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19年04月13日】
一、两辈子的好老师与两辈子的好学生!
唐代宰相韩滉,在担任浙西观察使时,很是强悍自负,常有图谋不轨之心。
这天,有个商人李顺,泊船于京口堤堰之下,深夜船缆断了,船只漂流,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等到天明一看,才知船停在一座山下。这时风波稍微静了下来,他就上岸寻问,见有一条小径,便沿着走了五六里。他遇见一个人,头戴高高的乌巾,服装样式很古,与常人不同。领他上山,来到一座宫殿前。只见楼台殿阁,极其华丽,完全不像是在人间。进了几层门,庭院很宽阔。他就望着殿上远远下拜。有人从帘内走出,对他说:我想托你捎给金陵(地名)韩公(宰相韩滉)一封信,希望你不辞辛劳。”便拿出一封信,商人李顺拜后,接过。旁边的侍者,把李顺领出门,送到停船的地方。
于是李顺问侍者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担心韩公要问起来,好回答他。另外是什么人给他寄的书信?”侍者答道:“这是东海广桑山,是鲁国宣父仲尼(孔子),得道成为仙官,治理此山。韩公就是他的弟子仲由,仲由性格强硬自恃,夫子(孔子)恐怕他会自罹刑网,所以写信警告他。”说罢告别而去。李顺回到船上,有一位使者告诫船上的人说:“坐安稳了,不要惊惧,不许向船外张望,不久就会抵达原处。如果不遵守我的告诫,恐怕船要翻的。”
船上的人都很听话,不敢乱张望。船行如飞,没有多久,就又回到了京口堤堰之下,也不知走了几千万里。
然后,李顺就前往官衙,投递书信。韩公打开信函,见里面有九个字,全是蝌蚪文,一个也不认识。向李顺诘问起来由。韩公听罢,深感惊异,认为李顺妖妄胡言,就把他关押起来,准备严刑惩治。韩公又访求到几个能识别篆籀古文的人,也都不认识。有一个客人,龙眉古服,自己前来拜访,说善于识别古文字。韩公召见,把书信给他看。那人把书信捧上头顶,再拜,而后贺道:这是孔宣父(孔子)写来的信,
用的是夏禹时的蝌蚪文。文字是:“告韩滉谨臣节,勿妄动!”韩公用特别之礼款待了客人。客人出门后,就不知去向了(客人是神)。韩滉惨然默坐。过了很久,才渐渐清醒,想起广桑山,觉得还是不久前的事。他用厚礼,道谢了李顺。
韩滉从此以后,谨遵师命,恭顺谦逊,始终效忠于国家和人民。像孔子这样对学生负责到底的老师,真是华夏金榜;像仲由这样谨守师训的忠诚弟子,也是华夏好儿男!
二、杜子春奇遇记
杜子春,是周、隋之间的人,自由放荡,不爱劳动,只是意气旷荡,纵酒闲游。他把家产都荡尽了,就去投奔亲友,但亲友都因他不务正业,而将他拒之门外。时值冬日,他衣服破烂,腹中空虚,徒步行于长安城中,天色已晚,还没吃上一口饭,彷徨不知所往。他走到东市的西门,脸上一片饥寒之色,不禁仰天长叹。一位老人,拄着手杖,来到他面前,问道:“君子为何长叹?”杜子春说起自己的心里话,并对亲戚的薄情感到愤怒,激动的心情,在脸上表露无遗。老人说:“你须要几贯钱,就够用了?”杜子春说:“三五万文钱,就可以过活了。”老人说:“未必,再说说吧。” “那就十万钱。” “还不够。”
于是,杜子春便说一百万。 老人还说不够。 又说三百万! 老人才说:“可以了。”
