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4年09月28日】
唐朝皇权衰弱的表现之一──安史之乱后的藩镇割据
安史之乱被平定后,安史余部还保持相当大的势力,昏懦的唐代宗为了求得苟安,“瓜分河北地付授叛将”。而在平叛的过程中,唐朝对内地掌兵的刺史也多加节度使的称号。因此,中原地区也出现了不少的节度使等大小军镇,以后又扩展到全国。他们是地方的军政长官,是州以上一级权力机构,即藩镇。安史之乱后,在今陕西、四川以及江淮以南的藩镇大多依旧服从中央政府,向中央缴纳赋税;而在河北、山东、河南、湖北、山西一带的藩镇,即时称“河朔三镇”的成德、魏博和卢龙三镇,则割据一方,表面上尊奉朝廷,但法令、官爵都自搞一套,也不向朝廷缴纳赋税。甚至节度使的职位也往往父死子继,或由部下拥立,唐中央只能加以承认,不能更改。除河朔三镇外,重要的藩镇还有淄青镇(治青州,山东益都)、淮西镇(治蔡州,河南汝南)、沧景镇(治沧州)等等。它们也多仿效河朔,专横跋扈,割据称雄。
这种藩镇长期割据的局面,破坏了唐王朝一统天下的局面,也影响到了中央的财政收入。
此外,各藩镇对境内的人民都实行残暴的统治。节度使为了维护统治,除拼命扩充军队外,还挑选精勇组成亲信“牙兵”。牙兵多“父子相袭,亲党胶固”,有着共同一致的利益。节度使对牙兵供给丰厚,往往能得他们的死力,但这也使牙兵十分骄横,只要节度使对他们稍不如意,他们就或杀或逐,另立新主,遂形成了“变易主帅,如同儿戏”的局面。
当然唐中央政府也试图削弱藩镇的权力,因此中央政府和藩镇时常发生争斗。在德宗和宪宗时期,先后出现了“四镇之乱”和“淮西之乱”。
“四镇之乱”的起因是781年,成德节度使李宝臣死,其子李惟岳继节度使位,要求朝廷加以承认,唐德宗不允许。为了维护世袭特权,魏博镇田悦、淄青镇李纳、山南东道(治襄阳)节度使梁崇义和李惟岳联合起来,共同起兵。不久,梁崇义和李惟岳兵败被杀,田悦和李纳也被唐军打败。但卢龙镇节度使朱滔和成德镇降将王武俊为了争权夺地,又勾结田悦、李纳发动了叛乱。淮西节度使李希烈也加入了叛乱的队伍,自称天下都元帅。783年,德宗抽调关内诸镇兵去平定叛乱,泾原镇兵在路过长安时发生哗变,攻進长安。德宗逃到奉天(陕西乾县)。泾原叛军立朱滔的兄弟朱泚为主,在长安称帝,国号秦(后改为汉)。朔方节度使李怀光率兵救援德宗,但到了长安附近他又与德宗发生矛盾,就联合叛乱军共同反唐。在李怀光的逼迫下,784年(兴元元年),德宗又从奉天逃到梁州(陕西汉中)。后来,德宗依靠李晟率领的唐军才收复了长安,逐杀朱泚,又与朱滔、王武俊、田悦、李纳等势力相妥协,才勉强平息了这场叛乱。
“淮西之乱”发生在唐宪宗时期。814年,淮西镇吴少阳死,其子吴元济自领军务。他更加跋扈,四出攻掠。宪宗遂发兵讨伐淮西。出兵三年仍不能奏效。817年,宪宗任命宰相裴度为淮西宣慰处置使,负责统帅全军。当时各道军中都由宦官监军,将领因受到压制,都不愿出力。裴度到前线后,奏请宪宗取消了监军宦官,被动的局面才渐渐扭转过来。在这年冬天一个风雪弥漫的夜里,唐将李?率领九千士兵突袭淮西镇所在的蔡州城,一举活捉了吴元济,平定了淮西之乱。
淮西平定后,沧景、卢龙、成德等镇相继归顺中央。淄青的李师道独力顽抗,被唐中央发兵打败。到此时,唐朝算是恢复了表面上的统一,但节度使领有重兵的局面并未改变。
