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4年08月22日】
揭开鸭子圈看守所的黑幕
哈尔滨市七个区的公安分局看守所,全都没有设立女子监狱。而“鸭子圈看守所”是哈尔滨第二看守所,位于顾乡大街,就是主要关押被拘留的女犯的地方。被非法劳教或非法判刑前的法轮功女学员,大多与其他的女刑事犯一起被关押在这里。回想我一共有三次被关押在这里。这里原来是养鸭子的农场,后来改成了看守所。从一九九九年“七.二○”到二○○一年十二月期间,被非法关押的法轮功女学员人数累计达到二千多人。
看守所周围的高墙上都是高压电网,里里外外共有四道守卫。第一道关卡,持有专门证件的才可以过去。第二道关卡,是一个持枪的岗哨。第三道关卡,由高楼上持枪的武警整夜监视,枪口对着所有被关押的犯人,防止囚犯逃跑。第四道关卡是搜身的地方,凡是钱、手表、眼镜、腰带、线绳……等,全都被搜去扣押。最后就是進监号,而進去之前,要经过脱得一丝不挂的搜身手续才行。
监号里每个房间的门就像猪圈一样低矮,只有矮子能站着走進去,一般人都得钻進去。门旁边有一个接饭的小孔,仅有一个手掌大。乌黑的牢房大门,整日用大铁锁锁上。监号一面墙上有两层生锈的大铁网窗,不远处有一面高墙,墙上有个玻璃窗,这里的灯整夜开着,夏天碰上玻璃窗的苍蝇嗡嗡着响,蜘蛛网连成一片。鸭子圈的大院子里有二层楼,楼上是男犯人,楼下是女犯人。院角里有一间房,摆放着取用方便的铁镣、手铐等惩戒犯人的刑具。探照灯在死气沉沉的夜里不时的晃来晃去。半夜里那些犯人看到飘忽不定的影子,谣传有鬼,新上班的管教都吓得不敢出来查岗。夜深人静时,经常听到从女监传来的哭喊声,有污言秽语的,也有彼此叫骂的,或是哭着喊冤的。当值班的公安听到这些声音时,就会喊:“闭嘴!哭倒楣的!越哭越出不去!看我一会進来收拾你!”
牢房里拥挤不堪,如果我要伸胳膊炼功的话,所有的犯人都会冲着我叫骂,就像找到了出气筒一样,向我发泄她们积存已久的怨气。
据这里的犯人和老管教说,自从镇压法轮功以来,每个牢里的犯人都装挤得满满的,是这间鸭子圈看守所有史以来关押人数最多的时期。他们都管这个监狱叫“仓库”,意思就是储存人的地方。还无法定罪的,就只有在这里关着。我知道有人被关了五年的,甚至更长时间,这些人因为长期的牢狱生涯,心理大多扭曲变态,自私偏狭到极点。她们不像我们法轮功学员一样,友善待人。这些人贪婪、妒忌、勾心斗角、拉帮结伙。而这里的管教也大多是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靠贿赂起家,与犯人没什么两样,根本就是“警匪一家”。关在这里的犯人从没有能够改邪归正的。所有能利用的犯人,管教都拿来使唤,她们一日三餐全由犯人端到眼前,内衣外衣由犯人清洗熨烫、每天睡觉时由犯人铺好被褥、会按摩的小姐随时被调出伺候或者出外赚钱,出门有车接送。这里还关着扶乩的乩童,天天掐着手指头帮人算命,然而自己身陷牢狱也算不出何时能够出去。可笑的是有时连管教都偷偷找她们算命。
在每个监号,“当班的”(一个牢里带头的犯人)大多是买通管教、平日为非作歹、斗狠逞强的恶霸。江氏流氓集团对法轮功学员残酷迫害,而管教间接利用犯人来转化法轮功学员,助长了地痞流氓恶势力坐大的行为,使得他们越来越凶狠。
