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迫害纪实:七月流火《走出红尘》(9)

张亦洁


【正见网2012年08月05日】

  向高层投书

二十八

我突然意识到这样不断的陈述已无多大意义,即便我对部长石广生陈述又能怎样,取缔法轮功是一个国家政权,一个一党制的政权操纵整个一个国家机器行使的镇压,或许向最高层陈述才能引起震动。        

我决定通过机要通道递送大法资料,这虽违纪,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已无所畏惧。给中央、国务院所有领导人,所有机构,从政治局一直到各部委全面递材料,把所有师尊和法轮功的真实材料都递给他们,还包括全国的媒体等让他们都知道法轮功是怎样的一个群体、是怎么回事!这一亿修炼群体孰是孰非;那些捏造和诽谤来自何方;法轮功没有触犯中国的任何一条现行法律,特别是宪法。

我开始全面搜集资料:1998年伍绍祖关于法轮功祛病健身的调查报告。我当时是北京崇文区东花市北里小区的辅导员,我和小区所有学员都亲自填写了修炼法轮功之后祛病健身状况调查表,那次调查了七个省市,3、5万人,得出了一个准确的统计比例即:法轮功祛病健身总有效率为百分之九十八。

1998年下半年,乔石一行也对法轮功进行了为期几个月的全面调查,调查结论报告言之凿凿的指出:法轮功与国与民百利而无一害!这两个报告彻底摧毁了攻击法轮功的所谓“1400例”的谎言。我备下了这两份材料,还汇集了最初的北京电视台事件始末;425事件起因;1400例谎言曝光;上访不违反宪法的法律论证报告;还有一系列的捏造豪宅、敛财、改生日等有理有据的系列真相材料汇集了厚厚一叠。

晚上下班后,我锁上办公室门开始大量复印这些材料,然后分类装口袋。我选用了一种没有任何机关字样的最大规格的黄信封,一代代装好、封口,做好这一切后,我拿出平时用的机关电话号码本,这是一本绝密电话簿,这里有中央国务院所有机构和领导人电话;中央国务院各部委、全世界各驻外使领馆电话地址;全国各省市自治区负责人电话。对所有这些领导人、机构发资料必须走机要通道才能发出去。

我开始写信封:江XX办公室,朱镕基、李岚清、罗干、吴仪等当时的7个政治局常委, 信封都写的“亲启”字样,这样写会直接送到他们手上。其它凡是中央和国务院所有机构,如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全国人大常委会、全国政协、国务院政策研究室、中央和国务院信访办等等机构全部送递。

我写好了所有的信封。看着那高高的一摞资料心想, 要让共产党的上层都清楚共产党在干一件最蠢的、最失民心的事情 。我也要全国的新闻单位都知道法轮大法是怎样被抹黑的,我们的师父是怎样被诬陷的。明天就把这些信全部发出去,不能耽搁。

我把所有的信件锁进铁柜,我还没有被勒令交钥匙,还没有调任新处长来接替我的工作,所以我的专用铁柜和办公室暂时还是安全的。可是从哪里进入机要通道呢?

刻此的北京城早已乌云密布,经过邪恶“三讲”洗脑的外经贸部紧跟镇压,我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我已被彻底划定界线。部里有的大法弟子已不敢公开和我讲话,甚至看见我赶紧躲开。现在办公厅的机要交换室是不能允许被责令退党的人进去了,但这种高层文件传递必须经通过部级的机要交换室这一专门通道,否则根本收不到。

我想到东长安街上有不少国务院部委如铁道部、海关总署、全国妇联、还有报社;西长安街人大会堂右侧还有公安部等 。我清楚中央国务院各部委间机要通道的设置,只要进入这些部委,再找到机要交换室就能把这些东西发出去。这很冒险,给这些人发东西无疑是和共产党对垒。我问自己,害怕了吗?不!从不!我意已决。我决定进入铁道部。各部委的办公厅机要室设置都是一样的,各部委机要交换的时间也都是同时在上午十点钟。