藩镇割据也使唐中央政府的财政收入受到影响。因为一些藩镇不缴纳赋税,唐中央政府的收入主要依靠江淮一带。为了整顿财政,改革税收制度,增加政府收入,肃宗时负责财政的大臣刘晏和德宗时的杨炎先后实施了一些措施,比如整顿均田制度,把“王役不供,簿籍不挂”的流民和客户,重新编排在国家的均田土地,比如对盐法、漕运的改革,比如平抑物价和实行两税法等。这些措施使唐中央财政状况有所好转。
唐朝皇权衰弱的表现之二-----宦官专权与党争
唐初政治清明,宦官数量不多,地位也很低,只负责皇宫内的守卫和清扫等事宜,无权过问军政大事。玄宗时,这种情况发生了显著变化。开元、天宝年间,宦官激增至三千人,其中五品以上的宦官达千余人,宦官高力士尤被重用,开元末年以后,他居然可以审阅大臣送来的奏章,小事由其处理,大事才由玄宗自己裁决。诸王公主称高力士为“阿翁”,太子称其为“二兄”。此外,玄宗还委派宦官监军到藩国出使等重任。不过,此时宦官势力虽然已经抬头,但对皇帝还是惟命是从,凡事不敢擅专。
安史之乱后,宦官掌握了军权和财权,皇权开始削弱。唐朝宦官专权始于肃宗和代宗时期。肃宗就是由宦官李辅国扶持即位的,而即位后的肃宗对其十分宠信,让其掌管禁兵,并升任兵部尚书。肃宗还任命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前线著名将领郭子仪和李光弼均受其节制。此外,宦官还掌握了国家财权。
从代宗开始,还以宦官二人充内枢密使,掌管机密、承宣诏旨,权力很大,他们和二护军中尉合称“四贵”。宦官有了武力作后盾,地位愈加巩固。他们有权任免将相,地方上节度使也多从禁军中招用。由于宦官掌握大权,藩镇多引为内援;宦官为了增加自己的实力,以便控制皇帝,也多引藩镇为外援。
德宗时所设护军中尉二人、中护军二人,全以宦官充任,统率左右神策军、天威军等禁军。从此,宦官掌典禁军成为定制 。
宦官擅权给整个社会带来了灾难。当皇帝不满于宦官时,宦官可以杀死并废立皇帝。唐后期的顺宗、宪宗、敬宗皇帝皆死于宦官之手,穆宗、文宗、武宗、宣宗、懿宗、僖宗、昭宗都是由宦官拥立的。也就是说,从宪宗起到唐亡,皇帝都形同傀儡,宦官成为唐朝的实际统治者,而宰相、大臣则成为宦官的附庸,即“南衙”(外朝)成为“北司”(内朝)的附属机构。
除了宦官专权之外,由于政见与利益的分歧,朝廷中形成了不同的派系,互相对立,这就是所谓的朋党。
晚唐时期的朋党之争主要是“牛李党争”。唐朝中央的官僚主要由两种人组成,一是门荫出身,另外则是進士及第出身。依据政治倾向来说,门荫出身的多倾向于没落的门阀士族,進士出身的多倾向于与门阀对立的庶族。
唐朝每年平均中進士的不过三十人,但在官僚阶层中却居于主导地位,他们的政治地位相同,情趣相合,所以很容易结成党派。当时同榜登第的進士称同年,進士对考官称座主,考官对被他录取的進士称门生,他们之间关系密切,互相援引。士族一贯以阀阅自矜,尽管他们的地位已经每况愈下,但他们瞧不起庶族,仇视進士。这两种出身官员之间的明争暗斗,由来已久,其中历时最长、斗争最烈的是以牛僧孺为首的“牛党”和李德裕为首的“李党”之间的“牛李党争”。
牛、李开始结怨是在唐宪宗时期。808年(元和三年)制科考试时,应试的牛僧孺、李宗闵等通过对策,指斥时政,言词激烈,被主考官录取。当时李德裕的父亲李吉甫为宰相,认为他们攻击自己,因此向宪宗哭诉,并指出考试中有舞弊现象。结果考官都遭贬逐,牛僧孺等也长久不予升迁。这是牛李党争的序幕。
牛、李两党斗争的高潮是在文宗时期。两党斗争的形式是两党交替掌权,一党掌权,不问敌党有无人才,一律排斥;不问敌党政策是否可取,一律更张,完全把朋党的利益置于国家社会利益之上。朋党之争的结果是政治更加腐败。
面对牛、李两党的激烈倾轧,文宗束手无策,哀叹说:“去河朔藩镇非难,而除此朋党实难!”
