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法之行 (十):去掉情的执著

文善


【正见网2003年06月29日】

(十一)押送途中逃跑回北京

我们市的都被带到了我们市的接待站,我们一共4人,3女1男,他们都是30多岁。我们4个人被带到接待站一楼的一个套房里,有员警在外面把守。男学员是县城的,我们3个女的都是市内的。有一个同修说想跑,当时就那个男同修不想跑。这时来了两个其它地区的有关部门领导人,是接那个男同修:一个30岁多,一个60岁多。当时员警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人请吃饭。于是有两个40多岁的员警就去吃饭了,留下一个20多岁的青年员警看着我们。我们躺在床上,这个小伙子就对我们说:你们师父有你们这样的弟子,真了不起!员警把椅子放在我们里屋的门口,觉得这样我们肯定是跑不了的。我们向他弘法。忽然有人喊他去接电话。那个女同修一看就呼啦一下拉开窗子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员警接完电话回来一看屋子里少了一个人,而且窗户开了,也跳了出去。县城来的那个青年就和那个老头说: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也去追。说完他也从窗户跳了出去。我和另一同修进了卫生间,咱俩都说想跑,我说:那就快点,不然就没有机会了。说完就出了厕所,那位同修也从那个窗户跳了出去。我当时跑到门口把门拉开。这时,那个老头看着那个男同修不敢离开,所以我开门跑到了走廊,我看走廊里有窗子,就跳了出去,然后把窗子给关好了。我跑了不远,有一个工地在施工,工地旁边有一堵两米多高的墙,墙下正好堆了一堆装水泥的袋子。这时我看到了那个第一个跑出来的同修,我问她:你怎么还在这儿?说着我就跳过了墙,摔倒在地上。我看那个同修还没有过来,又恰好有一辆三轮车路过,我就乘三轮车离开了,后又碰到一辆出租车,于是打车准备去火车站。

因为我怕员警上火车站找我们。后来一想,我就这200块钱,坐出租就要150。剩下50块钱买火车票都不够用。所以我就准备提前下车,司机就管我要130块钱。这时我晕车要呕吐,车就停了下来。我太难受就不想再坐车了。于是我让车走了,我就走进了玉米地,走了一会儿又闷又热,我又因为晕车难受,就出了玉米地上了马路。

马路上一辆警车呼啸而过。我走到一个小卖店,买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坐在台阶上吃。这时我想:要是有一辆自行车就好了。于是我走到路边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头那儿,问他有没有旧自行车卖。他问:你要多少钱的?我说:最多不能超过50。他说:我们家有三辆旧自行车,我给你挑一辆。就这样我花50块钱买了一台28型自行车。我又买了一块钱的米饭,一瓶水夹在后架上,开始上路回北京。

我顺着高速公路上面的牌子写的地方往前骑去。那时已是下午4点左右了。我骑车一直骑到了半夜,高速公路上的汽车都已经很少了。骑啊骑,不知道骑多久了,天越来越黑了,上了高速公路,一辆车都没有了,无限的寂寞涌上心头,这时如果有个同修同行该有多好啊!不知道骑多远了,也不知道深夜几点了,不时的望着路上挂着的路牌,深怕走错路。地上有一堆玻璃丝袋子,如果用来睡觉多好,但我不愿下车,再往前骑一段路,觉得又困又累又饿,就下车在马路边休息,一看装饭的塑料袋早已不知去向,那一瓶水也不知掉哪里去了,只好睡觉吧!东北入秋的夜晚躺在冰凉的地上,冻的我浑身发冷,想起了刚才路上那堆破袋子,回去捡来,扑了扑袋子上的灰尘,挑了一块较完整的当成铺盖合地就睡了。没睡多久就被冻醒了,继续骑车赶路吧!推车上路,见天还这么黑,马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加上寒意,使我有点怕,于是回到路旁沟里躺下,不一会鸡叫了,天要亮了,还是继续赶路吧!