秘密交流的困惑

二十九

走出机关大院, 车水马龙的长安街已蒙上一层灰朦肃杀的夜色,我的心里也象夜色一样沉重。 月光清冷,深秋觉寒。外经贸部大门对面是东安广场的音乐喷泉,偶当夜幕降临,彩色喷泉和着乐曲节奏跳跃的喷出高低聚散的水花,而不知大劫将至、享受美好生活的人们从不间断的在这里流连……

音乐声中,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和说不出的一缕悲伤,几个月来没有师尊的任何消息,也没有经文传来,不知师尊在何方?7、20之后我们失去了集体炼功学法的修炼环境,那沐浴佛光普照的以往转眼成为难忘的回忆,而今我们都没有了师尊的牵手……

最近,不断有部外的大法弟子和我秘密交流说,天安门广场不断有大法弟子炼功和打出“法轮大法好”的旗帜都全部被抓,问我这种形式对不对,可我却不敢回答这种形式对不对,该去还是不该去。自从修炼后,无数次内部外部的干扰、考验,在法上我从未困惑过、糊涂过,即使对迷惑性最大的一个又一个假经文,我都一眼识破,与我周围所有的同修携手正念正行。可是,今天部里和小区的炼功点都被强行遣散,抓的抓、关的关,而天安门又有大法弟子和平抗议……720之后,我全身心的应对来自外经贸部和家庭的狂轰滥炸,静心学法毫不退缩、坚定的陈述、大声疾呼“法轮大法好”,还大法和师尊清白,决心尽到自己的责任,我清醒的知道我自己应该怎么做。

但是,面对这样大的修炼整体、特别是全部被抓的后果,我不敢贸然而简单的下断言。 我只能说:以法为师,大家自己去悟。话这样说,但心里很难过,大家期待的肯定不是我这样的回答,这和没问一样。但这种铺天盖地的舆论镇压和无端的抓捕已愈演愈烈,我们要走上街头以群体去面对、去抗争吗?以什么样的形式去面对,我真的把握不好。

仰望黑沉沉的夜空,找不到一点点星光,死寂一般的北京城,如同只剩下了音乐喷泉的一声声残喘,就像最后的人类的、最后一点声息。我感到孤独压抑、无比的压抑、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抑,我禁不住两缕清泪双流。此刻,我多想找一个大法弟子与我无所畏惧的并肩而行,可是一想到部里的形势和这事的后果便作罢。越来越严厉的镇压使我无比珍惜和平修炼时期的幸福时光,但是一切似乎都过去了,只剩下忘却不了的回忆。我满含愤懑的泪水,心有不甘:如果“真善忍”都受到诋毁,天理何在?!我想不管后果如何,坐牢也罢、杀头也罢,哪怕只剩我一人我也修到底!……

人说世上的泪水不都是软弱的,是!还有一种泪是坚强的泪,不妥协的泪 ,就像是熔炉的钢水!

我想到,已有一段时间没看到明慧周刊了,不知道海外的形势怎样,过去我手里的《明慧周刊》从未断过,现在好久都看不到了。我感到了以法为师的重要,形势的紧迫,我要赶快搞清楚这个问题。我不再流泪,我一定走出阴霾,把握光明! 

