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10年11月26日】
宁静而美丽的田园。让人想起当年王维孟浩然留下的那份诗意。可如今,那种美丽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乡村里有了电视电话,可还是比不上城市。年轻的人们都趋之若鹜的奔向城市了,多数在那里的底层打工。而乡村则成了城市的垃圾坑,显得那么脏乱。城市垃圾被运到这里,曾经清清的小河如今已是滚滚污水,天空里弥散着烟雾。田野尽头还有一个被从城市里驱赶出来的重污染的化工厂,整日机器轰鸣。人都想逃离这里。
乡下有一所小学,校长叫单随波。强制计划生育已经好多年了,有几家人被抄了家之后,人们再不敢多生孩子。学校生源越来越少,校长感到一种难言的寞寂。他突然想起了年青时的一个乡下人说的一句话。
那是六七十年代,人们正在大炼钢铁闹革命呢。校长还是个学生。他在场院里的人都积极的炼钢铁,而有一个人却面带忧郁,自言自语说:都跟着那外来毛子折腾吧,折腾的没有了根也没有了窝,到老连个归宿也没有喽。
他叫伍自仁,一个字也不识,只会老老实实在地里干活。他庄稼活儿干的又快又好,就是政治上不积极,大会小会政治活动他能推就推。单随波则不同,他看报纸学思想,十分积极,听到伍自仁不着边际的反动话语,立即举报了他。但书记知道全村的劳动全靠他带头呢。笑着说:那人啊,只会干活,别的他懂什么呢,你就当他是愚昧的不可改造的人就行了。
近四十年过去了,其间发生事情他自己都不愿回忆。反正,每一次运动都把他卷了進来。他家是城郊的,如今房子早就被拆迁了,祖上留下的那块墓地也没有了。他自己住在学校里,他快退休了,学校也快黄了。
生没有房子死没有墓地,确实没了窝。而他的根源自炎黄呢,还是马列,自己也想不清了。单随波突然很想找伍自仁聊聊天。
“当年我们把你看作愚昧的人,咱俩比一比,看谁更愚昧呢。”
伍自仁:“我不识字,不看报不看新闻。掌了权的党也就不能给我灌输毒素。”
单随波:“我天天读书看报,自己以为懂得了科学文化和政治理论,可是成了党的奴仆,容不下不同的声音。”
伍自仁:“我与世无争,可是儿女们很好,很能做事业,能挣钱。”
单随波:“我奋斗一生,到晚年却是这般凄凉。”
伍自仁:“我政治不积极,没有官没有权,可是也不会被权势变换时批斗。”
“我……”,单随波嘴巴颤抖着,好久没有说出话来。后来他只说了一句,“我不如你呀。”
“你比我强,你识字呀,我一个也不识。”
“唉,我闲着时只有看书报,闲着时你做什么呢。”
“夏天弄弄庄稼菜园,冬天没有事,晒太阳,下棋,吹笛子,拉二胡,心里想什么就拉什么。有一群小孩子是我的听众。”
“哦,谁教你的呢,上了这么多年学,教了这么多年,可是我一样乐器也不会哎。”
“我是个孤独的人,但我也有一个好朋友,叫林墨轩。”
“那个留在村子里再也没能回去的知青?”
“是他。除了这儿,他已经没有家了。我那时照顾过他。”
“他现在不是学法轮功么,我还应上级领导指示,处分过他孙子呢。那孩子也真是,小小年纪学习那么好却学了法轮功。以后怎么发展呀,这可是共党的天下。”
“别的我不知道,但老林他绝对是个好人,而且是一个聪明人,可能比你还有文化,家里有一间屋子全是书。你知道我那儿女有我这个样子的爹却还这么出息么,就是小时候天天往他家里跑,听他讲故事,读书哇。”
“听说,他去了北京?”
“说来也怪,89年六四时孩子热血沸腾,要去北京,他不让去,而如今他自己却去了。我生活中有想不通的地方就去找他。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咱县610的一把手叫蒋环责,是我的学生,当时我对他很好,老林可能在他那,我去给说说看。”
蒋环责因打压有功,升官加禄。可见了老师,却面露愁容。借着酒劲诉说着他的压力与家里的遭遇。孩子被开飞车撞了死了,妻子病倒了,上级又压下来一些指标,可是转化工作越来越难做。
师生二人,喝到深夜。
第二天,单校长找到伍老人,说,老林马上就回来了。
“哦,为了谢谢你,给你一个宝贝。”
“什么宝贝?”
“我也不象别人认为的那么有福,当儿女成器了开始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我病倒了,差点儿就起不来了。是老林给我了一句口诀。这是我救命的宝贝。”
“是么,这么厉害的口诀。”
“你知道咱这儿有个修炼人么。食素。为求得一句修练的咒诀,放弃了所有的家产,去了西藏。口诀是一般的想得就得的东西么。”
“我没有想修炼呀。”
“这个是保平安的口诀,关键时刻能用的上。”
“那是,快告诉我吧。”
“你看这里。”说着老人捧出了护身符。上边写着: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
“哎呀,这是什么口诀呀。我以为是什么神秘咒语呢。有人给过我,我没要。”
“老林去北京,就喊的他。这是大善大忍的人用生命铸造的一句口诀。”老人想了想接着说“十几年前政府也说好时,你跟着说,什么也不算,真的不错什么口诀。可是当好人受害时,说出跟整个党权形势不一样的声音,你就是雪中送炭帮好人,你就了不起,你就能感动上天。”
单随波没有说话,只是回忆想了当年老人说的那句与众不同的声音,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印证他的将来。
思考了一天,单随波决定要找本书看看到底法轮功是什么。人可悲的是跟着忙活了一场却不清楚为什么而忙;批斗了一场,却不知道批斗的是什么。那真是活生生的瞎子生活。
老人给他找来两本书,一本《九评》,一本《转法轮》。
几天后,单随波匆匆跑来,“我全明白了,我要办三退,办三退。”
那天没有风,冬天里的阳光格外祥和。两位老人在墙外拉起了二胡,一个拉一个听,拉的是神韵的曲目。有个放假的大学生回来,他刚看了神韵光盘,寻着这个熟悉又令人震惊的旋律赶来,说,“老伯,您也知道神韵?”老人微笑着点头,而老校长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只是陶醉在了悠扬的音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