的奇大:一小平碗饭都吃不下的他,两个大馒头、一大碗粥,还吃了六个锅贴。不知不觉间,他忘了他的病,而那些痛苦和症状竟然全部消失了。奇怪,从第四天起,他开始流泪,有时他明白自己被师父讲的法理所震撼;有时他说不明白为什么眼泪犹如决堤的河水连续奔涌而出。于宗海观察著师父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心里赞叹:以前只是听说佛陀“慈悲与威严同在”,今天自己真真切切看到了、感受到了。那种包容一切、善待一切、无私无我却又强大无边的能量于无声中改变了一切、归正了一切。

学习班结束了,他对同伴说:我没听够。后来,他又参加了师父大连第二期讲法班。他发自心底认定:这就是我要找的师父!大法太好了!

半年过去了,爸爸于宗海非但没有残疾,还完全健康了。一九九四年秋,图书馆分大米,二百斤的麻袋,刚来的大学生上肩,都一个趔趄,掉地上了,实在太沉了。全单位只有一个力工能扛动。爸爸主动下楼,跟办公室主任说:“我跟他一起扛大米吧。”主任一听,眼睛睁老大:“你扛大米?!”爸爸竟然一口气连续扛了三袋,而他体重也只有一百二十多斤。一下子,整个系统都轰动了。过去爸爸一到医院,又打针又开药,又针灸又理疗,单位定点医院的大夫,挺长时间没见爸爸,见到他同事问:是不是人走了?同事回答的挺幽默:没走,跑了。不少人走入法轮功修炼,单位开党员会议,一半人带着法轮章。社会上炼的人也越来越多,爸爸于宗海也成了牡丹江市爱民区义务辅导员。还发生了一个趣事:爸爸照了张照片,拿了张十年前照片到炼功点,大家传看发现问题了:小于咋比十年前还年轻?

母亲王楣泓出身知识分子家庭,是牡丹江市地质勘察所高级工程师,在单位是业务骨干。一九九五年,王楣泓双侧乳房出现肿块,最后乳房被又硬又痛的肿块布满,医生建议切除双乳。王楣泓亲见丈夫身上的奇迹,也走入法轮功修炼。很快肿块消失,不用做手术了。

那时,一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业余时间学法炼功,忙忙碌碌,高高兴兴。和别的父母不同,小铭慧不会被教育学“尖”点,不吃亏、怎么争名夺利;反而被告诉:按“真、善、忍”做好人,多为别人着想,对名利随其自然。爸爸常逗铭慧:孩子,今天做没做到真、善、忍啊?

三、苦难中的煎熬

每次见父母,他们都对铭慧笑,一再鼓励她;对他们自己遭受的迫害闭口不提。二零一零年,在大学学习设计专业的铭慧,被学校层层选中,派往海外深造,来到英国剑桥艺术学院时装设计系学习。在自由的环境中,铭慧通过明慧网,了解到父母真实的境遇。

在江泽民流氓集团对法轮功学员实施“名誉上搞臭,经济上截断,肉体上消灭”、“打死白打死,打死算自杀”、“不查身源,直接火化”的灭绝政策下,公检法司整个系统成了迫害机器。公安系统抓人;检察院起诉;法院判刑;监狱非法关押。

在派出所,父母都遭到了毒手。父亲于宗海在牡丹江市西安分局共和派出所、桦林派出所、阳明刑警队,均遭酷刑。在审讯室,警察往口鼻里灌两瓶芥末油,爸爸登时呼吸困难、辛辣难耐;又被专业训练过的打手连续猛击头部、腮肉撕裂,血流如注。双脚面被铁环扣住、双手被反扣背后,三根铁条紧紧卡住前胸锁在铁椅子上九天八夜。在看守所被用一公升装满水大雪碧瓶,包上毛巾,(这样会没外伤)抡圆了砸头,头被砸晕,脖子被击入胸腔,再拔出来,转脖子,叫“砸大夯”。

二零零三年十月二十二日,妈妈王楣泓被牡丹江市新华派出所绑架过程中,警察苏雷用枪逼着妈妈,非法搜身。六、七个膀大腰圆的男警围殴妈妈王楣泓,把王楣泓从七楼拖拽到一楼,硬把王楣泓拖上车,又拽著王楣泓的头发从车里拖到二楼,一个彪形大汉拿着一本书不停地打妈妈的面部,把她脸打肿了,衣服拽坏了。在牡丹江市东安区国保大队,以队长张富为首的二十多人轮流逼供,不让睡觉,妈妈也被锁在铁椅子上三天三夜,脚全肿了。