路上的人都已穿上厚衣服,身穿短袖衫和裙子的我,在初秋的清晨觉得好冷,路上行人都用奇异的眼光看我。又不知道骑多久,遇见一些人在修马路,对我说前面的路不准走,要走就罚钱。我见路边果园里有人在浇水,我过去问那个年轻人北京怎么走,他告诉我走202线,正要开口问他202线怎么走,他就被家人叫走了,这时我见双腿被昨晚的破袋子沾上很厚的一层灰尘,拿起水管冲干净,又把路上捡到的矿泉水瓶子灌满水才上路。正当我茫茫不知何往处走的时候,救兵来了,我大声喊住一位挑担子的老头,问:“老大爷202线怎走”,老头也大声响应说:“跟我走吧!我正上那儿做买卖呢!”穿过果园就是202线了,往西骑了好长时间,实在冷的不行,只好找商店买衣服,花了8元买一条裤子,12元买一件马夹,身上只剩下10多元了,离北京还有1000多里路。

到了秦皇岛市已经是下午了,路上捡到一块大塑布,我太累了,找到路边的一个大沟,倒头就睡着了。醒来后跨上自行车才发觉,我的手腕酸痛的不得了,手不敢碰车把了,屁股一上坐就疼得不敢坐下了,我强忍着疼痛骑上车,为了进京护法我勇往直前无所惧,再大的苦也要承受。马路上一个骑自行车的人都没有,只见各种汽车川流不息,警车也刷刷地从我身旁驶过,心想要骑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北京,我得拦一辆汽车。快到北戴河时,算算我已经骑了300多公里路了,不久见一部车停在路边修车,我向前去询问,得知他们要去北京,真太好了,我要求司机载我,编了个理由说:“上北京找孩子,骑不动车了”,可是那两个人互相推拖,不让我上车,我说请你们让我上车吧!什么时候叫我下车都行,他俩勉强同意了。上车后觉得没说真话心理很难受,因为之前我怕说真话他们会不让我上车,我向他们道歉,表明自己是法轮功学员,被公安追捕,没想到那两个人说:“你怎不早说呢?你要说你是炼法轮功的,再有两个也装得下呀!真高兴能碰到你这么善良的人”一路上我跟他们弘法,让他们更了解大法,第二天一早我又回到北京。

(十二)去掉情的执著

到京后,我来到了小丁家里,问他思宁在哪儿?他说:20号那天就联系不上了。我一听就哭得很伤心,觉得思宁太小,听说她从小到大一点苦都没吃过,怕她承受不住。小丁看到我这种状态,就安排我到良乡去住几天。我和两个大学生来到了良乡的一个院子里,我们在那个院子里住了两个屋,男女同修各住一个屋子,一共40个人左右。他们都是全国各地好几个省市来的,我们在一起听了师父的半小时讲法录音带,悟到应该回各地跟同修去讲,让他们都从家里走出来证实大法,有一个长春同修回去和同修交流,走出来很多人。

我们在这里为了节省钱自己做着饭吃,有一个长春同修三十几岁长得很瘦弱,她说:有一次被抓,关押在一个房里,房顶上有一个洞,说那天她从那洞中往出钻都很费劲,可是后面还有两个男学员身材高大,也从这里钻出去了,显出大法的神奇。在那里我想思宁,学法也学不进去,就去了前门,在前门我遇见和我一起被抓的一个同修,她夫妻俩在西单商场,我们经常见面,在被抓的前一天晚上在复兴门大桥下我们交流到很晚。我和他们一起在送回本地的中途分开了,她是丹东人,30岁左右。我上前喊她,她一看是我就哭了,我也哭了。她想丈夫我想思宁。我问她:你怎么逃回来的?她说,那天在某市和我们分手后,他们六个丹东的被送到市监狱,戴上了手扣子。晚上又被拉上警车往丹东送。她和丈夫的手被扣在一起,半路上她丈夫把手扣摘下来就跳车了。她为了不连累丈夫,又过了一个村子,那时,另外4个同修站起来用身体挡住了车风,不让把员警吹醒。她就跳下了警车。那时正是后半夜3点多。我看到她的膝盖上、胳膊肘上都还留有很厚的一大片的伤疤。她的牛仔裤腿膝盖上有两个大窟窿。

