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故事》(一):唐人识鬼

送红潮


【正见网2006年02月18日】

今天我要说的故事,是唐人的故事。

唐人生于江南农村,家中排行老二, 自幼就是一个一等听话的孩子。

父母做个小小的生意,把四个债主一样的儿子拉扯大, 老大,老三,老四, 那三个不成器, 打十几岁起, 就是烟吊吊的,酒咂咂的,麻将搓得呼呼的, 唯有唐人,天生自爱,烟酒不沾,麻将不摸,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在家听父母,上学听老师,读书格外用功,小学考初中,全镇第一,初中考高中,全镇第一,高中考大学,虽说不是清华北大,也属本省一类大学,这全是他自个耐得住寂寞、摸爬滚打的结果,念完大学,成绩优异,留校任教,成了一名人人敬重的大学教师。工作一年,唐人就结婚了,这个,过于早了吧?哪里早,都二十好几了。唐人是八岁背的书包,小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小学贪玩留了两个级又得两年,外加工作一年,唐人结婚已经是二十六岁了,是该结婚了。爱人是中学的同学,名叫龚咪,自办了一家电脑培训室,地点挑在唐人的学校旁边。至此,唐人父母才算松了一口气,既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又完婚大吉,指望葫芦结天大,到底没有开公花,千辛苦,万操劳,终于把老二送上了岸。就在唐人领结婚证前几日,父亲唐鹏,母亲杨珍,预备了一万块,拨个电话,把儿子叫回乡下。这是1999年七月份。

唐人是上午十点到家,父亲非常之高兴,卷起袖子,过细忙了一餐中饭,摆满了一桌子。别看作了那么多菜,还没有几个围过来吃, 边摆唐鹏就边想,今天又不能全家一起吃了,孩子妈,还有老大夫妻两个、老三夫妻两个在街上,决不可放下手上的生意, 他们的饭,还是叫龙龙送。龙龙恰好这时放学蹦跳着回来,他是老大的儿子,读小学,跟爷爷奶奶过,看见满桌的好菜,就忘记了送饭,坐下来,抄起筷子夹菜吃。听到爷爷说:“哪个送饭呢”,龙龙假装没听见,远是不远,就是日日送,有点烦了,这回又有个二叔回来了,可以攀一下伴,偷一回懒。唐人便提了几份饭菜,十分钟打了一个转儿,回来在餐桌边坐下,父亲已经开始自斟自饮了,他知道老二修炼了,不沾酒,就先喝起来。

唐鹏端着酒杯小酌,他喝酒有个俯仰的态势,头先向后微仰,抿住杯沿,吱――的吸一口,噔的一下,杯子顿在桌上,轻嗨一声,眉毛辣得竖起来了,赶快夹菜压一压,眉毛才还原。龙龙是到了见样学样的年龄,一看,哎哟,好玩,我来学一学,举起空拳头当酒杯,头先向后微仰,抿住“杯”沿,吱――的吸一口,噔的一下,“杯子”顿在桌上,轻嗨一声,眉毛辣得竖起来了,赶快夹菜压一压,眉毛才还原。唐鹏一看小家伙真有趣,大笑起来,唐鹏他是一胖子,开怀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线,浑身的肉都抖起来了,身上起浪。龙龙一看,爷爷笑起来了,爷爷的笑也是好玩,再跟着学一学, 爷爷是个胖子,但他偏偏是个不着肉的小瘦子,抖不起来,他就起劲的上下抖身子,把个板凳抖得嘎吱嘎吱响,眼睛也眯上来。唐人在旁看着,这爷孙俩也真有个意思,足见父亲今儿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嗨,做农民的,眼望着爱子今已成器,住定了城市,远离了农门,当高兴一下子嘛。中国农民固然是苦,但这个苦中终归还有个乐吧。

龙龙吃了一阵子,就从屋角抽出一根小钓竿,做个鬼脸,拜拜,钓龙虾去了。“小心点,莫滑到水塘里去了,钓一会儿,记住上学莫迟到。”爷爷望着龙龙的后背嘱咐。龙龙:“晓得晓得,说了一百遍。”

饭桌上只剩下唐人和父亲。父亲接着说龙龙:“龙龙总是在我这里吃,他爸妈说得好听,单开伙,单做了三天的饭,一家三口又跑我这里来吃,没有办法。老三一家也没有开伙,就你和老四在外头,我们管不了。”

“热闹。您不喜欢热闹吗?真的各过各的,您怕又想一起过啰。”

“麻烦。只看见我们老的用钱,没看见少的用钱,不用嘛存起来,又没有看见你哥哥弟弟存几个钱,他们生意是在做,生意的本钱,全是你妈找人贷的,好在人家还看你妈的老面子。我跟你妈总是在说,前生不晓得欠你们多少,这辈子我们是来还债的。嘿嘿―― ”

“您现在是富足嘛,儿女就沾光,一起吃一起喝的,您二老动不得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服侍照应。”

“昨天《焦点访谈》讲一个老婆婆真可怜,后人七八个,没得一个愿意养她,你攀我,我攀你,最后,老婆婆住在自己搭的一个矮屋子里,靠捡破布烂渣子,换钱过日子,老婆婆腰驼背弓的,八十多岁了。”

“ 可怜!”

