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神明不可欺骗啊!”(数文)

齐整升


【正见网2019年05月14日】

一、“可见神明不可欺骗啊!”

唐绍,自幼通彻明悟,知道自己前世的事,一切都记得很清楚,但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就是妻子儿女,也不知道。他后来担任给事中(官职名),同里的对门,有一位叫李邈的郎中,唐绍休息的日子,常常召来李邈谈笑,感情很融洽,有时还准备酒食,在中堂对食。李郎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妻子对唐绍说:“你有盛名,又居清要之职,结交朋友应该谨慎。李邈郎中,这人不是好东西,你却与他那么要好,我对你的所为,很不赞成。”

唐绍默然,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不是你所知道的。”唐绍与李邈,更加交好了。
    
唐玄宗于开元初年,在骊山讲武,唐绍当时代理礼部尚书。玄宗亲自击鼓,还不到三个回合,兵部尚书郭元振和唐绍,突然请玄宗下诏,停止演习。玄宗大怒,命人把郭元振和唐绍,拉到大旗下,坐着。张说,跪到玄宗马前,奏道:“郭元振对社稷有保护之功,应该赦免一死。”于是玄宗释放了郭元振,但余恨未消,还是斩了唐绍。

在此前一天,唐绍对妻子说:“我与李邈交好,必须在死以前,才能说明,如今时候到了。我自幼就知道前生的事。明天骊山讲武,我恐怕难免一死了。我的前生是某家的女子,成年之后,嫁给灞陵王氏家的儿子,婆婆对我很严厉。我当时十七岁,冬至前一天,婆婆让我亲自下厨房准备过节的饭食。及至完毕,我已经很劳累了,婆婆又让我缝制罗裙,到天明时要穿上招待客人。我在灯下缝纫,担心做不完,到了深夜还没有休息。忽然有一条狗,撞开门进入房内,碰着灯,灯倒了,灯油洒到了裙子上。我又怕又恨,就呵斥那条狗。狗往门外跑,但门是反关着,它撞不出去,就慌慌张张地趴到床下。我再点燃灯,准备收拾裙子上的油污,可是已经全弄脏了。我怕婆婆责骂,又恼恨那狗把灯撞翻,便抬起床,用剪刀刺那条狗,正好刺中它的脖子,而剪刀也折断了一股,我又用剩下的一股再刺它,一会儿狗就死了。天明时,我拿着裙子,禀白婆婆,婆婆正在责骂我,我丈夫恰好从外面进来,问起缘故,便从床下拉出那条死狗,放在婆婆面前,事情才算缓解。我十九岁时死了,便转世为今天之身,以往所杀死的狗,就是李邈。我明天的死,正是因缘报应,行刑的应该是李邈吧?报应也是天理之常,你不必惊慌的。”

及至次日,唐玄宗开展讲武,唐绍因误被斩,执刀的果然是李邈。开始一刀没有砍断脖子,而刀断,换刀再砍,唐绍才被杀死。死生之报,简直如形影一般,至于刀折也没有两样,可见神明不可欺骗啊!《唐史》说:玄宗很快就后悔杀死唐绍了,便因为李邈行刑太急,终身不再录用他。   

(出自《异杂篇》)

二、说不明原因的原因,是大原因!

唐德宗贞元年间,有位李生,家住在河北,自小有膂力,恃气好侠,不拘小节,常与轻薄少年交游。到了二十多岁,才痛改前非,刻苦读书,所作的诗歌,很为人称赞。屡任河北官职,后来担任深州的录事参军。他的风度仪表,都很漂亮,善于谈笑,精通吏事,廉谨明干,至于击球饮酒,都很在行,很为太守欣赏。
    
当时,王武俊为成德军节度使,仗恃立有军功和拥有兵众,不顾法度,所辖各州的长官,很怕他,都不敢正眼相视他。王武俊曾经派他的儿子王士真,巡视所属各州,来到深州,太守大摆酒宴,在他住的地方准备了伎乐,来款待王士真。太守害怕王武俊,所以侍奉王士真的礼节,非常周到,又担心酒宴上有人喝醉,而冲撞了王士真,所以自己的僚属宾客,一个也不敢召请陪宴。王士真非常高兴,觉得别的州,都不如深州。酒喝到了半夜,王士真才说:“多蒙使君厚待,但想尽欢于今夕,岂能没有嘉宾?望能召请。”

太守道:“偏僻州郡,没有名人,畏惧副大使(当时王士真为副节度使)之威,不敢以别的客人陪宴,只有录事参军李某,还可以侍奉谈笑。”王士真道:“就请他吧。”