闯铁道部机要通道

二十九

铁道部和外经贸部斜对,穿过长安街却发现铁道部正门紧闭,估计是开了侧门,我拐进左侧路口,果然左侧大门半敞,两侧都有军警站岗,下班了已无人出入。我朝大院纵深望进去,大楼里依然亮着加班的灯火。我观察楼门口是否还有岗 ,有的部委大门和楼内都设有双岗,还好,大楼门口没设岗。

可是,怎么进大门呢?我完全可以用我的工作证进大门,但要面对细致繁琐的登记、验证,而且还要我见的人到传达室签字带我进去才放行。大门口或许还有监控器。

反复思考之后,我决定不用工作证登记进门,不能给他们留下单位、姓名甚至影像。因为我还要送第二家、第三家、第五家,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我必须不登记闯进去,我策划好运作的过程并请师尊加持。

第二天早上,我在办公室把所有的资料都装好,一切准备就绪。出了大门,穿过长安街走到公共汽车站,我停下脚步, 穿上长风衣,戴上宽边眼镜,把长发高高的挽起来,单肩挎上大包。我先来到铁道部大门对面街,观察警卫怎样登记、查岗看证件。两个警卫分别站在大门两侧,每个人都向警卫出示证件,没有不拿证就进去的,显然验证是挺严的,很难闯,心里有点打怵。如果硬闯被阻拦看工作证怎么办?说没带?大不了进不去返回来,可是返回来算什么?我感到背包的重量沉沉的压着我。我分辨着那份沉重是恐惧还是责任,问过我的心后,我确定更多的是责任、是责无旁贷的使命。

我决心闯过去。我看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到十点。我心中默想:“请师父加持,我一定要进去,把资料发出去。”我边走边想,过岗时人越多越好。这样一想,就见有几个人同时出入,我大步跨过去与他们平行。

经过大门时,我脚步依旧,大大方方、笑眯眯的:“嗨!”一声招呼,同时挥手致意,我不看警卫、不回头、不回身,两步之后才把手收回来,那笑容和手势就像对熟朋友,走进的是外经贸部而不是陌生的铁道部,但我的心却咚咚作响,我真怕听到:“嗨!请等一下!”,但背后没有声音。我卯足劲昂首自若的朝大楼走去,进了大门,我终于透了一口气。心想,有时上班忘带工作证,常这样混进部,那也都是半熟脸,也没紧张啊,今天怎么这样恐怖,像地下党似的。我突然忍俊不禁的想,可不是,这都是党教的,今天就用党教的对付党一下,从小就往我们脑袋里灌国民党白色恐怖,共铲党英勇斗争,那些电影学校包场强迫看。今天就实习一下谢谢党。

我镇定下来,走进大厅,一眼扫见有一间像传达室的房子,外边还有长椅。我拐进走廊找到卫生间,进了卫生间我迅速脱掉风衣,卷到最小体积放到包里,身着一件薄薄的毛外套,把挽起的长发放下来,把宽边眼镜摘下来,把进门的装束全换掉,就像从大楼里的某个办公室刚出来,我自然的走到传达室旁边的长椅上,抓过一张报纸翻看,就像在等客人。我用报纸挡住半边脸,偶尔抬头望望大门,两眼却迅速的搜索机要交换处,大厅东西长廊不时有人走过,但都不像机要员,时间一分一秒的捱过,我看看手表已9点50,10点交换, 该差不多了,如果是经贸部早已人来人往了,我紧张的观察等待。一会,我终于发现正厅右侧角走廊处不断有手持文件夹的人走进去,忽然有小车推送报纸文件也朝那个拐角走去,我断定那里就是办公厅机要交换地点。

我拿着报纸的手心都攥出汗来,成败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中央部委各司局办公室都有固定的机要员,一旦换新人都要和办公厅机要处通报和认识,所以,我只有趁机要员离开的瞬间,才能把文件放进去。我沉住气,心想,等待有三人以上再同行。我心里求师父加持:“屋里没人,谁都看不见我。”这时,有几人同时出现,我拎起沉重的挎包,悠闲的跟过去。一转弯旁边就是一间大房子,门口摆一张长方桌,长桌里面是高高的一格格的文件柜,我迅速扫视桌面上的一摞摞信封,都是中央和国务院这个委那个办的机要信函。我前边的几个人忽然都进了里屋,机要重地果然空空不见机要员,说没人就没人。我沉住气,迅速打开挎包,把一摞摞信封中央归中央,国务院归国务院分别摆放在其它信件之中或最底下,然后转身离开。

