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9年04月07日】
晓缘举着电话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声音也高了两度:“阿梅,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确定没有搞错吗?”
“晓缘,你冷静一下,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我哪儿能胡说呢?”电话里阿梅仍是细声细气的,“这是太突然了点儿,可他确实真的走了!前天早晨上班的路上,在公共汽车里突发心肌梗塞,倒在车厢里了,等送到医院人已经就不行了,没救过来。”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晓缘觉的心里抽了一下。
“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得到的消息,一整天我都在琢磨怎么和你说呢。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你让我约他,可我一直拖到现在也没……,可谁想到他人就走了呢?!我真的很后悔。你,你会怪我吗?”
晓缘冷静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放低了声音说:“阿梅,怎么会怪你呢?这都是命!谁又能料得到呢?咱们还算好,我在想他爸妈老年丧子可怎么承受呢?她老婆中年丧夫也挺可怜的,唉!”说到这儿,晓缘觉得心里很难受,不由得长叹一声。
阿梅好象受到了传染,也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是啊!别说他家人了,我从早上听到消息到现在,一天心里都不好受。我也一直在想,你说你们俩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呢?说无缘吧,二十多年了他还惦记着你,说有缘吧,最终也没见上一面,你想和他说的话,到了也没说成。”
“是啊!天不随人愿,可能是缘尽了吧。”晓缘幽幽的说。
“嗯,也许。不过事已至此你也别想太多了。天不早了,咱们都先回家吧,有新消息再打电话。”
“好吧,那就再见了。”晓缘挂上了电话,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
同事早已下班走了,诺大的办公室静静的只剩下晓缘一个人。她没有马上回家,而是仰身靠在椅背上,眯眼看着窗外天边的流云,只觉心里沉甸甸的。
他们是高中同学。晓缘高二时才从外地转学到他们班上,被安排在班里最后一排的空坐位上,他的坐位在她前面。他们生活的那个年代,男女生之间授受不亲基本上不说话。他们的缘分源于一节外语课。那时晓缘酷爱看书,上课时经常把课本摆在桌子上作样子,而将小说放在下面偷偷看,不太听讲。那天外语老师忽然叫晓缘起来回答问题,她慌乱的站起来,根本不知道老师问的是什么,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脸都憋红了。这时,坐在前面的他立起课本,用手指点着书上的一行字向她示意。她稀里糊涂的照着念了下来,总算蒙混过了关,没在同学面前出丑。由此对他心存感激,并开始注意他,后来他们有过一段青涩的恋情,再后来又分了手。此后二十多年间天各一方从未联系过。
新年前的一天下午,正在上班的晓缘忽然接到他的电话,这让她很是意外和惊喜,俩人在电话里聊的很愉快。晓缘乘兴约他见面好好聊聊,没想到他客气的拒绝了,说是只要知道她生活的好,听听她的声音就行了。这让晓缘很是纳闷。
后来阿梅告诉她,在一次聚会上碰到他,他拉着阿梅十分关切的寻问晓缘的情况要晓缘的电话,阿梅也就如实禀报了。阿梅还说,他现在混的不太好,还在那个不景气的工厂,而且很快就要下岗买断了,他不想见你,大概是觉得自己混得不好,不如你,一个大男人觉得没面子。他那个脾气呀,一点儿没改。
晓缘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样的个性。于是说:“不行,他混得不好我更要见他。这么多年了他还想到我,阿梅,你说这是不是缘分?为了这份缘分,我也要把天灭中共三退保平安这个最紧迫的信息告诉他。现在混的不好没关系,能有一个好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阿梅笑了笑说:“嗯,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是希望所有的朋友都能远离灾祸,平平安安的啊。”
后来晓缘又给他打过两个电话,他都找理由推托了。晓缘理解他,不想让他感觉难堪,也没太坚持,她知道他那个心理需要个过程,慢慢来,总有他不好意思拒绝的时候。
一个星期前,晓缘站在这个窗前,看着楼下泛青的草地,盛开的桃花,心里还在琢磨,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了,忙过这几天,一定想办法约他聊聊,告诉他……
没想到,现实竟是这么残酷,缘分就这样忽然终结了,机会永远不再有。想到这儿,晓缘心里特别难受,非常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呢?真体会到“肠子都悔青了”的感觉。
天越来越暗了,西边天空的火烧云退去了艳红的颜色,变成了粉灰,晓缘就这样呆呆的靠在那儿任思绪纷飞着,懊悔着。忽然一只白头小鸟飞到外边窗台上,唧唧鸣叫着蹦来蹦去,晓缘一个机灵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看着这只鸟,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鸟儿来的太突然太灵异了,莫不是他冥冥之中感受到她的心绪化身鸟儿来安慰她吗?想到这儿,晓缘眼睛热了,慢慢站了起来,对着窗外的小鸟喃喃的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次不再错过,无论如何你千万记住法轮大法好啊!”说着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