我们一起去了劲松找租房住的几个同修,他们几个都是7.22出来到这里之后再没有回去过的。我们在一起切磋,有一同修讲了一个故事,说在唐山地震的时候,有一老太太昏死过去,元神去了另外空间看到了她和儿子的关系,元神回来后她醒过来,得知她儿子死了。在给她儿子开追悼会的时候,有人问她说你就这一个儿子,为什么你儿子死了你不哭,老太太说我前生欠他两板豆腐,今生养活他二十多年,还觉得委屈呢!不知道和思宁前世啥缘分,为何老放不下她,见不着她,没有她的消息就急,今天和同修交流不是偶然,是师父要我去掉情的执著。

我们在一起谈了一会就离开了,在路上我们又认识了一位20多岁的长春男同修,他得法才几个月,《转法轮》还没来得及看完一遍,就出来证实法。他家来了好几个,我们在一起住了几天,我看他穿的太少,就把我从回京的半路上买的那个马夹给他穿。一天我们来到了前门,后来我又在前门看到了我弟弟炼功点上一个同修,我就跟她们走了。她们自己租房子。到了那里她和我讲起她姐姐被抓的消息,并且还说,和她姐姐在一起的共4个人,其中有一个女孩,她们在半路上逃走了2个。听说那个女孩没逃,还挨打了。我一听那个女孩就是思宁,我的心给牵动着,为她担心。思宁会晕车,而且还是一路坐警车,那么远的路她怎么能承受得了呢?其中有一个我在西单认识的那个黄背心的同修,他们看我对思宁的情放不下都很着急。

我的心放不下,住了两宿我就想到外面去住。于是我来到前门,前门马路边有一长椅,坐的几乎都是我们学员。员警到处都在抓大法弟子,常常刚抓走一批,后面的人不知道,又来一批坐满了,结果又给抓走了。黄背心很内疚,后悔自己逃出来没有把思宁带出来。那天下午,我们俩一起到了正义路的长椅上休息,他在长椅上看书,我去买些吃的。回来时看到有两个员警在他对面坐着盯着他。我一看,赶紧到了他的身边,告诉他有人盯着你呢!他说没事。不一会儿两个员警走了。我看他吃了很多饼,好象他很久没吃饭了,我给他去要了一瓶凉水喝了,我们吃完东西后,分别在两个长椅上看书。我看的是手抄本,看着看着,我一抬头,看见刚才盯着他看书那两个员警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正在搜他的身,我怔怔地在那看着,过了一会儿我才想到,我怎么还会在这儿看着?我应该离开这里。于是我走了一会儿就又坐了下来。看那俩员警还在搜呢。我有一个兜子,里头有书和经文。在他身边我没有拿过来,也被员警拿走了。我想如果我再不离开这里,员警要是看到我就糟了。

离开了正义路,给一个姓邓的同修打电话,约好见面。可是等了很久也没见着。而且天也晚了,我只好一个人晚上找地方住了。我走了很远也没找到可以躺下的地方,后来我来到北京站在地上铺了张报纸就睡下了。我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住,也觉得很孤独,也有点害怕。第二天我来到了玉渊潭公园。从7・22开始,这个公园、西客站、复兴门还有天安门就成了我们大法弟子切磋和住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我们大法弟子,白天晚上都能碰到。那时,西单、东单几乎人很少了,大多数都去了天安门、前门见面。

那几天我又悟到应该去信访办,那天在复兴门长椅上我看到一个60岁左右的大姐。她和我说,她们5个人一起去信访办全被抓上了警车,就她一个人跑了出来。我想:虽然去了就被抓,我们也不能在北京继续这样住下去了,我们就应该去信访办上访。我们来干什么来了?不就想反映情况吗?所以我又一次想去到信访办。可是有两个同修,我们经常在一起,也很谈得来。她们劝我劝了一下午,讲了很多不应该去的道理。我又一次被干扰,没去成。后来我到拘留所后才知道错了。从那以后,我在悟到怎么做的时候,我不再被任何人干扰,以法为师,不被别人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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