“政府不是不管,管一下子,好了几天,又还了原样,老婆婆死也不找政府了。象这种事情,找政府,就没意思了。”

“如今的世道,如今的人都变了。”

“变多了!七八个孩子里头,一个轿车都有,一个住高楼大厦,还有个在国外,你以为?是生活艰难顾不上老的? 都是你家推我家,我家推你家。”

这个时候呢,唐人想起了李师父的一段经文:“天象大变,世人无善念。人心失控魔性显,天灾人祸忧怨。人人相见如敌,事事都难如意。世人怎知何故,修道者可知谜。”(《洪吟》)觉得真是太对了,唐人就这么沉吟着。

父亲看唐人不作声,就说道:“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人老了,是讨人嫌。嗨,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百事不想,根本不晓得上年纪是个什么滋味,上了年纪是痴不痴,呆不呆,啰里啰唆,口水流流,一大股气味,我跟你妈迟早还是自己花点钱到养老院去。”

唐人一听此话,大为吃惊,这是什么话?怎么为父亲的这么不了解儿子呢,说出这样的话来,等于是打人的脸一样,当时,唐人的脸就火辣辣的,嗬,到养老院去,这成什么话?唐人离开农村近十年了,象父亲这样的直话酒话,别人听了或许不过淡然一笑,唐人到耳就是一愣,就仿佛有个鬼影子,趁着父亲的酒劲,附在父亲耳边说:“如今指望儿子养老,险得很!”又仿佛此时父亲点点头,“就是说呢。”所以当着唐人的面,大该高兴的时候,却忍不住叹口长气,说“我跟你妈迟早还是自己花点钱到养老院去”,就好像唐人早已摆明了不养他们一样。

不过,唐人脑筋一转,也难怪父亲要担心,我多年读书在外,与双亲少有谈心,加之如今世风日下,人们不信共产邪恶主义,也得不到做人的正法理,尤其是年轻 人,利益观念极重,党的道德教育捏鼻子哄眼睛,纯粹流于形式。每每老年人提起年轻人,摇头的多,点头的少,比方说,张婆婆在村子头上碰到李婆婆,张婆婆关 心道:“李大姐,儿子儿媳还孝和吧?”“孝和啰,孙子岁把丢给我两老,他们吃了饭就打麻将去了。我有一句话说给你听,我是昨天从赵大姐那里听来的,她说: ‘要想家庭和,媳妇当婆婆’”,“哈哈,说得几好喔,我也有几句呢,孙大婶子唱出来的:‘儿子是霸王,媳妇是娘娘,孙子是蚂蟥’”,“会说会说,说得切说 得切”。像这样的谈话,父亲不免街头结尾经常听,听听就来心事,喝点酒就要说直话,担心啊,既然担心,我不妨趁今天有空,好生的谈上一谈,消去父亲的他那 心头之忧。

唐人给父亲斟了一杯酒,然后就说道:

“养老院有什么好的,您们现在是在做生意,一旦生意不做了,跟我一起过。我们学校还有娱乐室,您们二老没事可以去坐坐,象棋扑克什么的,都有,只要不赌钱,麻将都可以打。您是不了解我了,我小时候《说唐》《水浒》看得多,讲孝顺的人物故事不是很多吗,我就看得进。一二十年读书,也有坏处,读哇读的,说实在的,在做人方面,越读越糊涂, 事情的好坏都分不清,有时当众做点好事,脸上都羞红了,不晓得是什么原因, 相反,学做坏事,说假话,有时倒觉得正常,用时髦的说法就是‘前位’。 ”

“我也是觉得读书的学生普遍的――越读愈少了点东西,越读越浅。”

“不过呢,还算好,我在读大二的时候,得到一位明师的指点,不敢糊涂了。”

“就你那个班主任?”

“ 不是不是,哪是班主任。 你还记得吧?那时我不是闹过耳病吗?耳朵听声音都有困难,里面总是响,还流黄水,腥臭的黄水,早上起来,枕头上湿一大片。到医务室去,医生非常慎重,给我几瓶双氧水,滴呀滴的也不见好,不行嘛,找学校老师练气功吧,智能功,好心的老师用双掌对我的耳朵发气,然后问好了吗好了吗,我说好了好了,哪里是好了?我是怕这位老师伤心。耳朵照旧流黄水,听不清。最后我想,我自己去买本气功书,自己练,管他呐,试一试,再说气功我也好奇,我就到书店买了一本气功书……”

“是法轮功,你讲过的?”

“功法叫法轮功,书名叫《转法轮》。从新华书店买回来,一读之下,太好了,祛病健身倒在其次,《转法轮》叫人做好人,修真善忍,正合我意,赶快修炼。每天清晨,同学们做早操的时间,我都用来炼功,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一天有个室友吃惊的说:‘你昨天晚上在梦中笑了好几次’,我琢磨着,我是幸遇大法,该高兴,突然我又想起,我的耳朵已经没流黄水了,不知不觉中,不到一个月就好了,要说还真是神奇呢!”

