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灵：和茶壶的对话（四）上篇

真涵

【正见网2023年08月10日】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一再的会和茶壶有对话，有些事情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因为写《和茶壶的对话（三）》，同修的茶壶放在了我家几天，同修的茶壶很喜欢我家，说我家好玩。我没有去探究好玩的含义，我想，我家应该有能和它玩在一起的物件，大概它们一见如故吧。

这天，我把它从抽屉里拿出来，想还给同修，茶壶迫不及待的对我说：我不想回家，我想再待一个月，我在这儿有知己。

我把家里放置了七八年之久的一套陶器找出来，是颜色深沉的一套陶具，我想把陶壶送给同修用，但是，我发现，这个陶壶容量小，不适合两个同修喝茶。我就和同修的茶壶商量，说：你主人想你了，你回去吧！有时间我去同修家，一定進厨房看你。茶壶面色表情平平的答应了。

我拿出的那个颜色深沉的陶壶就在吧台放着，没有收起来。那个貌似憨厚是小陶壶有时就和我说话，第一次开口时，它很不高兴的对我说：你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盒子里，放了好几年，把我憋够呛。第二次它撅着嘴说：你一定要写一写我。第三次，它哭着说：你写不写我？我懵了，说：我把手中的文章写完，就写你。

这不，我准备开始写它了。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想：至于吗？怎么从开始到现在，陶壶象个怨妇的感觉。我刚这样想，那个小陶壶就恨恨的说：我真的当过怨妇。

这篇文章，因为小陶壶的哭泣，经常中断，我有一次，刚写两行，看它哭的不行了，我就住笔了。我想：壶身颜色不好看，是泥巴色，还总是哭，象个怨妇，好象谁把她家孩子弄死了，丢井里了，很怨恨……。突然之间，小陶壶恶狠狠的说：还真有这样的事情！我吓了一跳，马上停止了自己的想法。小陶壶说：你看不起我，嫌弃我，呜呜……。

我说：好了，我不想了。我忍不住想：陶壶的经历，没有经得起我的推测啊！我觉得，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写作对象。

有一天，我对小陶壶说：“你看，从开始动笔到现在，有很长时间了，你好好说话，咱们能完成一个文章，你想不想留下你的轮回故事，表个姿态，爽快点。”

小陶壶紧了一下鼻子，说：“好吧！”

我们之间的交流终于开始了。

小陶壶说：我从唐朝开始说，我在唐朝的宫廷中待过，宫廷很美，我是一株梅花树。

我看着它，说：不会是唐玄宗时期，梅妃的梅园里的一棵树吧？

小陶壶说：是呀，就是梅妃江采蘋的梅园，梅妃来自江南，选秀选上来的，高力士欢喜的不得了，觉得皇上肯定会喜欢江采蘋。果然不出高力士所料，玄宗对江采蘋一见钟情，江采蘋很美，又有才情，喜欢梅花，玄宗封她为梅妃，专门为她开辟了梅园，宠爱一时。但是唐玄宗后来移情别恋，喜欢杨贵妃，冷落了梅妃，梅妃心中幽怨，郁郁不欢。

我说：世间的女子，总在心中渴盼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现实中，总是不能如意。梅妃的生命中，有天上的因素啊，天界的梅灵下界了。

小陶壶奇异的说：主人看出来啦，梅妃的确是天上的梅灵转生。

我说：梅妃很有才情，唐玄宗宠爱杨贵妃，又惦记旧爱，曾经命人封珍珠一斛秘赐于她，梅妃把珍珠原封不动的退还，附绝句一首：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这首诗被乐府谱曲传唱，词牌《一斛珠》自此开始。