鸭子圈的房间里备有清洗和洗澡的地方,但是从不给法轮功学员用。从一進去后我就没有洗过澡。这里关着的犯人有卖淫的、强盗和其他的刑事犯。因为长时间关在里面,她们身上长了虱子,大家又挨着一起睡,虱子就爬到大家身上来了。因为头上身上长虱子,所以这里有刮虱子用的篦子。我听老年人说五、六十年代才有这种篦子,现在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我们从头发上往下刮,刮下来的虱子就落到地上。吃饭只能在地上吃,厕所的口都是敞开的,在号子的另一边,牢号里终日弥漫着一股臭不可闻的气味。夏天夜里,墙上亮着的大灯泡周围全是蚊子、苍蝇、跳蚤,而地上爬着长虫和蟑螂。夜里除了听到野猫凄厉的叫声以外,蚊子、臭虫都往脸上叮咬。
如進鬼门
我進牢里的时候,穿过那三道关卡,以及最后一道脱光衣服搜身以后,犯人们全围上来,威胁着我问东问西。这时隔壁传来了慑人心魄的“咚!咚!”的声音,震得墙壁都在颤动。犯人们告诉我:“这是你们新来的法轮功不肯躺下受‘码鸡翅’的苦,在挨打呢。你要不想挨打,就赶快背监规,然后躺下来‘码鸡翅’。”
我后来明白,这“咚咚”的声音,是隔壁几个丧心病狂的犯人,正抓住大法学员的头往墙上撞。震得墙壁咚咚响!一声接一声,没完没了。到了晚上睡觉时,那声音又传来了,简直无法无天。我听着同修挨打的声音,心里无比痛苦。
“码鸡翅”,顾名思义,就是养鸡场屠宰大批的鸡以后,按部位分开装箱,鸡大腿、鸡翅膀、鸡脖子、鸡胸脯等各自装到一起,挤成坨,这样占用的体积比较少。在这个看守所里,犯人用这种东北人叫“码鸡翅膀”的刑罚来折磨人。每天晚上,我们就如同码鸡翅膀一样,大家必须侧立着身子睡,挤得紧紧的,并且一只手臂伸向头顶。不管人多还是人少,人和人躺着时,贴得连喘气的空隙都没有,每天都有犯人把已经侧立着身子躺着的我们,从两头用脚蹬结实了,宁可空着房里剩余的地方,也不让我们平身躺好,就是用这种残忍的酷刑让人睡不好觉。就连白天也得码着,立起身子用一个姿势坐在地上。那时每天起来后,一只胳膊压在身底下都麻木了。整个鸭子圈里,只有一个房间是可以平身躺着的,叫做“高间”,多数是“高级犯人”睡在那里,每天交三十元,由家属代付。即使这样,也还要家属找门路或者由老惯犯现场交易才行。
我被押到这里的时候是半夜时分。当我要睡时,由两个犯人扒开人群间隙,让我钻進去睡。我挤在两个胖胖的人中间,因为挤得太紧,无法睡着,我就站出来说我不睡了,宁可睁着眼睛不睡,也不要挤進去。可是不睡不行,会被其他犯人动用私刑,强迫着躺下。那些看管我们的刑事犯中有卖淫女、强盗,还有贩毒的,仗着管教给她们的权力,可以平躺着睡。她们底下的被褥是其他家属送来的,还有一些是法轮功学员的家属送来的,都被她们私自霸占了使用,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我们还不能随意上厕所,而厕所就在我们睡觉时头的旁边,臭气薰天。吃饭的时候,我们的碗就放在脏污不堪的地上。
看守所成了妓女休养之地
这里的犯人染有各种传染病,携带着各种病毒,传播的速度很快,尤其是性病、爱滋病。吸毒者在夜里犯瘾的时候,什么肮脏事情都做得出来。看守所简直成了妓女休息的地方。犯人们常说一些顺口溜,我所记得的一首是这么说的:“农民卖血,工人下岗,小姐官场,江泽民撒谎,地痞无赖不反对共产党。”公安省了花大钱找小姐,归他们办案的小姐,在没定罪之前都服服贴贴,愿意无偿为公安提供“服务”。这些小姐为了脱罪,整日费尽心思研究这些门道。还有的犯人专门干敲榨勒索的勾当,犯了诈欺或是杀人罪的,可以花钱進行现场减刑交易,乱象层出不穷。
我最后两次被抓,都是在七月酷热的日子。那时候每天晚上十点以后,就开始有卖淫的小姐从酒楼、歌舞厅、洗浴中心被抓来。大门一开,“轰”的一批小姐被送進来,再被分到各个监号。她们有的一丝不挂,只披个被单,有的是在舞厅里跳脱衣舞的,也有是在洗浴中心按摩室被抓的。后来入狱的人就算再没有地方睡,也得被挤塞到“码鸡翅”里去。
