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对此欲倒东南倾(8)

张春雨


【正见网2008年01月11日】


章主编您好:

我最近出门,捕捉镜头。未能及时沟通,抱歉。

今天才看到您的来信,在此回复,说说我的看法。那次研讨会上,很多老师提到开辟传统文化一栏,您在来信中也重点讲了这些,我对此十分赞成。固然理由很多,益处很多。而且,最近的社会接触中,我也可喜的发现,传统文化正在复兴。在民间自觉的悄悄的迅速的复兴。很多幼儿园都号称国语班,一改前几年的外语热。《弟子规》、《三字经》成为孩子背诵的热点,也成了家长教子有方,孩子修养有术的标志。在这样的天象下,我们刊物顺应时事,自然前路广阔。而且,您的出发点不只是为了追随潮流,而是真正的考虑为读者负责,为读者受益,我想这是创办刊物成功的正确基点。

其次,您主张的把刊物基点定在知识高雅层面,揉入健康娱乐内容,鄙人也非常赞同。追逐入俗,追逐猎奇和性神秘,最终必将把刊物引入歧途,一时的获利后,可能很快就是自杀性死亡。对社会,对青年人不负责的做法,是公德心败坏的表现。我知道,对于有正义感的您来说,是断然不为的。

最后,关于价格问题,还是物有所值,恰如其分的最好。过于的廉价,我们经营上要处于被动地位,特别在初期。过于强调利润,就会使读者群缩水,最终效益也许和想象的背道而驰。特别考虑大中学生的经济状况,和社会普遍民众的承受能力,同时,也给人以印象不良的感觉。认为我们在谋求暴利。

刊物简介的制片采样,现已基本完成,总体构思就按照您说的那样,我现在着手制作毛片,等您出差回来,我们敲定成片。

保重身体,祝您一切顺利!

秋笙

秋笙给章主编发个Email,然后慢慢的剪裁镜头,转换格式,一段一段的衔接,配音,写字幕。

大柳的活儿,陷入停滞状态。因为没有夏季的风景镜头,旅游的片就不好办。当初考虑使用名胜山水的画面,后来一想不行。不实打实的来,不是自己风景的镜头,纯粹是瞎整。于是,客户老板和大柳一商量,还得就此搁浅,等季节来到,补拍镜头。于是,大柳不得不暂时寻找新客户,来填补目下的空闲时间。而且,在空档的时间里,大柳准备到某省的滑雪场拍摄镜头,为自己也为秋笙积累一些素材,可是迟迟的没有大雪的佳音,这样又不能很快成行。于是,随便的鼓捣一些电脑文件,整理整理,因此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悠悠逛逛的大柳,一会儿看看秋笙的电脑,一会儿瞧瞧林雁的屏幕。

“从新装系统不?我今天有时间。”大柳问林雁,电脑前的林雁正忙着什么,没抬头的说,“不行,年末我很忙。对帐。”

一会儿林雁匆匆的出去。大柳到她电脑前看看,然后狡黠的和秋笙说,“又锁上了。”

他是说林雁电脑处于注销锁闭状态。

“那可不是,人家觉警了,还能让你老调理呀。”

那次,大柳和林雁开玩笑,把人家女孩整的有些生气,于是,绷着脸不理大柳。大柳笑嘻嘻的没辄,等林雁出去的时候,他把人家电脑稍微使点小动作。林雁回来就不能使了。于是请秋笙帮忙,秋笙忙了一阵,假装不懂,于是请大柳,大柳上来几下,电脑从新正常工作。于是,耍小性子的林雁,不得不讪讪的感谢大柳,谢谢柳哥。大柳又笑嘻嘻的大咧咧的说,“不用谢,不用谢。”显出大度的风采,洋洋得意的把一颗烟送到嘴边。

这样两次过后,一次秋笙不小心给拾掇好了,大柳和秋笙的目光相遇中,都带着神秘的色彩。大柳有些埋怨的目光,秋笙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神,被林雁发觉,从此再出门,常常是把电脑锁上。这两位大哥,不底实,不可信。耍小伎俩捉弄妹妹。

“今天又换香水了,和往常的不一样香味。”大柳踱步过来,和秋笙说。

“你,怎么捉摸人家姑娘这些?”秋笙开大柳的玩笑。

“你,你别闹,你还不知道我,最正经了。我就是随便说说。我刚才过去,看看她背诵到哪儿了,这几天没听她朗诵。”

说话间,传来“咔咔”的高跟鞋声,是林雁回来了。

笑眯眯的林雁,手里拿着一沓帐本。

“林雁,最近咋没听你念《诗经》啊。”

“啊,一直坚持背诵。没停,就是太慢了。”

“现在学到哪了?”大柳继续问。

“啊,背诵到……,背《鹑之奔奔》。鹑之奔奔,鹊之彊彊(强qiáng)。人之无良,我以为兄。鹊之彊彊,鹑之奔奔,人之无良,我以为君。”

“我不大明白,为什么以无良为兄、为君。”说着,林雁拿着一张打印的《鹑之奔奔》来询问他俩。

三人看着这个诗,在琢磨,在蹡蹡。

“我看是这样吧。无良是不是无尚之良的意思。因为非常的好,才拥戴为君,认其为兄。大家众星捧月的追随这样的人。象周文王那样,被众人拥戴。”秋笙征求他俩的意见。

“也只能这么解释,我也想不出什么贴切答案”。手里捧着刚刚翻过的字典,大柳一旁附和着。低头琢磨了一会的大柳,突然兴奋的抬头说,

“我还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看法,如果把我看成是勿,那么,就是鹌鹑和喜鹊都被吓跑了,就不能把这个人看成是兄和君。”

他俩稍稍思索一下,也非常赞同大柳的创举。

玩笑是玩笑,正经事大伙还认真的对待。这个办公室就是这样,三人处的很和谐。

“相鼠——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sì等待)?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chuán 快)死?”

大柳拿着林雁刚才递过的《诗经》稿纸,看着下面的一首,读着给他俩听。大家又开始研究这个“相鼠”。

“唉,今天的人,都不敌相鼠。无仪、无耻、无礼。都死了的得了,就该淘汰。”大柳又来情绪了。

顺手理着长发的林雁,接着说,“礼仪之邦,快成了盗匪之邦了。各级吏人,疯狂盗窃国库,流氓偷盗民财。谎言、假货充斥一切。文明古国,礼仪之邦,风采不再了。”

秋笙看着“相鼠”,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耳边渐渐的响起,林雁那抑扬顿挫的,“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这个邪党,该倒了,快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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