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7年08月03日】
在《贞观政要》书中,唐太宗与魏徵之间的政论对答记载最多,而且魏徵的几篇奏疏亦被历代的文史学家所称道。因此,本文先简单介绍一下魏徵。
魏徵(西元580-643年),字玄成,钜鹿曲城(今河北晋州)人,自幼丧失父母,家境贫寒,喜爱读书,涉猎甚广,曾出家当过道士。隋朝末年,武阳(今河北大名县东北)郡丞元宝藏举兵归降李密,召魏徵掌管书记一职。唐高祖武德元年(西元618年),李密失败后,魏徵随其入关降唐,但久未被录用。次年,魏徵自请安抚山东,诏准后,被授秘书丞。魏徵乘驿马驰至黎阳(今河南浚县),劝李密的黎阳守将徐世勣归降唐朝。不久,窦建德攻占黎阳,魏徵被俘。窦建德失败后,魏徵回到长安,被当时的太子李建成召为太子洗马(侍从官)。
玄武门事变以后,唐太宗李世民由于早就听说魏徵的胆识和才能,非但没有怪罪于他,而且还把他任为谏官,并经常召入内廷,询问政事得失。魏徵喜逢知己之主,竭诚辅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太宗皇帝曾抚慰魏徵说:“你所举谏的事情前后二百多件,都很符合我的心意,要不是你有一片报国之心,怎么能做到这样呢。”贞观三年,魏徵被升为秘书监。贞观七年,魏徵代替王珪担任侍中,后封为郑国公。
贞观十二年,因为皇孙诞生,太宗大宴群臣。太宗很高兴的对群臣说:“贞观以前,跟随我平定天下,历尽艰险的,以房玄龄的功劳最大,没有人比得上。贞观以后,全心全意,竭尽忠诚,辅佐朝政,使我能成就今日的功业,被天下人所称颂的,就只有魏徵一个人了。古代的名臣,怎能超过他們呢!”于是,太宗亲手解下身上的佩刀,分别赐給魏徵和房玄龄。
贞观十七年,魏徵被任命为太子太师,仍然主持门下省事务。同年,魏徵得了急病;由于魏徵住的宅院內原来沒有正堂屋,太宗当時本打算建造一个小宫殿,于是就下令停建小宫殿,用这些建筑材料为魏徵盖正堂屋,五天就竣工了。太宗还赐給魏徵布被和素色的褥子,以顺应他朴素的生活习惯。过了几天,魏徵就去世了。太宗亲自到魏徵灵堂恸哭,追封他为司空,谥号“文贞”。太宗还亲自为魏徵撰写碑文,并亲笔书写在石碑上。
以下古文选自《贞观政要·论君道第一》
贞观十一年,特進魏徵上疏曰:
臣观自古受图膺运[注1],继体守文[注2],控御英杰,南面临下,皆欲配厚德于天地,齐高明于日月;本枝百世[注3],传祚无穷[注4]。然而克[注5]终者鲜,败亡相继,其故何哉?所以求之,失其道也。殷鉴不远[注6],可得而言。
昔在有隋[注7],统一寰宇,甲兵强锐,三十余年,风行万里,威动殊俗[注8],一旦举而弃之,尽为他人之有。彼炀帝岂恶天下之治安,不欲社稷[注9]之长久,故行桀虐,以就灭亡哉?恃其富强,不虞后患;驱天下以从欲,罄万物而自奉,采域中之子女,求远方之奇异。宫苑是饰,台榭是崇[注10],徭役无时,干戈不戢[注11]。外示严重,内多险忌,谗邪者必受其福,忠正者莫保其生。上下相蒙,君臣道隔,民不堪命,率土分崩[注12]。遂以四海之尊,殒于匹夫之手,子孙殄绝[注13],为天下笑,可不痛哉!
圣哲乘机,拯其危溺,八柱[注14]倾而复正,四维[注15]弛而更张。远肃迩安[注16],不逾于期月[注17];胜残去杀[注18],无待于百年。今宫观台榭,尽居之矣;奇珍异物,尽收之矣;姬姜淑媛[注19],尽侍于侧矣;四海九州,尽为臣妾矣。若能鉴彼之所以失,念我之所以得,日慎一日,虽休勿休[注20],焚鹿台之宝衣[注21],毁阿房之广殿[注22],惧危亡于峻宇,思安处于卑宫,则神化潜通,无为而治,德之上也。若成功不毁,即仍其旧,除其不急,损之又损,杂茅茨[注23]于桂栋,参玉砌以土阶,悦以使人,不竭其力,常念居之者逸,作之者劳,亿兆[注24]悦以子来,群生仰而遂性,德之次也。若惟圣罔念[注25],不慎厥终[注26],忘缔构之艰难,谓天命之可恃,忽采椽[注27]之恭俭,追雕墙之靡丽,因其基以广之,增其旧而饰之,触类而长,不知止足,人不见德,而劳役是闻,斯为下矣。譬之负薪救火,扬汤止沸[注28],以暴易乱[注29],与乱同道,莫可测也,后嗣何观!夫事无可观则人怨,人怨则神怒,神怒则灾害必生,灾害既生,则祸乱必作,祸乱既作,而能以身名全者鲜矣。顺天革命[注30]之后,将隆七百之祚,贻厥孙谋,传之万叶[注31],难得易失,可不念哉!