牢里每天有四个人为我们守夜,防止我们半夜炼功,防止犯人和我们接触,怕我们把真相告诉她们,从此转变成好人。守夜的人都不敢睡觉,如果发现偷睡会受到处罚。这四个人仅次于牢里“当班的”,他们可以整天蒙起头来睡大觉,晚上就在几平方米的号子里像困兽一样来回走动,不时地偷吃东西。
一些老惯犯酒足饭饱后就开始打闹,因此值夜班的公安会从每一个监号的前后走廊,一个个探头查看。如果发现法轮功学员炼功,就会突如其然的打开铁门,一阵破口大骂以后,拖出去用皮鞭毒打。
有一个挪用公款一千多万的女法官在这里关押了两年,因为案情悬而未决,她就成了这里的女恶霸。她的个子很高,有一米七十,体重一百七十多斤。这人的个性异常暴烈。有一天深夜,牢房里抓進来二十多个洗浴中心的小姐,全都一丝不挂的被她罚站。这个女恶霸就折磨这些卖淫女,美其名是“教育她们”,其实是以酷刑为乐。她深更半夜用脚后跟碾她们的手,卖淫的小姐一声声尖利的哭声,划破死沉的黑暗。只听她用双脚来回踩卖淫女的手指,一边踩一边骂:“让你死,还做不做这样的事!你再做呀!”不踩破那些小姐的手指、不见出血,她就不停下来。夜间凄惨的叫声撕心裂肺,令人心悸。闹得我们也没办法睡觉,这样的事经常发生。越到夜里声音越凄惨,感觉人仿佛陷入了坟场,被一群冤鬼包围。连管教都害怕那个女恶霸,她可以肆意辱骂管教,因为她用钱买通了看守所的领导。卖淫女总是过几天就换监号。当她们换到我们的房间时,我看到她们的手都是肿的。
后来,半夜里,有些管教听到冤鬼凄厉的喊叫:“我是冤枉的,是冤死鬼啊。”吓得她们谁也不敢打人了,什么也不敢说。
看守所又像中国妓女“休养”的场所,哈尔滨市一些大酒店的员工,经常在半夜时分被抓進来。有时半夜听到大铁门“铛”的一声开了,押進来酒家的十几个小姐,身上一丝不挂,披着被单、浴巾被推進了监号。据她们说,因为她们的老板没有和公安谈拢,钱给得太少,公安翻脸了,所以老板和她们一起被抓進来。她们在半夜里跳脱衣舞,是从泰国学来的人妖舞,被警察逮个正着。我在里面经常看到这样的卖淫女,年纪都很轻,从十四岁到十八岁都有,有的失去父母,有的在农村长大,有的是失业的,甚至有的是大学生沦入这一行。她们说:“没有经济来源,我们没有办法。虽然也知道做这行不好,但是只有这一行赚钱快。”
有一天,又抓来一些卖淫的,据说是哈尔滨最大的娱乐中心天龙大酒家的小姐,因为警察夜间去那里按摩,被把风的保安冷落在外,后来又发生口角,那个警察向上面举报,谎称“警察执行公务被打”,结果整个天龙大酒家被临检。她们被抓進来以后,带着手铐、披着单衣。这些小姐就与警察周旋,提审时现场贿赂,進刑不法交易。警察私下用电话与她们家属联系要钱,名义是罚款,其实是敲诈,如果得不到钱就判劳教,有的甚至被警察强奸。她们说这样的事情很多很多,她们犯了法,无计可施,只能听任警察为所欲为。她们在酒店里做小姐,警察除了按摩嫖娼外,还敲诈勒索老板。一个小姐说:“我们跳脱衣舞的时候,到了半夜来的都是这些人,有的穿便衣,就是因为老板没把公安人员伺候好,所以我们才被抓的。”
有一次,一个卖淫的小姐早上被警察提出去以后,下午流着眼泪回来,坐到我旁边跟我说:警察对她逼供,然后强迫她打电话向家人要五千块钱,钱交给预审员就放人。可是她家没有生活来源,而她也不想让父母知道她在做什么事情。警察见得不了逞,明目张胆的恐吓她说:“明天你交了五千块钱,马上就放了你。”
公安沦为色情交易的保护伞