父亲二零零二年被劫入牡丹江监狱;母亲二零零四年被劫入黑龙江省女子监狱。这两所监狱均因残酷迫害法轮功,在国际上臭名昭著。有十几名男性法轮功学员、几十名女性法轮功学员被这两所监狱迫害致死,多人被迫害致残。

迫害法轮功的专门机构“610”(类似德国纳粹迫害犹太人的盖世太保组织)指令监狱,要强制法轮功修炼者放弃信仰,写决裂书、悔过书、揭批书、保证书,谩骂自己最敬仰的师父;羞辱自己心中神圣的信仰;向中共许诺不再信仰“真、善、忍”。中共把对法轮功学员的“转化率”和监狱政绩、警察升迁、犯人减刑挂钩,于是,在利益驱动下,人性最恶的部分被激发,惨无人道的迫害持续发生了。父亲在监狱的十四年多被“一级严管”。因为不放弃信仰,被多次电击、被棒打、被“小白龙”(硬塑料管)抽。

二零零九年,李东生任“610”主任,加紧对法轮功的迫害。新来的主抓迫害法轮功的副狱长付润德给各监区下红头文件:各监区对法轮功必须百分之百转化,否则,整个监区领导全撤职。六监区副大队长毕海波等警察在马三家受训一个月后,(如何强制迫害法轮功放弃信仰)十一月,对爸爸下狠手了,先多日不让爸爸睡觉,在爸爸头痛欲裂,极度困乏情况下,毕海波从别的监区调来一帮长期刻意培养刑事犯打手上场了:有面临减刑的、有要出监的,都需要立功表现。上来先问:转不转化?爸爸用坚决口气否定回答后,号称打人最凶、不见血不住手的犯人赵剑辉上来就把爸爸的手指用力后掰,口称:给你撅折!七、八个人开始暴打,拳头像雨点落下,顿时头上布满大包,又用硬铁棍插入爸爸于宗海口中把嘴撬开,两颗牙当时被别掉,嘴里塞上袜子,再用封箱宽胶带将嘴缠上,双手后背缠紧、双腿缠住,再开始暴打……

爸爸肋骨被打断,全身上下伤痕累累,面目皆非,头肿得老大,还不转化。又把衣服扒光,拖到水房,好几个人先用大盆一盆一盆浇,然后把塑料管接水龙头,两个水龙头开到最大猛哧,肚脐、耳孔……从下午两点一直哧到半夜十二点。此时北方的冬天早已零下十几度了,十个小时后,只留外号”呆鹤”的一个弱智暴力犯人直哧鼻孔,意欲置人于死地。近乎窒息的爸爸被强迫在转化书上签字。后来爸爸声明这东西作废时,又遭到猛烈迫害:高压电棍电击、毒打。

多年、多次的迫害,爸爸胸骨突起、腿已经跛了,满口牙齿被打掉、打折、碎裂,几乎没有几颗残存。眼睛在车间受伤后延误治疗造成永久性的泪腺断裂。为整治他,监狱花样迭出,在飞尘迷漫的车间派人看着不许他闭眼睛,飞尘落入无泪的眼球,犹如插入一把干草,极度的干涩刺痛,爸爸双手紧紧抱头整夜整夜跪伏床上。

妈妈王楣泓在黑龙江女子监狱,日子一样不好过。在七监区妈妈被大队长杨华罚站,干车间最累的活,身边两台机器同时运转,七八月份的气温都在三十度左右,每台机器最高温度一百八十度,每天高温作业十四小时,妈妈的黑发变白了。

二零零六年,因为妈妈不“转化”被严码,从早到晚坐小板凳,无论上厕所、刷碗,“包夹”走一步跟一步,半夜上厕所也得让“包夹”跟着,不让法轮功学员之间见面,说话。如果法轮功学员碰面说话,就会被训斥、辱骂。

二零零八年二月份,妈妈因为在床上盘腿炼功,被她们发现,警察张晓娟带着徐臻等几个犯人,闯进监舍,把妈妈王楣泓从床上拽下来,右腿膝盖先着地,妈妈腿瘸了好几天,右腿膝盖上部长期疼痛。

二零一一年十二月,监狱又一次严重迫害法轮功学员,把妈妈和其他法轮功学员隔离,特意从车间调来一个长刑期杀人犯当“包夹”。两个“包夹”监控妈妈。

因为担心父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铭慧会忍不住哭起来。她一天一天数着父母出监的日子。

二零一四年,妈妈先从监狱回到没有爸爸、也没有铭慧的家。铭慧整个悬著的心落下了一半。二零一六年十月十七日,爸爸在被超刑期多关了近一个月后,也终于活着,走出了牡丹江监狱大门。铭慧得知这个消息,喜极而泣。

四、最宝贵的财富

有的父母给子女留下了丰厚的物质,有的父母给子女留下了温馨的记忆,铭慧的父母给铭慧留下了什么呢?