片刻,这些文件就会按照地址放进格子里。交换时间一过,马上就有机要车把所有文件送到中央办公厅机要室和国务院办公厅机要室,这时谁也搞不清这些放射真理光辉的史实来自何方。这两个机要部门会迅速把文件送到各办和中央、国务院领导人的桌上。也就是说当天上午这些大法真相材料就会全部到位。这将是拿到材料的所有领导人对自己命运生死存亡的选择。

我回到卫生间,把头发束成马尾辫,再换上一副金丝镜,把风衣挎在臂弯上,脚步轻快的走出铁道部大院。 

再闯新闻单位

三十一

紧接着我又如法炮制,再闯海关总署,全国妇联,将材料发往中央所属各部委和国务院各部委,还有全国各省市自治区直辖市的省委、省政府。

接下来就做新闻单位。媒体是这场取缔的急先锋,舆论宣传是最重要的,可是有多少新闻单位清楚这场取缔的事实真相!我瞄准了离外经贸部机关不远的一家报社,大概是北京晚报。通过这家报社把真相资料发往全国37个省市自治区直辖市的各大日报社。我准备了至少40套材料。报社大不同于规范严谨的国家部委,他面对的是广泛的社会层面,整天接触的是作者与读者,比中央机关的门好进、方便多了。我曾在报社实习过,大致了解报社的机构设置,感到压力少了许多。报社信函一般都是投稿、反馈,用小信封且分量不宜太重。为稳妥不被查拆,我把这些资料压缩字体复印,每个省报社一套资料,分装进几个信封 。所有的省市日报社写好、装好便是更沉重的一大提包。

定好日子的那一天,我顺利通过大门。为避免盘问,我还是装扮成本单位人员,我脱下外衣,放在包里。开始一层层楼寻找发信的传达室。我神态自若,暗暗查找,绝不东张西望,但是沉甸甸的大背包还是招来了几个人的盘问,我巧妙的应付过去。楼上楼下找了几趟,最后终于在敞开大门的一个空房间,找到了投信处。我一眼看见地中间放着一个撑开四边口的大帆布袋子,房间没人,我走进一看,正是邮袋,里边已经装了半口袋信件, 我迅速拉开拎包,底朝上,“哗!”把一袋信件倾到大口袋里,太爽了!我弯腰又在袋子里翻腾两把,把这些信掺进去,转身离开。

出楼来,走上长安街,心中充满豪情和无比的坚韧,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为大法付出的快乐。我想,做完东长安街再做西长安街,一直做到公安部。 

千人大会杀一儆百

三十二

外经贸部紧锣密鼓的跟進迫害 ,部机关再次召开千人大会表态:重申中央和江XX的指示;对法轮功定调子,打棍子;对全部大法弟子发出最后通牒。

部长在台上声嘶力竭的暗点名。我和虹仍旧坐在被指定的前三排专座,满耳听着台上的叫嚣。我们坚持信仰、不放弃修炼被他们辱为:愚昧无知,狭隘偏执;受骗上当,没有政治头脑,没有政策观念。还说:特别是,有的人一直拒不改变态度,坚持X教立场,和共产党离心离德,葬送大好前途,对法轮功非常痴迷,极其维护,到处宣传,很不正常,警告这样的人,不要一意孤行……

我知道台上这个“特别是”在点我,他们一直都在拿我开刀,他们弱智的认为只要我就范,别人都会低头。虹是副处长,和我同在办公厅,却一直没有领导找她麻烦。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先杀一儆百、暂时的宁静。邪恶既然宣战,就会象狼一样凶残,不会放过每一个人,我们早有心理准备。

工青妇等政治部门顺序上台表态:一定紧跟照办,坚决与党中央保持一致,与法轮功划清界限……跟文革运动的动员大会差不多少,就差呼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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