于是召李生进来,趋前而拜。王士真看着他,脸色很难看。既而命李生坐下.李生越是恭敬,王士真就越是不高兴,瞪眼挽袖子,再也没有先前的高兴了。太守恐惧,不知说什么好,再看李生,神情不安,汗流满面,连酒杯都拿不住。满座的人,都不禁愕然。过了一会儿,王士真斥令左右,把李生捆绑起来,下到狱中,左右便立即把李生急忙牵出,枷拷入狱。少顷,王士真欢饮如初,直到早晨方才罢宴。
    
太守又惊又惧,便偷偷派人到狱中询问李生道:“您的表情很恭顺,而且连话都没有说,本不会忤犯王君。您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李生悲泣很久,才说:“常听佛教说有现世之报,我现在才明白。我年轻时很穷,无以为生,因此好与侠士交游,往往掠夺乡里人的财物。我经常驰马挟弓,来往于大道,日行百余里。有一天,我遇见一个少年,骑着匹健骡,带着两个大行囊。我贪他的资财,看左右两旁全是万丈悬崖,而天色已经昏黑,便用力把他推落崖下。于是急忙把骡子赶到一座旅店,解开行囊,得到缯绮百余段。从此家中稍微富裕,于是折断弓矢,闭门读书,出仕为官,到现在已经二十七年了。昨晚,君侯(指太守),命我参加王公的宴会,进去之后,我看王公的面貌,正是我当年杀死的那个少年。一拜之后,心中惭惧,自知死不过旦夕之间。现在,我是伸着脖子等死,还有什么话好说?为我向君侯致意:多蒙他深加赏识,敢以身后事相托。”
    
有顷,王士真酒醒了,急忙召左右,到李某处取其首级。左右便在狱中,斩下李生的脑袋,进上。王士真熟视而笑。既而又与太守在他府上大设酒宴,酒醉,太守趁着王士真高兴,便起身道:“在下不才,得为一郡之守,而副大使巡查弊政,宽大而不加罪。昨日副大使命我召请其他客人,属郡僻小无客,不足以侍陪欢宴。窃以李某善于饮酒,所以召他来,而李某粗蠢,不识礼法,得罪明公,这实为在下之罪。如今明公既已杀了他,这自然是对的。但我还有所不明,斗胆问一句,李某究竟犯了什么罪?望您予以指教,以作为我今后的教训。”王士真笑道:“李生并没有罪!只是我一看见他,就心中愤然,已有杀他之意。如今已经杀了他,我也不知道所以然,您不要再说了。”及至宴罢,太守悄悄询问王士真的年龄,则为二十有七,原来李生杀死少年的那年,王士真就生于王家了。太守惊叹了很久,于是用自己的家财,厚葬了李生。

噫!世上就有说不明原因的原因,却是大有原因!

  (出自《官室志》)

三、宿债偿清了,就该了断

长安城南,曾经有一个和尚,在中午时分,化缘求食,偶然看见一个女子,在树上采桑,便问:“附近什么地方,有信佛的施主,可以让我讨些饭?”女子说:“离此处三四里,有家姓王的,现在正设斋,见到和尚来,一定很高兴,你可以赶快去。”和尚按照她说的前往,果然看见一群和尚刚刚就座,甚感慰藉,请他入座。
    
斋饭完毕,主人老太太,为他及时而至,甚觉惊异,就问起来。和尚具以实告。主人夫妻,都大惊道:“且与我一同前往,访求那女子。”于是一起前去,那女子还在桑树上,原来是村中卢叔伦的女儿。她见到老两口,急忙下树,丢下桑叶筐子,逃奔回家。两人(老两口)随后紧追,直追到她家,对她的父母,也早就相识。女子进屋,就用坐床顶住门,牢不可开。她母亲惊讶地询问,老两口说:“我家今日设斋,有个和尚,说是小娘子让他来的。我们做此功德,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很为小娘子知道,而感到奇怪,所以来看看,没有别的事。”

她母亲推门让她出来,女儿坚决不肯出,并且又接着骂道:“我不愿意见这俩老家伙,又有什么罪过!”母亲道:“邻里的翁婆看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老两口更觉得奇怪,一再祈请。女子忽然大呼道:“某年某月某日,贩卖胡羊的父子三人,如今在何处?”老两口闻言立即跑出,不敢回顾。及至他们老两口去远,母亲问她,她答道:“我前生曾经贩卖胡羊,从夏州来,到这老头儿家中寄宿,父子三人都被他谋害,劫取我们的财物。我上世为他做儿子,聪明过人。他们非常喜欢,十五岁得病,到二十才死,前后用的医药钱,已经超过他们所劫的数倍。他们又每年在我死的那天设斋,夫妻涕泣,估计他们的泪水,已经超过二三石水了。偶然因为和尚问起讨饭的地方,我就指点给他,这也算是“宿债偿清”了。”从此那老两口,再也不设斋了。

宿债偿清了,就该了断。过多的纠缠,也不必要。 

(出自《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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