小陶壶说：可惜情的幽怨埋住了梅妃的灵识，她成为怨妇。她的幽怨很重。

我说：有人说她死于乱兵之中。

小陶壶说：没有，在安史之乱之前，她就死了。

我说：上天看她怨念丛生，赶紧把她收回了，在天界清洗了她。在后宫中，你还见过杨贵妃吧？

小陶壶说：岂止见过，还和她打过交道。梅妃都被迫移居上阳宫了，华清宫里来人，说贵妃命令人把梅园铲了，这个疯狂的女人，妒嫉心特别强，我们被她毁了，她一点都不圣洁。

我说：我知道，她不圣洁，若论圣洁、清白，还是梅妃，可惜香消玉殒了。

小陶壶说：然后我就去转生了，转生成一个漂亮的大缸，鱼缸。里面有各色的小鱼。那是在浏阳的一个富贵人家，姓孟，这户人家的一个小姐，后来進入王宫，成为才人，就是唐宣宗的才人。我装了二百年的水，主人姓氏也是几经变换，终于有一天被打破了，我出来后，又转生了，转生为一个卷轴，美人画，挂在一个书房里，这时已经是宋朝了，知道花蕊夫人吧？就是她的画像，我是在赵光义的书房里。

我说：知道啊，这个女人花容月貌，是后蜀国主孟昶的贵妃，别号花蕊夫人。赵匡胤在965年灭掉了后蜀，后主孟昶携花蕊夫人迎降。看来是有人把花蕊夫人的画像送给了赵光义，赵光义心里也是很想得到这个美人啊！

小陶壶说：是啊，可是天不遂人愿啊。

我说：后蜀亡国，孟昶和花蕊夫人先后被押至汴京，赵匡胤封孟昶为秦国公，花蕊夫人被送进了赵匡胤的后宫。花蕊夫人曾经做《亡国诗》一首，曰：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可无一个是男儿？

小陶壶说：赵光义没有得到花蕊夫人，恨恨的不得了。他要害死花蕊夫人，他在书房，看着美人画像，脑中闪过若干个弄死花蕊夫人的想法，吓得我瑟瑟发抖，你说，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歹毒啊。

我说：赵光义心思的确很坏，他也那样做了。赵匡胤携花蕊夫人和赵光义一起在苑中射猎，赵光义调弓引矢，拟射走兽，一个转身，把箭射向花蕊夫人，才艺双全的花蕊夫人就此香消玉殒。赵匡胤恼怒、遗憾，却也无奈。

小陶壶说：此后，我就转生为一个砚台，停留在书桌上，这是一个文人的书房，知道大文豪欧阳修吧？

我说：当然知道啊，这是一个鼎鼎有名的人物，文坛领袖啊，我读过他的《小石潭记》。我现在感觉你的位置在提高啊！

小陶壶说：我只是书房的一个工具而已。我还会惊到你的。

我说：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都是与文化相关的，有文人的意趣在里面。那个时代，司马光、王安石、苏轼，等等名人，汇集一朝，想来，你在书房，也不能寂寞。

小陶壶说：我听见主人说起这些人，王安石变法，殃及百姓，王安石很执拗，把反对他的人，都弄下去了，我的主人也未能幸免。主人也说起苏轼，一个率性的文人。还说起司马光，一个很勤奋的官员。