于是老人从袖子中拿出一贯钱,说:“供你今晚用。明天午时,我在西市波斯邸等你,千万不要迟到。”
到了时候,杜子春就去了,老人果然给了他三百万钱,连姓名也不说,就走了。杜子春有钱以后,游荡之心又萌发起来,自以为终身不会再飘泊了,便乘肥马,衣轻裘,聚会酒徒,召来乐伎,歌舞于娼妓之院,不再以经营产业为意。
到第二年,那钱渐渐地用光了,衣服车马,把贵的换成贱的,卖了马换成驴,卖了驴,就徒步而行,很快就和当年一样了。不久他又衣食无着,就又叹息于市门,刚一发声,老人就来了,握着他的手说:“你又这样了,真是怪事!我还要救济你,你要多少钱才够?”杜子春惭愧得不肯回答,老人强让他讲,他只有羞愧地谢罪而已。
老人说:“明天午时,你还到上次约会的地方。”杜子春含着羞愧去了,又得到一千万钱。他还没拿到钱时,心中发愤,想从此要谋生治产,像石季伦、猗顿那不过是小角色而已。但等钱一到手,主意又翻回去了,随意放荡,又与以前一样,没过两年,比旧时还穷。
他又在老地方遇见了老人,不胜惭愧,遮住脸就跑。老人拉住他,又说:“可叹呀,你的主意太笨了!”便又给了他三千万,说:“这次要是还治不好毛病,你就是病入膏育了。”杜子春心想:“我放荡冶游,生业荡尽,亲戚豪富,没有一个肯怜悯我的,只有这老人三次资助我,我用什么可以报答呢!”便对老人说:“我得到这些钱,人间的事都可以办到,孤儿寡妇可以丰衣足食,对名教也能保全了。我感激老叟的深恩,把事情办完之后,唯您所指使!绝对从命!”
老人说:“这正是我的心愿。你经营产业完毕,明年的中元节,你在老君庙的那一双桧树下,见我。”杜子春因为孤儿孀妇大多寓居淮南,便把资金转到扬州,买下良田百顷,在城郭中建起宅第,沿路置旅舍百余间,把孤儿孀妇都召来,让他们分住在宅子中。然后他把自己的侄儿外甥的婚嫁,宗族中迁坟合葬,都办理妥当了,有恩的酬答,一切料理完毕,便按期与老人赴约。
那老人正仰啸于桧树的树阴下。于是他跟随老人登上华山云台峰,入山四十余里,见到一处屋室,不像常人所居,彩云在高处覆盖,仙鹤飞翔其上。有间正堂,其中有座丹炉,高九尺有余,紫色的火焰光芒四射,把门窗都照得亮晃晃的。有九名玉女,环绕着丹炉站立,青龙白虎,分据前后。当时天色已晚,老人不再穿着俗人的衣服,已经是头戴黄冠,身披道袍,手里拿着三颗白石子和一杯酒,交给杜子春,让他赶快服食完毕。又取过一张虎皮,铺在里屋的西墙下,面东而坐,告诫说:“千万不要说话,即使是尊神恶鬼夜叉,猛兽地狱,以及你的亲属被他们所折磨,都不是真实的,你只须不动不语,安心不惧,就不会有痛苦。你一定要牢记我的话!”说罢他就走了。杜子春看庭院之间,只有一只贮满了水的巨瓮而已。
道士刚刚离去,只见旌旗戈甲,千军万马,满山遍谷,呵斥之声,震动天地。有一人自称大将军,身高丈余,人马都披着金甲,光芒射目,卫兵数百人,都持剑张弓,径直进至堂前,呵斥道:“你是什么人,胆敢不回避大将军!”左右杖剑而前,逼问他的姓名,又问他在做什么?杜子春全不回答。问话的人大怒,呼叫要对他挥斩射箭,声音如雷,他还是不吭声。那将军便怒冲冲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猛虎毒龙,狻猊狮子,数以万计的蝮蛇毒蝎,咆哮着张牙舞爪地争着上前,想要咬食他,有的还跳过他的头顶。杜子春神色不动,过一会儿,就一切又散了。