注释:
[注1] 受图膺运:很多版本将“图”注为“河图”,我认为得到河图跟得天下没多大关系。“受图”二字出自《后汉书·卷四十下》:“天子受四海之图籍,膺万国之贡珍,内抚诸夏,外接百蛮。”而“膺运”其实就是“奉天承运”。“膺”为担当、承受的意思。“受图膺运”大意是,承受天命取得天下。
[注2]继体守文:此句出自《史记·卷四十九》:“自古受命帝王及继体守文之君,非独内德茂也,盖亦有外戚之助焉。”;“继体守文”句,我认为采用(唐)司马贞的注解最为贴切:“继体谓非创业之主,而是嫡子继先帝之正体而立者也。守文犹法也,谓非受命创制之君,但守先帝法度为之主耳。”
[注3] 本枝百世:同“本支百世”,是一句成语。出自《诗经·大雅·文王》:“文王孙子,本支百世”。本为本宗,支为本宗下来的子孙后代。“本枝百世”指子孙昌盛,百代不衰。
[注4] 祚(音做):本义为“福运”;此文的意思是“帝位”或“帝业”。
[注5]克:能够。见《尔雅》:“克,能也。”
[注6]殷鉴不远:这是一句成语。出自《诗经·大雅·荡》:“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殷,指商朝。商朝的中期,商王盘庚迁都于殷(今河南安阳西北);故商朝过去也被称作殷朝。鉴,镜子。“殷鉴不远”指殷商子孙应以夏的灭亡为借鉴。后泛指前人的教训就在眼前。
[注7] 昔在有隋:‘有’字在这个句子中是词缀(发语词),无实际意思。古文中较常见,如:“舜伐有苗,禹伐共工,汤伐有夏。”《荀子·议兵》
[注8]威动殊俗:‘殊’表示特异的,出众的;‘俗’表示普通的,凡俗的。
[注9]社稷(音记):‘社’表示土神;‘稷’表示谷神。古时的君主都要祭祀社稷,后来就用社稷代表国家。
[注10] 宫苑是饰,台榭是崇:‘是’在本句中当副词,表示是必(一定要;务必)。‘崇’表示高大的意思。‘宫苑是饰,台榭是崇’大意是,宫殿花园一定要装饰华丽,楼台亭榭一定要高大宏伟。
[注11]戢(音集):停止或收敛。
[注12]率土分崩:‘率土’出自《诗经·小雅·北山》:“溥(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率当介词,表示依循。率土之滨指四海之内。本句用‘率土’来表示国土或国家。‘分崩’指四分五裂。
[注13]殄(音腆)绝:断绝;竭尽。
[注14] 八柱:据《淮南子》记载:“天有九部八纪,地有九州八柱。”《河图·括地象》载:“地下有八柱,柱广十万里;有三千六百轴,互相牵制;名山大川,孔穴相通。”古人认为,地下有八柱牵制名山大川,下有孔穴相通。本文用八柱代表整个国家。
[注15]四维:出自《管子·牧民》:“国有四维,一维绝则倾,二维绝则危,三维绝则覆,四维绝则灭。倾可正也,危可安也,覆可起也,灭不可复错也。何谓四维?一曰礼,二曰义,三曰廉,四曰耻。”
[注16]远肃迩(音尔)安:‘肃’指肃靖(平定);‘迩’指近处。‘远肃迩安’指远近的老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注17]期月:本文指一年,又如《论語·子路》:“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这里也是指一年。而在古文中,期月也可指一个月,如《礼記·中庸》:“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
[注18]胜残去杀:感化残暴的人使其不再作恶,便可废除死刑及其它刑罚。也指以德化民,太平至治。出自《论語·子路》:“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
[注19]姬姜淑媛:姬姜,春秋時代,周王室姓姬,齐国姓姜,二国常通婚,故姬姜用以称贵族妇女。《左传·成公九年》:“虽有姬姜,无弃蕉萃(憔悴)。”淑媛,指闲雅贞静的女子。汉·王逸《机妇赋》:“窈窕淑媛,美色贞怡。”本文‘姬姜淑媛’指宫中的美女。