我说：那是一个朝堂变换的时代，荣辱成败，直至宫阙变成废土，都掰不直弯曲，世事就是如此啊。

小陶壶说：朝堂上，就是勾心斗角啊。人，就是复杂，其实，转生成为物体，还是比较轻松的。

我说：见过欧阳夫人吧？怎样的一个女人？

小陶壶说：贤德的女人，心胸宽广，以家人的需求为先，无私无我，把丈夫的位置摆的很高。

我说：这是古代女子的风范啊，不像现代人那样，以自我为中心，为所欲为，现在啊，古风不复，传统丢失了啊。

小陶壶说：后来砚台破了，我又转生了。转生为一个鼻烟壶，这时候，就到了清朝了。

我说：好快呀，你一说到了清朝，我觉得文章离结尾不远了。

小陶壶说：因为，当砚台的时间就六百多年啊。当鼻烟壶的时候，是在亲王府，恭亲王奕昕，奕昕有个不成器的儿子载瀓，我就在他那儿，他特别败坏，把同治帝载淳带坏了。

我说：看来，你真的要说到历史的一桩谜案了，关于同治帝之死。同治帝的父亲，咸丰帝，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之际逃离北京，去了承德，寻欢作乐，得了不体面的病，死在了承德。两宫皇太后扶灵柩回宫，后来垂帘听政，辅佐小皇帝，就是五岁的同治帝。孩子大了，就不好管了。他的身边就有宠臣，据说是他的堂弟，恭亲王奕昕的儿子载瀓，这个人很不好，带着同治帝偷偷的出皇宫，去寻花问柳，皇帝就得了梅毒，器官溃烂而死。因为皇帝死的不体面，清廷一直隐瞒这件事情，慈禧太后让御医对外说皇帝得了天花。你在载瀓身边，知道历史真相，你来说一说你知道的事情。

小陶壶说：载瀓淫欲很重，皇帝载淳也是如此，他俩臭味相投。我见过皇帝啊，载瀓一说去消遣，载淳就兴奋的不得了，我就不明白，后宫中、亲王府都有干净的女人，为什么非要去乌烟瘴气之地，找那些妖气的女人呢，我虽然是个鼻烟壶，可是，我也瞧不起皇帝，就是一个色鬼吗？恭亲王奕昕就认为是儿子带坏了皇上，可依着我看，还是皇上自己不检点，素质不过关，和他爹一个味儿。

我说：是呀，他爹，咸丰帝，也是在承德乱来，得病死了。人的欲望中，尤其色欲中，就包含着兽性的因素，欲望横行，没有道德的规范，人和野兽有什么区别呢？人的欲望都有相似之处，可是在自我的规范上，就体现出人的道德水准的差别。作为帝王，染上性病，因此去世，是上天的惩戒啊！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其实因为淫欲而死，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遭到惩罚，器官糜烂，痛苦的死去，死后，还要下地狱啊，地狱恶鬼的诸般酷刑还会施加于身。那样恐怖的事情，用一句笑谈给掩盖了，人真是很愚迷啊！

小陶壶说：主人说的对，其实载瀓，也是死于淫欲啊。他的心，已经魔变了。他教唆皇上，教唆罪，也是一项大罪啊！

我说：劝人向善积阴德，劝人趋恶积罪业。历史上，刘备告诫儿子阿斗，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是至理名言啊！

小陶壶说：主人说的对啊，主人真的很能说，说的在理啊！

我说：你也给我戴高帽啊！这不行啊。

小陶壶说：载瀓一肚子花花心事，嘴里全是淫恶之语，满脑子转的都是花柳之事。他的黑衣服也不好，上面用白丝线绣满了蜘蛛，很讨厌啊！我非常不喜欢那套衣服，总觉的蜘蛛爪子在捋捋我，很不舒服哎!

我说：史书上给载瀓的评价是淫恶不法、年少纵慾、狂淫无度之语，可见这个人是多么堕落。

我接着说：对了，你说，你当过怨妇，说一说这个事情吧！

我看见小陶壶的脸色变了，它的脸变得真快啊，瞬间愁苦不堪的，眉毛皱着，小嘴撅着，我觉得，我一句话，好象点着了火药包。我说：你看，你略过很多历史过程，直接从唐朝说起，我就觉得奇怪，这样，你把心中的苦水倒一倒，生命的负重会放下一些啊！

小陶壶哭咧咧的说：那一世，我很悲惨啊，我从来都不想提，主人，你好残忍啊！

我说：如果你不想说，我就写到这儿，你看可以吧！其实，在生命的轮回中，谁没有苦楚呢，那是业债所致啊。苦乐，都是生命的过程啊，谁也不可能只有好事，没有坏事啊！

小陶壶说：让我平静平静，然后再说。

我想：或许因为生命中的背负沉重，所以这个生命不愿转生成为人。生命在轮回中，都是身不由己啊！看来，茶壶、储茶罐应该开导开导它了。我把小陶壶放在桌子上，想让漂亮的茶壶开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