宣宗之后,牛、李两党的领袖人物相继死去,这场持续长达四十年之久的朋党之争终于停息。
宦官集团在面对朋党之争时,内部也出现了分裂,但最终一致对付外朝大臣,外朝大臣也相机应变。
一些不甘心受宦官集团的支配的朝臣也曾進行革除弊政、削夺宦官权力的努力,比如顺宗时期的“永贞革新”和 “二王八司马”事件以及文宗时期的“甘露之变”,但结果是相关大臣或被贬或被杀,宦官势力更加难以动摇。从此,“天下事决于被司,宰相行文书而已”。这种混乱局面一直延续到唐末。这为唐朝的灭亡埋下了伏笔。
唐后期宪宗的“元和中兴”
德宗、顺宗死后,宪宗即位,年号为元和。当时,唐中央财政状况有所好转,有能力扩大和强化中央禁军。而宪宗本人又能励精图治,可以说他是唐朝后期唯一有成就的皇帝,几乎重建了太平盛世。
首先他选用如武元衡、李吉甫、裴度等良臣整顿朝纲,其次他采取正确的削藩策略,即先弱后强,各个击破,孤立元凶。宪宗首先派兵攻打实力较弱的西川和浙西节度使,使其归顺朝廷,接着集中力量对付强大的淮西节度使。由于名相裴度的运筹帷幄,淮西被平定。其他藩镇纷纷献地表示归顺朝廷。《资治通鉴》上说:“自广德以来,垂六十年,藩镇跋扈河南、北三十余州,自除官吏,不供贡赋,至是尽遵朝廷约束。”后人将宪宗在位的这十几年称为“元和中兴”。不过,宪宗虽使藩镇归顺中央,但并没有能铲除根基。
但是,820年,宪宗在试图铲除宦官势力的过程中,被宦官杀死。此后,河朔三镇相继叛变,割据势力越演越烈,这种藩镇割据林立的局面一直延续到唐朝灭亡。
从德宗开始,到宪宗时代,唐朝的商业也有了進一步的发展,特别是长江流域的商业更为活跃。唐后期的扬州,是漕米、海盐、茶叶等货物的集散地,故“雄富冠天下”,商业更加繁荣。许多大食、波斯等外商在这里从事珠宝一类的奢侈品买卖。益州是西南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西南地区出产的各种货物,多在这里运销外地,故商业亦极繁荣。时人称“扬一益二”,可见在唐后期,扬州、益州的经济地位已超越长安和洛阳。东南地区的杭州,到唐后期也发展成了繁荣的商业城市。
广州、泉州、明州是著名的对外贸易城市。外国商船载来了香料、药品、象牙、犀角、珍宝等货物,从中国贩走瓷器、丝绸等物品。唐政府在广州设立市舶使,管理对外商务。明州则是对日贸易的重要港口,许多商船从这里出海前往日本。
壮志未酬之君王――唐文宗李涵
宪宗之后,太监刘克明又弑杀了大唐第十七代皇帝唐敬宗,欲立绛王李悟,却被宦官首领王守澄率禁军冲入宫中杀死,李涵被扶立为帝,是为唐文宗,当时宦官的势力可谓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经历了二百多年的唐朝,到了唐文宗,已是政道昏暗,雾色苍茫之时。朝廷弊端甚多,宦官权倾朝野,宫廷内弥漫著一股恐怖的气氛。
唐文宗不甘大唐就这样衰竭下去,决意挽回失势,光兴祖宗基业。首先恢复单日上朝,勤政爱民,去奢从俭,更下诏释放宫女三千人,让她们重获自由。文宗时常召见侍制官,问及为政得失。朝野发放出一股新气象,人民似乎感觉太平日子将要来临。
太和九年(834年),文宗决定为复兴宗室打最重要的一仗,心腹郑注和李训安排好一连串伏杀所有宦官的大计。本来一切准备妥当,但李训却想独占功劳,竟自行改变策略。十一月二十一日,李训趁文宗上朝之际,派人奏称左金吾厅后石榴树上夜降甘露,企图乘文宗与众宦官前往观看时,把全部宦官一网打尽。
可宦官首领仇士良行至左仗院时,骤闻幕下传来兵器之声,他心知不妙,立即拼死逃回殿上,挟持文宗進入宫中。李训马上发难,率卫士追杀宦官,连砍数十人。仇士良劫文宗入东上阁门,立紧闭之。不一会,众宦官率神策军出门反攻,见人就杀,就连无辜的大臣亦枉死于剑刃之下,史称此为“甘露之变”。