[注20]虽休勿休:即使是受到他人的称赞,也不要沾沾自喜。‘休’字在古汉语中经常被用来当形容词,有‘美’或‘美善’的意思;如‘休名’指‘美名’。而本句的两个‘休’字却又是当动词解。此句出自《尚书·吕刑》:“虽畏勿畏,虽休勿休。惟敬五刑,以成三德。”
[注21]焚鹿台之宝衣:‘鹿台’是指商纣王所建之宫苑建筑,地点在商都殷(今河南安阳西北)附近。此句的典故出自《史记·周本纪第四》:“纣走,反入登于鹿台之上,蒙衣其珠玉,自燔于火而死。”牧野之战,纣王全军覆没。后来纣王逃入鹿台,拿出他的锦衣及珠宝,自焚而死。
[注22]毁阿房之广殿:‘阿房’指阿房宫,秦始皇在位时建。据《史记·始皇本纪》载,阿房宫的前殿东西宽约690米,南北深约115米,占地面积约8万平方米,殿中可容纳万人。后为项羽焚毁。
[注23]杂茅茨(音词)于桂栋:茅茨,用茅草盖的屋子。桂栋,桂木作的梁栋;形容华丽的宫殿或豪宅。
[注24]亿兆:本文指普天下的老百姓。
[注25]罔(音网)念:不思为善。罔,无也。—《尔雅·释言》。念指正念或善念。
[注26]不慎厥(音决)终:‘厥’字在这里当代词‘其’。‘厥终’意思是‘结局’。不慎厥终,大意是不慎重考虑后果。此句出自《尚书·蔡仲之命》:“慎厥初,惟厥终(做事慎重的开始,并想到它可能的结局)。”
[注27]忽采椽之恭俭:此句的难点是对‘采椽’的理解。此典故出自《韩非子·五蠹》:“尧之王天下也,茅茨不翦,采椽不斲(音啄)。”采通棌,柞木。采椽不斲,指以柞木做屋上承接瓦的木条,而不加雕饰。比喻生活简朴。后来就用‘采椽’来表示‘生活’。忽采椽之恭俭,此句大意是忽视了生活应该简朴。
[注28]扬汤止沸:成语。指把锅里开着的水舀起来再倒回去,使它凉下来不再沸腾。比喻办法不彻底,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典故出自《汉书·枚乘传》及西汉·枚乘《上书谏吴王》:“欲汤之沧(凉),一人炊(添柴)之,百人扬(舀起来)之,无益也;不如绝薪止火而已。”
[注29]以暴易乱:成语。指用暴政来代替乱世;或者说在乱世时得到天下,而又再施行暴政。出自《史记·卷六十一》:“伯夷歌曰:登彼西山兮,言采其薇。以暴易乱兮,不知其非。”
[注30]革命:出自《易经·革》:“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时义大矣哉!”古时因天子受命于天,故朝代更替,君主易姓,皆称为革命。‘革’指更改、兴替;‘命’指受命(自天)。这两个字在近代被共产邪党把意思歪曲了。受党文化影响较深的人甚至认为‘革命’就是要你的命。请读者在阅读本文时注意清除党文化的流毒。
[注31]贻厥孙谋,传之万叶:贻,留;厥,其。‘孙谋’指子孙后代。叶,世、代。
全文大意:
贞观十一年,特進魏徵向唐太宗上书说:
依臣看来,自古以来不论是承受天命取得天下的开国君主,还是继承帝位恪守先帝法令的国君,他们驾驭英才,在治理国家的时候,都希望自己的美德能与天地比配,自己的贤明能与日月争辉;他们希望自己的子孙昌盛,百代不衰;帝位能长久传下去。然而,能够善终的很少;而失败、灭亡的事例却一个又一个,这是什么原因呢?究其原因,是因为没有遵循当国君的原则。隋朝灭亡的教训不远,可以作为借鉴。
以前的隋朝,统一天下,兵强马壮,三十多年来,声势远播万里,威震四方。有朝一日覆亡后,一切全为他人所有。那个隋炀帝难道不愿意天下安定,国运久长,而故意要施行夏桀那样的暴政,自取灭亡吗?他是倚仗当时国家的富强,不考虑后患;驱使天下百姓顺从他的奢欲,收罗天下的金银财宝来供自己挥霍,征选全国的美女,贪求远方的奇珍异宝。宫殿花园一定要装饰华丽,楼台亭榭一定要高大宏伟。随意征发徭役,战事无休无止。隋炀帝外表威严持重,内心却狠毒猜忌,奸佞小人肯定能从中得到好处,而忠心正直的人却难保性命。上下相互蒙蔽,君臣之间日渐疏远,民不聊生,国家四分五裂。其结果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却死于普通人手中,子孙后代亦被杀绝,被天下人耻笑,这难道不是令人痛心的教训吗!