既而大雨滂沱,雷鸣电闪,一片昏暗,火球在他左右旋转,闪电鞭掣于他的前后,眼睛都不能睁开。须臾,庭院里水深一丈有余,电奔雷吼,其势如山川崩破,不可遏制,瞬息之间,波浪已经涌到座下。杜子春依然端坐不顾。
片刻,那将军又回来了,他带着牛头狱鬼卒,奇形怪状的神鬼,抬着一大铁锅滚水,放到杜子春面前,长枪和双股叉,环绕四面,传命道:“你如果说了姓名,我们就放过你。如果还是不肯说话,就朝着你心口,一叉,叉进大锅里。”他还是不开口,那些人就把他妻子捉来,拽倒在台阶下,指着说:“说出姓名就饶她。”他还是不应声。于是那些人对他妻子先是鞭打得流血,然后又射又砍,又烧又煮,惨苦难忍。他妻子号哭道:“我确实又笨又丑.配不上你,但有幸嫁给了你,也服侍你十多年了。如今被鬼卒折磨,不胜其苦。我也不敢指望您匍匐着为我请命,只要得您一句话,我就可以保全性命了。谁没有一点儿情意,您竟然能忍心不肯说上一言!”她的眼泪洒落院中,边咒边骂,但杜子春还是看都不看。将军又说“你以为我不能对你妻子下毒手么?”命人取过锉刀.从她脚上一寸一寸地锉着,妻子号哭得更加惨急了,但他始终不置一顾。
将军说:“这贼,妖术已经成了,不能让他久在世间。”敕令左右把他斩首。斩毕,他的魂魄被领去见阎罗王。阎罗说:“这就是云台峰的妖民么?把他押进地狱中!”于是熔铜灌口,铁杖敲身,石椎捣,石磨研,进火坑,入汤锅,刀山剑树之苦,无不备尝。
但他心中,牢记道士的话,觉得也能够忍受,到底不肯呻吟一声。狱卒报告受罪完毕,阎王说:“此人阴贼,不可投生为男子,应让他做女人。”于是他投生到宋州单父县丞王劝家,生下来就多病,针炙服药,没有停歇的日子,还曾经掉到火中,跌落床下。但始终不吭一声。不久长大了,容貌绝代,但口不能言.其家人当他是哑巴,亲戚相熟的,百般调戏,她始终不应答。同乡有个叫卢圭的进士,听说她生得美丽而表示倾慕,托媒人来求婚。她家以口哑推辞。卢圭说:“只要当妻子贤惠,何必能说话呢?这也可以算是对长舌妇的一个警戒吧。”于是就答应了。卢生备下六礼,亲迎为妻。过了几年,越发相亲相爱。生下一个男孩,才两岁,聪慧无比。卢生抱着孩子与她说话,她不应声,用各种办法,逗她开口,她始终不言语。卢生大怒道:“春秋时贾大夫的妻子,瞧不起丈夫,才不肯一笑,但看到他射雉中的,还能宿憾尽消。如今我并不像贾大夫那样丑陋,而我的学问要比只会射雉强多了,可你始终不肯一言。大丈夫为妻子所鄙视,还要他儿子干什么!”说着便提起孩子的两条腿,把脑袋摔到石头上,应手而碎,鲜血溅出数步。杜子春疼爱生于心中,忽然忘记道士的嘱咐,不觉失声道:“噫!”
声音未停,他只觉得自己又回到旧处,道士也在自己的面前,而时间已经初入五更了。只见丹炉中的紫焰直穿屋上,大火从四面燃起,屋室全部焚烧。道士叹道:“这一错把我的大事全误了!”
于是用手,提住杜子春的头发,投到水瓮中。一会儿火灭了,道士上前说道:“你的心中,喜怒哀惧恶欲,已经全部忘记了,所不能忘记的只有一个爱了。假使刚才你不发出那声“噫”,我的丹药成功,你也就成了上仙了。唉!仙才是真难得呀!我的药可以从新炼,你的身体还是可以为世界所容的,前途多保重吧!”就远远地指给路让他回去。
杜子春回去之后,为自己忘记誓约而愧悔,还想效力以赎回过错,就又来至云台峰,见杳无人迹,只好叹恨而归。
三、浇菜园的老头要娶韦家女:哈哈!