李训败亡,郑注随后亦被诛杀。文宗无奈,从此愈发受宦官监制,怨恨苦恼。后更自嘲不如亡国之君周赧王和汉献帝,因他们只是受制于诸侯,而今天自己却受制于家奴。可怜文宗,郁郁不得志而终,享年三十一岁。
唐王朝在经历了宪宗时期短暂的中兴后,终于没能挽回颓势,在外有藩镇割据,内有宦官专权和朋党之争的局面中,开始走向分裂,走向灭亡。
《推背图》中关于唐朝灭亡的预言
《推背图》第九象预言了唐王朝的灭亡。该象图中画着一棵大树,树上有一个鸟巢,下面躺着许多死人。暗示着唐末黄巢起义失败,死人无数。
谶文中说:“非白非黑,草头人出。借得一枝,满天飞血。”前两句指黄巢起义,“非白非黑”,即指黄色,暗寓黄巢。后两句讲黄巢起义,与唐朝开战,飞血满天。颂词是:“万人头上起英雄,血染河山日色红。一树李花都惨淡,可怜巢覆亦成空。”繁体的万字上部分与英的下面结合,仍是一个黄字。一二句仍旧是讲黄巢起义,战争死人之多,染红了山河。而三四句讲黄巢起义后,李姓的唐王朝的日子惨淡,已经没有几天好过的了。第四句讲黄巢旧将朱温灭掉唐朝,但朱温建立了后梁,所以说:“可怜巢覆亦成空。”
唐朝的分裂和灭亡
朝政的腐败,藩镇的割据和争斗,使昔日辉煌无比的唐王朝走向了没落,老百姓的生活状况也逐渐恶化。在唐文宗时期,唐朝的形势就已经是“官乱人贫,盗贼并起,土崩之忧在旦夕。”到了三十年后的唐僖宗时期,农民已经是“冻无衣,饥无食”,特别在赋税严重的江淮地区,起义浪潮席卷江淮各地,其中还出现了较大规模的袁晁和方清的起义,唐朝的统治已然是危在旦夕了。
公元875年,山东王仙芝在濮阳县起义,部卒达数万之众。在发布的檄文中,王仙芝指责唐朝“吏贪沓,赋重,赏罚不平。”而在今山东曹县北的黄巢亦率众数千人,响应王仙芝。
王仙芝和黄巢都是私盐贩子。史书记载,黄巢家有资财好骑射,略通诗书。
后来王仙芝兵败被杀,余部全部归附了黄巢。黄巢号称“冲天大将军”,率军与唐军作战,先后攻下了杭州、福州、泉州、广州、洛阳、长安等地。由于黄巢没有能力约束部队,所经之处均遭洗劫,死人无数,应了《推背图》中的所说的血染山河。
黄巢攻占长安后,唐僖宗逃往成都。黄巢于881年1月在长安自称皇帝,国号为大齐,年号为金统。唐朝的达官显贵或死亡或逃散,消失殆尽。正如一首唐诗描述的“天街踏尽公卿骨”,“甲第朱门无一半”。唐朝灭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由于长安城内粮食不足,加之黄巢部将朱温在同州(今陕西大荔县)降唐,唐军進攻长安,黄巢不得不放弃长安东撤。884年,黄巢在山东兵败自杀。持续九年的黄巢叛乱虽然平息了,但其造成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它使统一的唐朝走向了分裂。此后,虽然唐朝名义上还存在了二十多年,但已经是名存实亡,唐朝的辖地被各种割据势力瓜分。这些割据势力经过争斗,形成了三个主要的集团:以汴州为中心的朱温,以太原为中心的李克用,以风翔为中心的李茂贞。
907年,朱温废掉唐朝最后一个皇帝哀帝,自立为帝,改国号为梁,改元为开平。唐朝正式灭亡,历史走入了五代十国时期。
一幕轰轰烈烈的大戏虽然落幕了,但曾经辉煌的唐朝在各个方面都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并成为中国历史上最让人回味的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