有德才的人能顺应时机,拯救国民于危难之时,将倾覆的国家秩序从新归正,让国民从新重视礼义廉耻这四条立国之本。这样,使远近的老百姓都安居乐业,不用一年时间就能达到。甚至是废除各种刑罚,以德化民,也不用百年时间。如今,宫殿阁观,楼台亭榭,都已经拥有了;奇珍异宝,也都收藏了;宫中的美女,全部都侍奉在君王身边;天底下的人,都是君王的臣子和奴婢。如果君臣们能借鉴隋朝灭亡的原因,珍惜大唐创世之艰难,时常保持谨慎,即使是受到他人的称赞,也不要沾沾自喜。从商纣王在鹿台自焚而死、阿房宫宽广的宫殿群被烧毁的事件中汲取教训;居住在宏伟的宫殿时能有危机感,而居住在简陋的宫室里能安之若素,那么就能够与天地神灵沟通,使国家达到无为而治,这是以德治国的最好方法。
如果不毁掉既成的东西,仍然保持它旧有的面貌,免除一些劳民伤财的举措,不急的事务再三精简。即使简陋的房屋与华丽的宫殿并存、玉石栏杆与土台阶相间也不计较,使百姓心甘情愿的效力,又不让他们过于疲劳;经常想到自己居住的安逸,他人劳作的辛苦;让普天下的百姓以是本朝的子民为荣,苍生景仰君主教化的美德而顺应各自善良的本性,这是以德治国的中等境界。
如果国君以圣王自居却不思为善,做事情不慎重考虑后果,忘记了创业的艰难,认为有上天的旨意可以倚仗,忽视了勤俭节约,追求铺张和奢华,所有建筑都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以扩建,并从新装饰宫殿亭榭。其它的事情也依此类推,不思自制和满足,老百姓看不到君主的美德,只听到无休止的服劳役的消息,这样治理国家是最不好的。就好比是背着柴草去救火,舀起开水再倒回锅里来制止沸腾,用暴政来代替乱世,与原来的混乱如出一辙,其后果也将不堪设想,后世子孙又将如何看待!
如果国君没有好的德行可观,老百姓就会怨恨;老百姓都怨恨了,那么天神也会震怒,天神震怒了灾害就会发生;灾害发生了,就会引起祸乱,祸乱一旦兴起,要保全身家性命和美名就很难了。开国的君主顺天命而改朝换代之后,帝业将兴隆七百年,并把江山长久的传给子孙后代。帝王的基业开创艰难,可是失去却很容易,怎么能不认真思考啊!
评讲:魏徵在这篇奏疏中谈到了“知足”和“知止”的话题,也论述了一位国君如果“不知止足”将会产生的后果。而笔者认为,魏徵在文中特别提到了春秋时期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管仲的“四维”学说,是含有深意的。四维也就是礼、义、廉、耻。管仲认为四维是一个国家的立国之本,并说:“国有四维,一维绝则倾,二维绝则危,三维绝则覆,四维绝则灭。”也就是说一个朝代或政权,如果不讲礼、义、廉、耻,那么这个朝代或政权就要灭亡。从魏徵所举的事例中我们也可看到,中国古代的那些暴君都是因为丧失了礼、义、廉、耻而灭亡的。
“礼”的含意是很广的,中国古代以《周礼》、《仪礼》、《礼记》,合称三礼。孔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论语·颜渊》。自古以来,人们把“礼”看的很重。而在《仪礼》及《礼记》中都有很重要的部分,就是对“祭祀”方面的规定。纵观中国历朝历代的君主,都把“尊天地,敬神灵”摆在很重要的位置。如果一个政权胆敢把神说成是迷信,甚至要战天斗地,那么这样的政权已经是无“礼”可言了。
“义”是指正义;道德、合宜的行为或道理。孟子曾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孟子·告子上》”从孟子的教诲中,我们可以明白作为一个人应“舍生取义”的道理。那么,从大的方面来看,一个政权如果为了‘维护’其统治,不惜残害成千上万无辜善良的老百姓,这样的政权是不是与“义”背道而驰了呢?
“廉”是指廉洁方正,有节操、不苟取。“耻”是指做人做事要有知耻之心。这方面的例子笔者不想多举,只想问问读者,从古至今,最不要“廉耻”的朝代或政府是哪个?最不要“廉耻”的官员最多的政府又是哪个?
一个丧失了礼、义、廉、耻的政权是必定要灭亡的,而且必将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