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25年03月05日】
净儿看见惠兮双手捂着胃部,紧闭着双眼,赶紧问道:
“小姐是不是旧疾又犯了?我去给小姐煮锅热汤来。”
杨惠兮七岁时大病一场,醒来之后的她,却多了个爱胃痛的毛病,可看了好多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
惠兮慢慢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半碗粥,换了我一宿的殊死相搏,张友仁,你可真会算账。”
说完,饥饿加上流血,再加上被气得旧病复发,惠兮又昏睡过去。
张友仁这边还在翻箱倒柜的找“礼品”。终于,张友仁在柜子底下找到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是张友仁娘亲的,是他初来张家湾时,他娘怕儿子思念她,就给他带了一件自己平时穿的衣服,还对他说:
“见衣如见娘。”
张友仁觉得,或许这件衣服,她还能用得上,所以就打算当礼品相送。
他拿着衣服走下楼来,发现惠兮又睡着了,就将这衣服悄悄放到了她枕边。
可杨惠兮呢,是个“胎里富”的底子,就是从上辈子就富贵,这辈子也是从小就极为富贵。所以,当她醒来时发现枕边有一件破旧的衣服,而且一看样式就是年纪大的妇女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
同样的当我还能上两次吗?半碗野菜粥的当已经上过了,又拿这破衣烂衫做什么?
于是,顺手就将这件衣服扔在了地上,翻身继续睡去。
张友仁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他师父教过他知错就改,所以张友仁又下楼去,看看惠兮是否醒了过来,是否接受了这个礼品,不再生气了。
可张友仁下楼却发现这件衣服被扔在地上,他心想:
是睡觉翻身时不小心弄掉了,我再把它捡起来吧。
张友仁又把这件衣服捡起来,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了惠兮的枕侧。
惠兮醒来发现这衣服又回到了自己枕侧,就又将其扔在地上。
张友仁又下楼发现衣服还在地上,心想:
一定是阿陶阿默笨手笨脚,不小心给弄掉了。
于是又捡起来,整整齐齐的放在惠兮枕侧。
“小姐,喝点热汤吧!”
惠兮起身喝了些热汤,刚要躺下,发现这破衣服又在自己的枕侧,而且可能是怕掉了,还用她的枕头压住了一边。
于是,惠兮坐起身来,将这衣服又扔的远一点,便躺下装睡。
不一会儿,张友仁又下楼,看见这衣服被丢得更远,心想:
刚刚听见净儿进了屋来,一定是她又给弄掉了,没关系,我再捡起来也不妨事。
于是他又捡起来,蹲在地上慢慢叠起来。
惠兮坐起身来,静静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被他气得“噗嗤”笑出声来。
张友仁抬头看见惠兮正对他微笑,竟也不由自主的咧开嘴,看着她笑起来……
这是惠兮第一次看见张友仁露齿的笑容,心想:
他的笑容怎么这么干净?干净的像个孩童。
于是伸出手,接过了这件旧衣,放到了自己枕侧。
张友仁心想:
她怒色已去,看来是做对了,下次定要记得这为人处世的礼节才行。现在我应该可以回去了。
于是,张友仁便上了楼去,继续坐在那里。
净儿洗了碗,回来看见小姐面露笑容,便问道:
“小姐不生气了?”
惠兮说:
“难不成还要跟个‘傻子’置气?张友仁这个家伙心智不全,不能像待常人一样待他。”
因惠兮就这一件红裙,那晚还被砍烂了,又没有钱买,所以只得先穿上这件张友仁送的旧衣。
话说那日,三界上方有一神明垂慧而观,只听他说道:
“新娘穿上旧娘衣,为妻之道有玄机。情中怎参情外理,难后有难步步逼。”
另一神明听此也向下界看去,说道:
“阴较阳迟修十年。”
这神明笑曰:
“刚好。”
…………
惠兮伤的不轻,躺了半月余,伤口终于愈合。
惠兮踱步到院外,感觉甚是炎热,已是盛夏,便和净儿、阿陶阿默说道:
“盛夏炎热,野果也熟,同我去郊外溪边捉鱼溜马可好?”
阿陶阿默很开心的答应了,净儿也欣喜的说:“那我去收拾一下,带些裯子,今晚就在郊外看星辰。”
惠兮点了点头,想了想,上了楼,边上边想:
有句话叫“宁搅千江水,勿扰道人心。”他若是在打坐,我就不打扰他,他若是没坐,我就叫他与我们同去。
她上楼一看,屏风后的张友仁不仅没坐,反而躺着打起鼾来。
于是惠兮在屏风前喊道:
“张公子!张公子!”
见张友仁还在酣睡,便又喊:
“张大傻子!”
张友仁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便醒来应了一声:
“啊?”
这一幕又笑得惠兮前仰后合,一边笑着一边说:
“哈哈…张公子,如今已是盛夏,我们要去郊游,与我们同去吧!”
张友仁慢慢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微笑着说道:
“也好。”
于是,他们五个牵着马,说说笑笑的往郊外去了。
惠兮问张友仁:
“你看我这身衣服,不眼熟吗?”
张友仁抬头看了看她,突然想起来好像是他送的那件,便说:
“哦…”
惠兮一边捋着马鬃一边问:
“这破衣服你在哪捡的?”
张友仁平静的答道:
“这是我娘的。”
惠兮突然觉得说错了话,又回忆起自己把这件衣服丢在地上三次,张友仁就俯身捡了三次,没有一点生气,便佩服起他的心胸来,又觉得自己言语有失,说道:
“额,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对不起啊。”
张友仁答道:
“无妨。”
惠兮又俏皮的问:
“那你现在看我和你娘亲有几分像啊?”
张友仁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我娘亲长什么样儿我早忘记了。”
大家都被张友仁这句话逗得哈哈大笑。
惠兮自豪的说:
“我的娘亲,不仅美丽还很英气。听娘亲说,她的祖先曾随昆仑山上的一位女战神打过仗呢!”
净儿补充说:
“我们杨府的老爷也是既神武又英俊,小姐是我们杨府唯一的掌上明珠,不仅有享不尽的绫罗,戴不完的珠翠,吃饭时也要十名侍女侍奉在侧,睡觉时要几十家丁守护寝外,像郊游这种事,也要精兵跟着呢!”
阿陶阿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刚要赞叹,一向话不多的张友仁开口了,说道:
“小小一个杨府,就如此铺张无度。”
惠兮已经习惯张友仁说话不好听了,于是说道:
“铺张吗?比不得王宫。”
张友仁又说:
“听起杨侯,便知帝王,亡国之相,显露无遗。”
惠兮心想:
这大傻子又不傻了。
便说道:
“说起辛帝,年少时也算英武,徒手杀虎,搏力九牛,托梁换柱。”
张友仁又说:
“好勇而非仁者,不可为王;善兵而量小者,不可做君;欲大而无度者,不可成帝。全此三者,暴主无疑。那世间帝辛,何如?”
寥寥几句话,惊得惠兮一时无言,心想:这不仅不傻,还精明高深得很。不仅睹微知著,而且寥寥几句,就把帝辛的老底揭出来了。
于是,惠兮敬佩的感叹道:
“精妙!精妙!”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