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春风习习(十)羞涩之美

张春雨


【正见网2008年11月10日】

(十)羞涩之美

一个叔伯弟弟结婚,是突然告知人们的。所以,青松得到消息后,已经离结婚只有三五天时间了。他们很穷,而且,青松在不会说话的时候,这个毛叔就经常的抱着、哄着。而且,那年青松住院,毛叔还是日夜的伺候着。看来是不知哪世,和这个毛叔结了什么缘啊。

是毛叔的儿子结婚,自己能不去捧场吗?辗转的电话过去后,才知道他们已经请了乐队和录像,合计七百元。而且,录像师傅已经不能退了,看来这笔钱省不下了,虽然这样,青松还是决定过去录像,多个镜头,就多份把握性。其实,瞬间的记录,哪个摄像师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这个和拍摄电视剧是两码事。

最重要的,是借机会救人。

毛叔家在外地的农村,提前一天,青松赶到附近的二弟家住下。第二天早上,坐着小弟的车赶到。因为贫穷,所以 ,酒席就自家解决,而没有去饭店。在院子里,搭起炉灶,请来附近的厨师――俗称大师傅。还挺科学的,两个炉灶的铁烟筒,斜着向上喷烟,这样,烟灰就不会落在了锅里。吹风机“哇哇”的响着,灶坑里的火苗通红着,大师傅手里的大号铲子、勺子,不停的翻滚着。一大清早,接亲的车队还没出发,这边就开始忙活饭食了。

组织性还满强的,房山头的墙上,贴着一块红纸,上面写着主要工作人员的职责。谁谁谁是指客人,谁谁是厨师,谁谁谁是火夫,谁谁是倒酒的,谁谁谁是方盘手,就是负责端大木盘上菜的,相当于饭店里跑堂的。这样的婚宴,是久违的风格了,所以,作为体会一下特色,青松感到也不虚此行啊。

虽说穷啊,可是年轻人的心,还是比较潮流的。新房的墙上,挂着好多新人的大照片。都是浪漫的造型,浪漫的赋词,浪漫的服饰。虽说照片的档次不是很高吧。而且,屋里也没什么象样的家具、家电。总体上是空空荡荡一些的感觉。

只是小炕上的一摞红色被褥,特别显眼,特别给人以喜庆气氛。

乐队来的很早,支好了音箱,摆好了设备,一个小伙子卖力的开始了声嘶力竭,对着麦克风。

毛叔啊,几乎瘫痪了。吃力的把着墙,勉勉强强的能够挪动几尺远。不但是他自己感到吃力,就连看着的人,更加感到吃力,心被揪起一般,所以,常常是不自觉的上去扶他一把。他被穿好了黑色新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其实,只要他不吱声,不站起,冷眼还真不知道他是个几乎半身不遂的人呢。毛叔很老的样子,连耳朵眼里,都长出了黑白相间的一撮毛,鼻孔的毛,也伸出了外面。几乎秃头了,只是两鬓和后脑勺部分,剩下一些花白的头发。说话也控制不住口水的流出,声音还结结巴巴的不清晰。

据说这个儿媳妇很孝顺,没过门就给洗洗涮涮的,不嫌弃毛叔。听了这个,青松感到一丝温暖。现代的孩子,孝顺者寥寥无几了。

虽说贫穷,车队还不短哪。都是亲朋好友来帮忙,有面子的,你找三台,我找五台。还有新郎的领导,也亲临婚宴,并且带来了奔驰车。因为,新郎是非常实在的人,私企老板很放心他的工作,于是 ,出于人性化的管理办法考量,对新郎婚宴很是支持。

找到了司仪,青松说,“你们大老远来的,很辛苦啊。”

“还可以吧,不算啥。”司仪是个女子担纲。

“你们唱歌很卖力的,大风天的,一首接一首的唱。”

女司仪笑而不言。

“你们唱歌颂其党的歌曲吗?”

“唱啊,唱。”

于是,青松开始历数邪党罪恶,劝告她不要唱邪党歌曲。她同意了。青松接着要劝她三退,她说,别人已经给退出邪党组织了,退完了。是的,这些经常走南闯北的人,必然会碰到大法弟子的,必然会闻听真相的,怎么选择,选择什么的机会,一定不是一次了。在他们说话的当口,那个摄像师也進来了,在一旁默默的听着说话,等青松要给他三退时,他说,“我什么也不是,我谁也不反对。”

这个中年男子,看来是比较油滑一些,从他的话语和表情来判断。外面的风很大,青松和他们简单的唠了一些,就出来了。前屋后屋的来回走走,看看能不能见到熟人,以及老亲少友的,讲真相啊。因为,这毕竟是家乡嘛,多年不见的人,一定会来的不少。

一切准备停当,接亲的车队出发了。

新娘也是农村人,而且她们准备的也不是很充份。来到新娘住所,好不容易才叫开里屋新娘的房门,开门一看,护卫新娘的只有俩个女孩。哈哈,就这俩个东西就这么折磨人,把门锁上,百般的不开。还是青松说摄像师要進去,给新娘摄像,她们才用钥匙把门打开。好家伙,从里面反锁的,这些单纯的孩子,这么做不嫌麻烦?安全性可真高。