这里正進行着世界上最肮脏的交易。在中国,公安成为色情交易的保护伞,只要向官府交了保护费,当官的就睁一只眼闭一眼。这些小姐的老板如果买通公安,很快就可以出去。有一次抓進来二十多个小姐,经过几天的轮番审讯,她们坦白除了卖淫所得之外,就是政府官员和警察用公款付帐,她们从中得回扣。她们说:“我们不怕关押,过几天老板买通警察以后,很快就会放我们,老板还等着我们给他赚钱呢。老板名下有豪华餐饮和娱乐场所,经营得有声有色,来玩的客人都是高消费,每一次的消费远远超出警察个人工资的数倍。我们都是“高档小姐”,而那些经常出入豪华餐饮和娱乐场所的,都是政府官员和国营企事业人士。谁都知道公款大款来自于当官的,这些人利用各种机会出入豪华酒店、夜总会,吃高档菜、喝高档酒、吸高档烟、享受高档洗浴、打高档牌,被称为‘五高消费’。我们参与由上到下的“一条龙”服务,与他们闲聊时,官员亲口说:‘从我们腰包里拿出的都是公家的,多少无所谓,伺候好我们就行。’你想想,谁愿意把个人的钱扔到这么高档的地方?哈尔滨市高档的洗浴中心,一家比一家生意好,最重要的就是有我们这些小姐,在官场上‘活跃’、‘调节气氛’。哪家老板都想要我们赚钱。”
同她们关在一起的法轮功学员不忍心看她们往下滑,走向堕落,劝她们不要再做这些事了,将来会后悔的,对家人都是伤害,父母也很痛心。她们年龄都很小,瞪大眼睛听着,因为现在人的道德在一日千里的往下滑,她们也分不清好坏。她们说有钱就好,我就劝她们,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苦在世上要这样生活呢?为什么要让父母伤心呢?她们说,虽然父母和亲人对此都很痛苦,但社会上允许她们这样做,她们也就这么做了。这些卖淫的经常坐在一起交流,贩毒的和贩毒的交流,出去后继续干,看守所成了一个交流肮脏东西的场所。
在这里,只有法轮功学员时刻保持着纯净的身心,出污泥而不染。
中国“最好”的看守所?
在一九九九年之前,中国公安和司法系统将哈尔滨市第二看守所评定为一流看守所,全国各地都来参观,犯人和管教都感到很“自豪”,监狱经常有人来“参观”。每当有人“参观”时,各个监号的铁丝网前面都挂上白布帘。有一次正好让我赶上了,食堂做好了饭,只有等“参观”的人来看时才能吃。监号里最好吃的就是水煮的鸭子肠和老皮茄子。天可怜见,鸭子肠一般连猪都不能喂的,因为怕猪吃了染上瘟病,是鸭子被宰杀后剩下的废料,却在这里被利用来给犯人改善生活。犯人由于长时间吃不到荤,多数人都大便干燥。检查人员不到,即使肚子饿了,也不能吃,一旦检查人员走了,可以吃的时侯,那些犯人就狼吞虎咽,碗底连一点渣滓都不剩。
平时吃的是粗苞米,连苞米皮子都混到一起。在锅里煮开了以后,根本就不给煮熟,然后放在大锅里焖,说是焖熟的,带着生味,还带着老鼠屎。吃的菜就是咸菜条,青萝卜腌出来的,已经发黑了,里面混杂着草棍儿,一边吃一边检草棍。我被关押的最后四个月,在那里只吃一种菜--老茄子,青色的,茄子整个在水里煮,加点盐后,就那么吃。能吃到鸭子肠就是“改善生活”。吃饭就在地上,旁边就是厕所。由于鸭子圈是中国“最好”的看守所,哈尔滨市公安局为了保持这个名称,勉为其难的每星期供给几次馒头吃。
我们每天一个姿势坐在地上:两腿并拢,两手放在身体的两侧,身体必须挺直,面向前方。前方有一个电视,节目全是用来给法轮功洗脑的谎言和欺骗。每天管教要从前面的走廊走过十几次,目地就是检查法轮功学员有没有看电视、有没有遵守这个监规,如果不遵守,他们就会把法轮功学员拖出去,施加酷刑。
看守所根本不关心法轮功学员的死活,有的犯人看到有学员不行了,半夜起来喊:“你们抢救抢救吧!”这些人来了,只拿着一个听诊器、一个血压计。每次量我的血压都在六十以下,甚至都量不出来了,我依然不屈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