张老,是扬州六合县的一个浇菜园的老头。他的邻居有个叫韦恕的人。梁武帝天监年间,韦恕从扬州曹掾(官职名)任满归来,他有个长女年已及笄,召来乡里中的媒婆,让她访求个好女婿。张老听说了,很高兴,就在韦家的门口,等着媒婆。媒婆走出来.张老强把她拉进自己的家,并准备下酒食。酒喝得正欢,张老对媒婆说:“听说韦家有个女儿要嫁人,让你寻求个好女婿,有这回事么?”媒婆说:“是的。”张老说:“我确实已经衰迈,但这菜园子,还足够衣食之用,请你为我求亲,事情成了,定有厚谢。”媒婆大骂而去。
过了些天,他又邀请媒婆,媒婆说:“你这个老头太不自量,哪里有衣冠之家的女儿,肯嫁给看园子老头的!这家虽然不富贵,但合适的士大夫家,也不少。我看老头你不能相配,我哪能为喝你一杯酒,到韦家去找挨骂呢?”
老叟坚持说:“你勉强为我说一下,说了而不成,那是我的命。”媒婆不得已,冒着挨骂的风险,而到韦家去说了。韦恕果然大怒道:“你是看我穷,竟然如此瞧不起我!韦家哪里有过这种事!何况这老头算什么人,敢说这种话?老头子本不值得追究,你(媒婆)怎么连这点儿好歹,都分不清!”
媒婆说:“这确实是我不该说的,只是为老头所逼,不得不把他的意思转达。”韦恕生气地说:“那你为我答复他,让他在一天之内,弄到五百贯钱就行。”
媒婆走出去,把这话告诉了张老,张老竟然说:“好吧。”没有一会儿,他就用车载着五百贯钱,送到韦家门口。韦家的人大惊道:“前面说的话是开玩笑!而且,这老头靠浇菜园为生,哪里弄到这么多钱?
我估摸着他弄不到,所以才那样说,如今不一会儿钱就到了,这可怎么办好!”便让人探听女儿的意思。女儿也不怨恨,只是说:“这也是命吧!”于是便应许了张老。张老娶了韦氏,照样浇灌菜园,背粪,掘地,卖茶,忙个不停。他妻子亲自下厨做饭,毫无惭愧之色。亲戚们觉得很丢人,也不能制止。过了几年,中表亲里有见识的人,责备韦恕说:“您家虽然贫穷,可是乡里间也不是没有穷家的子弟,你为什么把女儿嫁给了浇园子老头?你既然放弃了女儿,为什么还不让他们走得远远的。”
后来有一天,韦恕设下酒宴,召待女儿和张老,酒酣,韦恕略微露出那意思。张老起身道:“我们所以没有早就离开,是担心你们留念,如今你们既然相弃,离开又有什么困难!我在王屋山下有一个小庄园,明天一早就回去。”天色将曙,张老夫妇,来和韦恕家告别,说:“以后想念我们,可以让大哥(儿子韦义方)往天坛山南去看望我们。”便让妻子骑上驴子,戴上斗笠,张老扶着拐杖,相随而去。此后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过了几年,韦恕想念女儿,以为一定是蓬头垢面,认不出来了,就让儿子韦义方去寻访。韦义方来到天坛山南,正好遇见一个昆仑奴,驾着一头黄牛耕田。便问:“这里有个张老的庄子么?”昆仑奴放下犁杖拜道:“大郎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庄子离这里很近,我在前面领路。”于是义方和他向东走去,开始上了一座山,山下有条河,过河又经过了十几处,景色渐渐不与人间相同。忽然走下一山,河的北岸有座朱门的宅第,楼阁参差,花木繁盛,烟云明媚,青鸾、白鹤、孔雀,游于其间,歌声管弦嘹亮于耳目。昆仑奴指着说:“这就是张家庄了。”韦义方惊骇莫测。一会儿就走到了门前,门前有个穿紫色衣服的门房,拜引他进入大厅,大厅中陈设的华丽,目所未睹,异香氤氲,散满崖谷。
