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6年10月16日】
小时候读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人卖古画,其中一幅画的是牧童牵牛过一座桥,要价甚高。牧童面向牛,身体后坐,用力的神态跃然纸上。一个买家看中了,但身上的钱不够,就请求卖家将这幅画保存起来,待他回家取钱来买。卖家将画挂起来,左看右看,发现画上并没有画牧童牵牛的那条绳子,觉得是个瑕疵,于是拿起笔来添了条绳子。结果买家回来看到添上去的绳子后,就不买了。他对卖家说:“我花那么多钱,买的就是这条虽然没有入画,但却能感觉到的绳子呀!”
一年多以前,我看到戴美玲女士和戴东尼先生举办的近代名家书画真迹展,其中李可染画的牛令我印象十分深刻,寥寥数笔墨迹勾勒出一个牧童骑在牛背上。尽管没有一笔是在表现水,然而观众却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这头牛正在过一条小河,而且是正在从水中出来。
由此我想到中国人一个很有意思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也许构成了东方和西方思维最大的差别。
上初中的时候学三角函数,就知道画一条正弦曲线并不需要把每个点都画出来,那时候学的是“五点做图法”,用五个点就可以还原出一条正弦曲线。到上大学的时候学信号处理,知道还有奈奎斯特(Nyquist)定理――还原一条正弦曲线只要知道两个点和它的周期就可以了。这个抽样原理是信号数字化的基础,也是我们今天使用电话、手机等進行通信的基础。
中国人从老祖宗开始就是“离散”思维。我们的语言和思维结构不遵循西方的形式逻辑,而是描述几个点,至于怎么将点连成曲线,那是读者自己的事情,套句成语就是 “点到为止”。《道德经》81章,每章讲一个点,章节之间看似没有联系,靠读者的 “悟性”还原出一个连续的系统。孔子的《论语》也是如此。这很象中国的国画,故意要“留白”以便给读者自己还原全景的想象和体悟空间,而油画留白就十分罕见。中国画靠线条勾勒,油画靠的是明暗对比。同样描述一件东西,东方人重在神韵的表达,而西方人注重表面技术的完美。
所以用现代信息论(Information Theory)或计算机的行话来讲,中国人的语言结构和思维都属于“压缩编码”。由于这种特性,联合国用五种官方语言印刷文件时,中文文件总是最薄的。
学过现代科学的人都知道,一个事物描述得越具体,它所涵盖的范围就越小。比如说,“热水”这个词除了描述“水”之外,还有一个温度属性,因此“热水”比“水” 更具体,但它涵盖的范围就排除了“温水”“冷水”等水。
西方的舞蹈动作十分严格而准确。而中国人的传统舞蹈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也许她的动作并没有那么严格,但给人留下了更大的想象空间。同时,演员的文化修养通过他们脸上的气质流露出来。
我在看新唐人新年晚会时,固然沉醉于美轮美奂的天幕、优雅华丽的服装、队形的变换和演员的基本功,然而在另一方面,我常常会联想到历史的典故,联想到五千年灿烂的文明,煌煌文治、赫赫武功,“九天阊阖开宫阙,万国衣裳拜冕旒”的盛世荣景,抑或是重德行善的神传文化。这些充溢于胸的联想与舞台上宏大的音乐和布景相互激荡,常让我有时空上的错觉,仿佛倒转时间回到天朝盛世,抑或飞临上天礼拜佛国世界的庄严。
这样的冲击,不仅仅是视听的冲击,更重要的是生命深处的共鸣,一种难以言表的本性的复苏,这也有赖于晚会编导们在编制和排练节目时所加進去的深刻内涵。对于中华文化能有如此深刻的理解和诠释,除了新唐人电视台外,尚未见任何一家其它艺术团体能够做到。
我想,这也是新唐人的新年晚会,对于想真正了解中华文化的人来说,显得如此独一无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