门一开后面的小伙子可就不客气了,她们俩个怎么能顶住门?于是人流潮水的涌入。而且,她们也不知道坐在新娘周围护卫新娘,人们一進来,她们就出去了。因为房间太小,司仪、摄像师、新郎就把屋地占满了。好象她们也不懂规矩,不知道一些程序吧。你不护卫,那新郎一伙的还能教你旅行规矩吗?于是,司仪把颂歌喜嗑来一套,新郎鞠躬,请新娘下地。可是,一只鞋找不到了,只找到了一只。很小的房间,翻来翻去的都不见。最后新郎给那两位女孩一点钱,她们才把鞋拿出来,原来是藏在了别的房间了。这又是不懂规矩,这样藏是违反行规的。藏的再严实,也仅限于新娘的房间啊。

很快,新郎抱着新娘下地,转三圈,然后是全家照相,当然是新人和岳父岳母的一家人了。

一路上,抢两个车队镜头,都是老套路了。

典礼的时候,这个司仪有其自己的打法。但也都大同小异。只是,这样的一个瞬间,给青松的印象很深。

司仪叫新郎和新娘面对面站着,伴郎和伴娘面对面站着。新郎弓步,伴郎也弓步。新郎把结婚证送给新娘,嘴说“老婆接旨。”然后,司仪让伴郎把一把鲜花送给伴娘,也让他说“老婆接旨。”伴郎当然不害羞的,大胆的按照说法做,现在的男孩,有几个见便宜不占的?而对面的伴娘十分害羞的样子,低着头,也不把手伸过去,腼腆局促的样子。大风吹乱了长发。伴郎的鲜花在她胸前举着,司仪一再敦促,她才很不情愿的接过花束,勉强的耷拉的拿着。司仪问她满不满意,她小声的说,“不满意。”摇了摇头。司仪说不满意就再来一次,她说“不用了。”

司仪这个玩笑开的可有些过份。不过,这一瞬间,青松发现这个女孩很美。那是社会上,逝去已久的女性美,是羞涩之美。是的,事物都有其外表美,更有其内在美。当今社会太注重了外在美,而丢失了很多很多的内在美。在女性的表现上很突出、很明显,女性美的一种,就是羞涩之美。那是文明的象征,是道德的标志,是人性美的自然流露。可是,多少花枝招展的女孩,都不具备了这些。这是鲜花的芬馥啊,最是诱人之处所在。

一对新人的双方父母,都是实在老实人,对着麦克风,都无话可说。司仪看看风也太大,大有给人草草收场的感觉。于是,在一通四面八方抛来的,苞米粒的打击下,伴娘护卫着新娘,一对新人匆匆的跑進了屋。“哦,想起来了,这又是家乡的传统习俗。用苞米粒打新人。”

是庆祝他们今后年年丰收吗?还是别的说法呢?不得而知。

记的有人说过,民族的就是世界的。青松很赞同此话。而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很多人把乡土民俗,逐步的给丢弃了,其中一个原因是怕人家笑话,笑话是落后。大概这都是邪党文化的因素造成的。革新、革命,改革。没有主见、没有理智的一味的放弃传统,追逐潮流,多少人不是这样啊?而固守传统的人,几乎都被邪党文化教育出来的马列子孙,嘲笑以至于批斗。

接下来的酒宴,也比较丰盛、热闹。人们吃的有滋有味。是啊,盼望美味的筵席,最是成功的筵席。而今天的很多人,特别是城里人,都不是这般了。其实,又是丢掉了一个幸福。山珍海味摆一桌,而人们却熟视无睹、满不在乎的,端出一副没有内涵、没有内在修养的绅士架式,满口吐着千篇一律的铜臭话题,唉……。

人群中,青松碰到了一位养牛的堂弟,问他三聚氰氨是怎么回事。他说过去大家都造过奶。原料是蛋白精、甜蜜素、工业用黄油。后来是成本不太划算,也就不造了。现在只是兑水而已。啊,在网上看到那么多的造奶方法,这回听奶农亲口所言,才多了一些感性认识。社会主义农民,都了不得呀。别看没读多少书,发明创造不亚于海外的科学家。相比之下,堂弟的运气还算可以,老舅也是奶农,他们那里就不行,奶站把造奶的权利给剥夺了,农户都得把牛牵到集中的地方,机械榨奶。这等贪官,把党的雨露没撒给人民,自己私吞了。因为青松知道,那个收购他们地区牛奶的企业,在三聚氰氨的抽测中,三孙子似的和科研部门说好话,请求高抬贵手。

而来自可靠的检测部门的朋友消息,说这个造奶太厉害了,有些检测结果,不是牛奶中掺三聚氰氨,而是三聚氰氨中掺牛奶。那个数字青松忘记了,好象是几千上万吧。看来是堂弟话,印证了朋友的检测结果,也印证了他们的检测手段和仪器的不一般。

青松的脑中,只有救人。于是,这个婚礼的机会,青松是抓紧的讲啊讲。最后把带来的几十个护身符都发完了。包括几张光盘。当然,也遇到一些不接受的。

还给了那个羞涩的伴娘一张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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