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24年07月17日】
清代有一名跨越乾隆、嘉庆、道光的三朝重臣,自谓“三朝阁老、九省疆臣”,他名叫阮元(1764年-1849年),字伯元,号芸台,江苏扬州仪征人。他“博学淹通”,提倡学术自任,在经史、编纂、金石、校勘等方面都有着较高的造诣,被后人誉为“一代经师、学界山斗”。
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阮元考中进士,由翰林而先后出任浙江、江西、河南巡抚和湖广、两广、云贵总督等职,是清廷非常倚重的封疆大吏。晚年官拜体仁阁大学士,致仕后加官至太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阮元去世,享年八十六岁,获赐谥号“文达”。
清朝人梁恭辰在《劝戒录》中的《昭勇将军》一文中提到这位阮阁老,因为他是自己伯父会试时的主考官。有一年,梁恭辰与父亲暂住扬州三个月,赋闲在家的阮阁老时常过来闲谈,梁恭辰的父亲以师礼待之。梁恭辰得以一睹阁老的容颜风采。他私下里问父亲:“像阮阁老这样福德智慧都很圆满的了不起之人,其祖先不知积了怎样的大德呢?”
梁恭辰的父亲告诉他,在阮阁老所著的《研经室文集》中,记述了他祖父的故事。
阮元的祖父名叫阮玉堂,字琢庵,以武进士出身,起初在皇宫内任侍卫,后来晋升为游击(注:武将官职)在外领兵。乾隆五年(1740年),湖广出现苗民勾结土匪的反叛,乾隆帝命云贵总督兼巡抚张广泗前去勘察。阮玉堂以湖北苗疆九溪营游击的身份,统领九溪、沣州、洞庭、常德四营官兵,随军征讨反叛的苗民。
在征讨期间,阮玉堂身先士卒,每战都取得了胜利。在一次战役中,阮玉堂派出主力在正面佯攻,自己则率奇兵由小道攀藤越岭而入,大获全胜。剩余的八百户反叛者退据南岭,后来因为粮食吃尽而出来投降。张广泗担心其中有诈,不准备接受投降,但阮玉堂却极力为他们辩白,并以自己的身家性命担保,这才保下了这八百户。
之后清军又在进一步清剿中,捕获男女数千人。张广泗想全部杀掉,但阮玉堂却再三劝阻。但无论怎样劝阻,张广泗都不听。不得已,阮玉堂只得恳求道:“壮丁能够执兵器抗拒者,就杀;妇女及男子十六岁以下者,必宜宥免。”意思是能手执兵器抗拒的壮丁,可以将他们处死,妇女以及十六岁的男子,一定要宽恕赦免。这次张广泗同意了。阮玉堂又保全了很多人。
作为武将,阮玉堂本不应该参与地方事务,但《研经室文集》中却记述了这样一件事:九溪有一座北山,方圆数十里,一向是士兵和百姓赖以生活的来源。有户人家,是明朝一个指挥使的后人,属于豪门大族的子孙。他向官府提出诉讼,称北山是其祖传之地,委托官员勘验,这样几乎整座山都被他占有。
阮玉堂听说后,亲自前往省府,在督抚大人面前陈词道:“即便土地真是这个大户人家的,但也是前朝的事情了。如今这里已经成为几万人家殡葬、打柴、放牧的地方。如果归于一家,那这几万人家该怎么办呢?”督抚深以为然,于是找了其它办法解决。
阮玉堂后来升为参将,为“昭勇将军”。《清史稿》中说他“从征苗,活降苗数千人,有阴德。”他的子孙因此有大福报,如阮元不仅成为三朝重臣,而且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梁恭辰的父亲对他说:“兵戈,是不祥之器;战争,是危险之事。然而一定要化凶为吉,转危为安,才能对国事有所帮助。如果只是靠逞强滥杀无辜来邀功,对国家大局毫无益处。那国家为什么要采用这些举措,天地间又怎么用得着这些人呢?”
古人认为,战争期间,只有仁爱宽恕才最能体现出人性的光辉,上天也会赐福这样的将领。
与阮玉堂积福德给子孙不同的是,张广泗却因杀戮太多而受到惩罚。据清代袁枚在《子不语》“天上四花园”篇中所记载,张广泗因杀降太多,上苍震怒,要把他打入地狱,幸而其生前已遭受国法严惩,“以失误军机律”定罪,被斩立决,所以仍然允许他住在花园中。
还有汉代的飞将军李广因为诱杀已经投降的羌兵八百多人,因此终身不得封侯,最后因贻误战机而自杀。他的孙子李陵,更是因为投降匈奴而被灭族。此外,北宋曹翰杀降太多,死后报应也很重,他转入畜生道投生为猪。曹翰的儿子没能长大成人就死了,他的女儿也沦为娼妓。
如此对比鲜明的例子,不正说明天道昭昭,是恶是善,一切皆有上天衡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