铭慧的记忆里爸爸总是乐观的:“孩子,剪指甲怎么剪?”“用指甲刀啊。”“没有指甲刀。”“那怎么剪?”“告诉你哦,用牙,咬。”“指甲是硬的啊。”“告诉你哦,咬咬,咬咬,它会软,就咬下来了。”“啊!”“还有一个,在地上,磨,水泥地。呵呵。”爸爸笑得那么开心,仿佛这监狱的接见室就是西海林那个昔日的家。

监狱有一种特殊的刑罚:不许说话,也不许别人跟你说话。时间长了,人会忘记语言。爸爸于宗海在历经多年关押严管后,组织语言已经有点困难了。在监狱他被问得最多的两句话,也是他回答最流利的两句话,就是:“法轮大法好不好?”“好。”“还炼不炼?”“炼。”无论春夏秋冬,无论白天黑夜,无论谁在问,也无论回答之后是什么结局,这不变的提问都得到了不变的回答。

在中共看守所、劳教所与监狱里,在生存和安全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人性恶表现得淋漓尽致,人性善也愈显弥足珍贵。爸爸于宗海和法轮功修炼者也用行动证实著真、善、忍。比如:在为了一块发酸的发糕,人会趴在地上学狗的饥饿中,只有法轮功学员会把仅有的好一点的吃食分给无人照顾的人。在劳教所,为了让人少吃,架在火上的粥是滚烫的,一碗咸菜摔在桌上,抢得着吃,抢不着不吃。排在最后一个总是爸爸,他不跟任何人抢,所以,常常既喝不了粥,也吃不着菜。在监狱里,本来给爸爸存的钱不多,有时还被克扣不给。就是仅有的这点钱,买东西,爸爸和没人照顾的犯人,都是相同的一份。在那里对有些人来说,舔一口白糖,都是一种奢侈。看到一个没钱得了胃癌的犯人,爸爸把仅有的半袋白糖给了他。

再比如:在海林看守所,有一种活动叫“传电”,大家排坐一起,后边的人狠打前面人腰眼一拳,前面再打前面,无故挨打,会使人越打越恶、越打越狠。每次到爸爸,挨打后的爸爸从不动手打前面的人,因为大法师父教诲修炼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断电了”,再从头来,但爸爸无论挨多少拳,都不动手。最后,监室停止了这种“传电”的恶作剧了。

也有不少良知尚存的犯人、警察,被唤醒心中的善良,暗中保护、帮助法轮功学员。监狱几次要开爸爸的“批斗会”,都因为无人发言不了了之。有人会在公开场合赞誉法轮功学员:“法轮,多好的人哪!”“某某和法轮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监狱,警察和犯人会称呼法轮功学员“法轮”。)

因为不肯背叛信仰,爸爸成了监狱的“难题”。有一次一个叫杨庆华的犯人,来“解决”爸爸于宗海。杨庆华何许人?曾是肇东市黑道上的大哥,在集训监区当“大杂”(犯人总管),平时囚服外披着黑大衣,面容冷峻,后边跟着好几个人,有捧茶壶的、有抱猫的、有搭着衣服的。有一股说不出的威压,一进屋,屋里人不敢大喘气。而此时,正赶上杨庆华要从死刑缓两年执行变无期徒刑,急需立功的当口,被监狱选中了。杨庆华先给爸爸于宗海传信约见,然后一见面,先讲了一番“道理”:法轮,领导今天把任务交给我了,交给我,我就得完成任务,你怎么想,干什么的我不管,耽误我改造不行!挡我的道不行!今天你不写(四书),就叫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杨庆华脸肉横起,眼露凶光,戴上了一副白手套(准备动手)。

瘦弱的爸爸平静地开口了:古代盗跖,讲先入、后出,均分,自古盗亦有道。胡耀邦算大领导了,回忆录,讲一生最后悔的事,明知彭德怀被冤枉却举手(同意处理他)。人做昧良心的事,良心,会永远受谴责的。我,一身绝症,活不起的人,大法师父没要我一分钱,治好了。(还治好了,我的心。)我画画干私活,都用单位的东西,炼法轮功以后,我算了算,占多少便宜,买了(等值的)东西放到单位,没有人告诉我,这么做,我,也没告诉任何人。部门买东西我一个人,人家问发票开多少?我说我炼法轮功,实写实报。是师父教会我,如何,做一个好人。我姐,叫于真洁,是检察院会计,转正考试,都让抄,我姐不抄,我们修真的,最后检察院一把手听说了,找到我姐说:现在社会还有你这样的人,检察院用一个人都用你!

