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原野上的蒲公英

海伦


【正见网2003年01月08日】

那是一片广阔的原野,好多好多的蒲公英哟。我摘了一朵又一朵,轻轻吹,它就象生出无数的小翅膀,瞬间飞得无影无踪……我快活地跑着,脸上全是汗,头发贴在额头上。爸爸妈妈在一旁看着我,他们时常相视一笑。

那天的快乐时光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记忆里,也是爸爸妈妈非常难忘的一天。我们一家人在妈妈家乡的郊外度过了快乐的一天,那年我五岁。

回到城里的家后,爸爸就让我坐在画布前,非常专注地画他的油画。画了很久很久,我每次要站起来时,爸爸就对我说:“琪琪,爸爸给你讲故事啦。‘从前有座山,山了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这个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让我一直听到绘画完毕,而当时的我确实是被故事深深地吸引了。爸爸让我当他的绘画模特时,就这样一遍遍地给我讲这个故事。直到今天,我还认为那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故事。而我们家的墙上,从此就多了一幅我在原野上吹蒲公英的油画。

不过,家里的温馨并不总象我们看蒲公英的时候。爸爸妈妈都是画画的,上大学时还是同桌。好的时候应该是很好的,不过,我常看见他们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得面红耳赤。我有时看不惯爸爸的固执,有时候又烦妈妈的唠叨。但我看见其他家庭也是这样吵吵闹闹,心里想:可能每一家都差不了多少。我打心眼里希望能看到不争吵的家庭。

爸爸妈妈吵架时,都听不进我的劝说。我苦恼极了,我渴望离开那个满是油漆味道的家。我仿佛比同龄的孩子都成熟多了。

后来,我果真只身一人来到国外。外面纷繁的世界很精彩,忙碌的生活很热闹,可是,在我内心深处,我依然渴望有那么一个和谐融洽的家,而我的爸爸妈妈就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家里。

那一天,天上飘着细雨,四周弥漫着一种伤感的情调。我收到父母的来信了,是他们俩联手写的,信中除了少有的温情脉脉,就是希望我能抽空回一次家。可我全部的储蓄还不够买机票。我淋着雨,独自走在马路上,一点点品味着对父母的思念。后来,不自觉来到一处卖礼品的地方,我给他们买了一件礼物,而和这件礼物一起送到我手上的是一张来回中国的机票。这是我第一次买附带奖券的东西。我觉得是上天的安排让我回一趟家。

我顺理成章地回了一趟国。我到家不久,就觉得自己长久的忧伤应该到了了结的时候,因为父母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和睦,仿佛回到记忆中看蒲公英的那一天。而且,他们看上去比几年前年轻。

爸爸和妈妈抢着和我说话,要知道,他可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呐。他们积极地向我介绍他们炼的法轮功,还告诉我说,让我回家一趟主要是想让我学炼这套功法,它实在是太好了。

爸爸已经不象以前那样拼命画画。以前他为了出名,身体很不舒服时也舍不得休息一下。家里时有一些热情的法轮功学员,他们有些也和我一样年轻。那天,一个大个子叔叔走后,妈妈和我谈起他来。妈妈问:“琪琪,你有没有看见那个大个子叔叔走路不利索?”“没有呀,还走得挺快。”我答道。原来他曾遇到严重的车祸,骨盆以下粉碎性骨折,是被抬回来的。他回家后坚持炼功,坐着炼,最后恢复了正常。妈妈要是不说,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在国内我还听到了许多感人的真实故事,离开家时,我学会了炼功动作。

我在国外找到了炼功点,正式开始炼功。这时我才发现以前的我太不会关心爸爸妈妈了。他们身体那么不好,生活的压力又那么重,我一点也不理解他们。然而,当他们发现一种非常好的功法时,却首先想到了我,想到让我能受益。

可是盘腿打坐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我每次都得说服自己坐下来炼。好不容易我能盘腿了。这种快乐没持续多久,就传来国内对法轮功的镇压。

爸爸妈妈都是明白人,我们经常互相鼓励:我给他们讲述大法在海外的洪传情况;他们则给我讲国内学员坚持修炼的动人故事。最难忘的是爸爸给我讲的小陈的故事:

“1999年春节,小陈回到老家。年三十晚,他给全村人读了一整晚《转法轮》。之后很多人都炼了法轮功。这个村的人很穷。村子里人仅有的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换来一车《转法轮》,书运回来时,4.25已经发生了,警察把书截了,发现上面一个字也没有,都是白纸。大家拿回书却发现书上又有了字,又变成了大法的书。当地人非常震动,又有许多人修炼。小陈回来后和大家讲述,大家都非常激动。到了1999年底,那个地区已有近十万人在大法中修炼。”

爸爸到北京上访,双手被打断、耳朵也被打聋了,是被抬着回来的。我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我一人跑到屋外,泪眼模糊,泣不成声。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爸爸的双手已恢复如初,听妈妈说,他又能执画笔了;耳朵也好了,他时常能听到一些美妙的音乐。就在这时,他再次被捕。

爸爸在狱中受尽折磨:一天,派出所的所长和另一警察各持电棍,有几个警察一下把他按倒在地上又踹,又打。所长喊道:“最高领导江XX主席讲话了:整死法轮功学员,怎么整都没事,整死了抛出去埋了就说是畏罪自杀。”两个警察同时用电棍电他全身,一张嘴喊它们就拿电棍往里捅……。爸爸因此被电得走路一瘸一瘸的。

当我在网上读到这段报导时,我忍不住给妈妈打电话。电话那头,妈妈并没有我这样的激动,相反,她显得平静。她在家里也没有自由。不过,妈妈说她常常和爸爸交谈,给他念书。有一次,爸爸传回口信说他听到妈妈讲给他听的话。

我买了回国的机票,可是在海关处就被拦住了。我的心在流泪: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记得有一个周末去炼功遇到一旅游团,其中有一位以前的熟人。他告诉我,有人在探监时告诉爸爸我曾写过一篇详细讲诉我们家情况的文章发表在明慧网上,后来又在报上发表。当时爸爸说:“让琪琪小心啊。他们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我听罢顿时眼圈发红,爸爸在失去自由的时候还惦记着我的安危。

其实,生活在自由的土地上,修炼法轮功是受到保护和尊重的。这里处处都有一望无际的原野,蒲公英自由自在地开遍天涯。我盼望着爸爸重获自由那一天早日来到,那时,我要再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看原野上的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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