忽然听到环佩之声,自远而近,两名丫鬟出来说:“阿郎来这里了。”接着见到十几名丫鬟,都是美貌无比,一对一对走出,好像引领着什么人。忽然出现一个人,戴着远游冠,穿着紫绡衣,脚穿红鞋,徐徐走出。一个丫鬟领义方上前拜见,只见那人容仪伟岸,面色柔嫩,仔细一看,正是张老。张老说:“人世劳苦,正如烈火之中,身上还没清凉,愁焰又炽烧起来,没有一会儿安泰的时候。兄长久住人间,有什么可消遣的?贤妹略微梳妆一下,即当奉见。”于是揖请就座。没有多久,一名丫鬟来说:“娘子已经梳头完毕。”便领义方入内,见妹子于堂前。那堂是用沉香木做的屋梁,玳瑁镶嵌着房门,碧玉为窗,珍珠为帘,台阶都是清冷光滑,颜色碧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妹妹服饰的华丽,为世间所未见。她略作寒喧,问候尊长。有顷,送进饭食,精美芳馨,不可名状。吃罢,让韦义方住宿于内厅。
第二天天刚亮,张老与义方坐谈,忽有一名Y鬟,贴着他耳朵说些什么。张老笑道:“家里有客人,哪能回来晚了。”便对义方说:“我要到蓬莱山暂时去一趟,贤妹也要去,但不等日暮,就会回来。兄长且在此休息。”张老作揖而入。
俄而五色彩云,起于庭中。鸾凤飞翔.丝竹并作,张老和妻子,各骑一只凤凰,其余的十几名随从,都乘坐白鹤,渐渐升入空中,朝正东而去,看着已经消失,但还隐隐听见音乐之声。韦义方留下,小Y鬟侍候他,很是恭谨。等到日色将暮,稍听见笙簧之声,很快张老一行就到家了。等他们降到庭院中,张老夫妻就对韦义方说:“你独居在此太寂寞。但此地是神仙洞府,不是俗人所能游历的。兄长是命中注定应该来此的,可是也不能久留,明天就要请你回去了。”临别时,妹妹又出来与兄长告别,只是殷勤向父母转致问候而已。张老说:“人世遥远,来不及写信,奉上黄金二十镒。”又交给义方一顶破草帽,说:“兄长如果没有钱用,可以到扬州北邸卖药的王老家,取钱一千万,以这草帽为凭信。”于是就告别,还让昆仑奴送他出去。回到天坛山,昆仑奴拜别而去。
韦义方自己背着金子回去,家中人大为惊讶,问起来,有的认为是神仙,有的认为是妖怪,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过了五六年,黄金用尽,家里想去取王老的钱,但有的人说:“取那么多钱,连一个字的凭据都没有,这顶破帽子,哪里可以凭信!”不久韦家贫困之极,家里人就逼着义方去扬州,说:“就是拿不到钱,又有什么损失!”于是韦义方就前往扬州,到了北邸,而那位王老正在铺子里摆设药品。义方上前说:“老丈贵姓?”说:“姓王。”义方说:“张老让我取一千万钱,以这顶帽子为凭证。”王老说:“钱是有的,不知草帽是不是真的。”义方说:“老丈可以验证,难道不认识么?”王老也不说话,有个女孩子从青布帐子中,走出来,说:“张老曾经来过这里,让我给他缝帽顶,当时没有黑线,我用红线缝了。线的颜色和我的手针,都可以验证。”便取过观看,说:“果然是真的。”于是韦义方就载钱而归,这才相信张老,真是神仙。
他家又想念女儿了,再次派韦义方到天坛之南去寻访。到后只见千山万水,不再有道路。当时遇见了个樵夫,也不知道有什么张家庄。他只得怀着思念,悲凉地回家了。全家人都认为仙俗路殊,没有相见之期了。他再去寻找王老,王老也已经离开了。过了几年,韦义方偶然来到扬州,闲步到北邸前,忽然见张家的昆仑奴走到面前,说:“大郎家中怎样?娘子虽然不能回去,但和侍奉左右一样,家中的事无论巨细,没有不知道的。”于是从怀中取出十斤黄金奉上,说:“娘子让我送给大郎君。我主人与王老,正在酒馆中聚饮,大郎先坐着,我就进去禀报。”韦义方坐在酒旗下,到了日暮也不见出来,便进去寻找,只见饮酒的人坐得满满的,但没有张王二老,也没有昆仑奴。他取出金子看,都是真金,便惊叹而归。这些金子又用来供了他家几年的花费,后来就再也不知道张老的所在了。
(笔者附言:以上三篇奇文,深细思之,都与修炼有关。)
(以上均选译自《太平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