爸爸反问杨庆华:“如果你是我,会不会丧良心、骂自己的师父?”“今天,你打死我,我,毫不怨你,从被抓进来,那天起,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四书,我不会写,我,没给自己,安排后路。”

这个黑道汉子从傲慢到惊讶,从强横到感动,最后对爸爸说:“法轮,人就该这么做!”

还有在看守所遇到被判死刑连杀五人“杀人魔王”,爸爸和他铺挨铺,这个原本本分的农民,因为被欺凌就以恶治恶。爸爸给他讲做人的道理,还教他背大法师父的诗词,临刑前他难过地对爸爸说:“我认识你晚了!!”

有个绥芬河的黑道老大,是六监区“大杂”(犯人总管),跟爸爸学写字,练了一手好字,人也变的温和善良,帮助没人照顾的人,敢于主持公道,把三百多人的监区管理成全监狱最文明的监区,犯人称之“仁义大哥”。可是警察管理监狱方法就叫犯人人整人,610主任出任这个监区监区长,准备收拾“仁义大哥”,结果被顶了回去。出监后,不少犯人想念他:再没这样的大哥了。当然,也有悟性好的犯人不仅赞同大法的法理,还走入了大法修炼。最终,那些善待大法的犯人都得了好报,而积极参与迫害的都没有好结局,当然这并不是法轮功学员乐于见到的。

有的贪官教育子女不要有良知,有的富豪教育子女不要相信任何人,而铭慧的父母却教育她遵循真、善、忍。看到爸爸受伤了,铭慧曾对警察表现出仇恨的眼神,爸爸看见了,就给她讲故事,要她永远看好的一面、仰望光明,告诉她警察也是身不由己,不要怨恨他们。

爸爸曾隔着铁窗,对面临高考的铭慧愧疚地说:孩子,爸爸什么也没帮到你。铭慧立刻张大了眼睛,一摆手,笑着说:爸爸,不是那样的!接下来一字一顿,认真的说:“爸爸,你给了我,最最宝贵的,精神财富!!”看见历经磨难的父母,那种不变的真诚、善良。犹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于浊世散清香;犹如金刚,因为纯净而美丽,因为坚定而不可摧毁。

她为有此双亲感到一种无比的骄傲。

五、艰难的团圆之路

铭慧已经整整十年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了。在国内,在监狱的接见室,铭慧向爸爸转告妈妈的情况,向妈妈转告爸爸的情况。通常爸爸说,告诉你妈我挺好。妈妈说,告诉你爸我挺好。

妈妈出来后,去看爸爸,有时见到,有时见不到。即使见到,爸爸总是监区最后一个出来接见的,十一点半停止会见,妈妈早早去等著排队,爸爸往往十一点才出来,有时说不上几句话,有时就是隔着玻璃看一眼对方。不管说几句话,他们必定要谈到“孩子”。

即使铭慧已经长大,他们不叫名字,还叫她“孩子”。而一家三口人,已经二十年没有面对面同在一个屋檐下。

一家人最后一次团聚,那是二零零一年。爸爸被非法通缉,好久没有回家了。一天,铭慧被妈妈领到江边,就在牡丹江畔,骤然铭慧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铭慧高兴的扑过去,拉住爸爸的手,把脸紧紧贴在爸爸身上。那是一位阿姨善意的安排,成了铭慧永远难忘的幸福记忆,有爸爸、有妈妈,也有牡丹江。

铭慧早盼著爸爸妈妈能来到自己身边,一家人团聚。可是去办理护照的父母都被告知,你们办不了护照,出不去。

父母均被开除公职,过了六十岁,却没有生活来源。曾打好几份工维持学业的铭慧,还挤出一点钱,寄给父母。母亲王楣泓曾找了一份护理老人的工作。爸爸收了几个学生,教画画。在补交了一部分钱后,两人终于每月有一千多元人民币的社保开支,可以维持简单的生活了。

二零一九年,中共再次在全国范围内发动了对法轮功学员,所谓“清零”运动。调动派出所、居委会,对法轮功修炼者本人和家人施压,要求写放弃信仰的“保证书”,又开始大面积骚扰法轮功修炼者。铭慧爸爸妈妈离开老家牡丹江,来到哈尔滨市。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妈妈王楣泓在哈尔滨市学府书店内被哈西派出所警察绑架,这是她第四次被绑架。目前已经从行政拘留到批捕,构陷她的案件被交到检察院。哈尔滨市南岗区国保警察说只要妈妈放弃信仰,并签署保证书就可以放人,否则就判刑。并说明对法轮功一律这样。

妈妈王楣泓第一次被绑架是二零零一年夏,因为爸爸劳教后又到信访办、电台反映情况,被悬赏五万元通缉。警察抓不到爸爸就把妈妈、二姑于真屏两人抓到看守所关了起来,直到爸爸九月份被抓,妈妈绝食抗议,两人才被放回。

二零零三年第二次被绑架,被非法判刑十一年。从监狱回来后又因为和同修在一起被第三次绑架。现在妈妈被关押在中国哈尔滨市第二看守所,已经三个多月了。

在铭慧的记忆中,妈妈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看她时会泛起一种特殊的光泽。铭慧生下来就八斤,小时候,爸爸身体不好、又总是忙,妈妈背着铭慧干活:后面一个胖娃娃,前面端煤呀、洗衣服呀。上幼儿园,妈妈自行车前面有个小座椅,那是铭慧的“宝座”,早晨随妈妈离家,晚上随妈妈回家。上学了,还是妈妈送,妈妈接,课外班,还是妈妈送,妈妈接。学画画,学琴,手风琴很重,单薄的妈妈背着,走去走回,没听到她有一句怨言。铭慧把自己获奖得的小电脑和同学换了塑料手链,妈妈是一笑。铭慧上初一,一个同学父母离异,没人交学费要辍学,铭慧把自己攒的零花钱、压岁钱全拿出去了,妈妈是欣慰的笑。用爸爸的话说,妈妈是一个非常质朴的人。对自己不太经意,不会化妆,也不爱打扮。别人要托付点事,可了不得了,全力以赴的做。尤其修炼以后,好像一下子就溶进真、善、忍中,别人是怎么按照法的要求去做好人,而她清风流水、自然而然展现著无私和善良。

比如,一九九九年,姥爷给了妈妈两个集邮册,许多珍贵的邮票,价值超过五十万元,但爸爸拿到单位请人估价时不翼而飞。知情者仅一人,当时那人妻子正患病。考虑再三,爸爸试探著对妈妈说,能不能不报案,报案恐怕这人得判十年以上,这个家就毁了。妈妈平淡的说了一句:行。从此对此事再未提起。当时,在小城,几万元就可买一套楼房。

再比如,一个同修被迫害身体出现不正常状态:溃烂、吐泻,秽物恶臭难闻,她像什么没看见、没闻到一样平静地护理。后来看人不行了,爸爸说:咱接走照顾行不行?她也简单一句:行。

从监狱回来,为节省开支,妈妈要等到菜市场散场再去买菜,别人挑剩的,一元钱一堆处理。衣服经常是同修给的。可有个同修没有生活来源,她买啥都记着带她一份。听说谁困难、谁有正事需要,她兜里有多少钱她都掏出来。这就是铭慧的妈妈。

爸爸给这个家色彩,妈妈给这个家温馨,而铭慧给这个家快乐和无限憧憬,哪一天,这个家,会真正团圆?

让牡丹开花

中国北方

有一个小城不大

以花为水以水为花

牡丹江牡丹江

住着铭慧一家

妈妈是工程师

爸爸会画画

一家信仰真善忍

恩恩爱爱度年华

爸爸被关进冤狱

妈妈进了冤牢

房倒天塌没了家

12岁的女孩呵

怎么长大

不屈的爸爸

断过肋骨打没了牙

活着回来了

坚强的妈妈

坐过铁椅熬过酷刑

白了头发

了不起的小铭慧

远走天涯等爸妈

红魔的铁窗又一次

隔断自由

寒冬再一次

飘起雪花

善良的人们啊

请和我一起见证

人性的高贵

真理的无价

善良的人们啊

请和我一起呼唤

让牡丹开花

让妈妈回家

让牡丹开花

让妈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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