“ 人活动活动,能起作用。不过你这个作用就算得上是奇效了。”

“难得的是《转法轮》里面讲,修炼人要对一切人好,何况你的亲人,李师父说:‘我们在常人社会中修炼,孝敬父母、管教孩子都是应该的,在各种环境中都得对别人好,与人为善,何况你的亲人。对谁也一样,对父母、对儿女都好,处处考虑别人,这个心就不是自私的了,都是慈善之心,是慈悲。’我是修定了法轮功,在孝顺父母这个问题上,当然要听师父的。”

“噢,昨天你妈到银行取钱,拿回来,一万块,掐在手上,满满的一大把,拿给我看,你看,又是一大把,前生欠他的真不少!哈哈,看他老二以后怎么对待我们。我当时开玩笑说,老二啊,他早就说过了的,‘要赚一书包钱给爸爸妈妈用’,哈哈――”

这是家里常讲的笑话,说回头那是唐人六岁时,玩着哥哥的书包,哥哥要拿书包做作业,他还舍不得放手,妈妈就逗他玩,“老二,明年叫你爸爸给你买个书包,好不好?”“好!要最大最好的。”“最大最好的。考个大学出来赚大钱。赚的钱给哪个用?”“ 给――妈妈,”“还有呢?”“还有――爸爸。不给哥哥。”“哎呀,还莫说,我家的老二要赚大钱的。赚几多钱给爸爸妈妈用?”“赚那多。”“几多?”“赚―― 一书包的钱。”哈哈哈,哈哈哈,爸爸妈妈哥哥都大笑起来。 就这个笑话,当唐人的面也讲过好几回了。

唐人爸爸顿了顿,说:“你妈说,小时候老二能说会道,长大就变了,寡言少语,是读书的原因,还是炼功的原因?我说,读书的孩子是这个样子,你看喜珍姐的孩子,读高三,跟我撞个满怀都不作声。炼功嘛,是他身体不好的原因。就怕一门心思只顾炼功,老的小的都不管,跟个和尚一样的。妈说,那倒不会,都领结婚证了嘛? ”

唐人呵呵一笑:“原来您们还担心那个,修炼法轮功是在家修,在家里也应该做好人,敬老爱幼,夫妻和睦,是首先应该做到的,也是师父要求做到的,余外还要学法炼功修心性。在家修,就跟和尚道士的修法完全不一样。法轮功还要对家庭、社会负责的。”

“噢,那你妈就放心了。反正你觉得好就行了。玉钗姑姑也在练什么功,她有肝炎,想炼好。 ”

要说呢,唐人爸爸这才放下心来,哦,我家老二读书在外,就怕他成了不顾两老的野人,现在看来断然不会了,却原来这炼功不但不走火入魔,还讲道德,做好人,想到这里,唐人爸爸不觉多吃了半碗饭。

父子俩吃完。唐人捡碗洗了,和父亲坐在桌旁闲谈。孩子说到工作, 唐鹏想,到时间了,孩子说到搬家的事,唐鹏还在想,到时间了。究竟什么时间到了?搓麻将的时间到了,昨天约好了的,都是难得的好角儿,奈何儿子谈得正起劲, 唐鹏不好起身就走,就这么在心里念叨:到时间了,到时间了。唐人说着说着,猛见父亲有点心不在焉,心里一思量,哦,对了,父亲有个打麻将的嗜好,估计是到时间了。于是就长话短说,有话不说,拿起杯子来喝茶,笑着对父亲说道:“他们三个人等着您吧?”唐鹏正也在想:“他们三个人等着我吧。”突然听孩子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呵呵一笑 于是唐鹏抬起手腕来看表,“哟,超过约定时间个把钟头了”,不知不觉间就到下午三点了,再去也是无用了。索性跟老二好好地谈一谈吧,麻将嘛天天可以打,老二明天就要走了啊。他们又谈了一会子,唐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望着父亲笑了起来。

“笑什么?”

“爸,您有一次是发誓不打麻将的?现在又打得很凶了。”

唐鹏知道儿子说的是哪一年的事了,自己也笑起来,说道:“当时跟你妈炒翻了天……后来我就发誓,再打就怎么样怎么样。不过呢,村子里都在打,实在是难熬,就练毛笔字,从一点一横开始,没事就划,一直划到过年,大门灶屋的对子都是我写的,还记得吗,灶屋的对子,上下联贴反了,我揭下来又重贴,左看右看不对劲,念不顺口嘛……哈哈……”

“哈哈,那笔字要说还有些劲道。后来怎么又打起来了呢?”

“嗨,寂寞呗。不象往日了,如今没有个热闹的场合,往日你还莫说,共产党没执政的时候,人不打麻将,他有很多热闹事可做,什么祭祖宗,唱大戏,听说书,玩龙灯,赶庙会,光赶庙会,一年就有几趟。我其实很爱这些热闹事,就是文革那时,共产党把这些东西搞没了,活得没有意思,改革开放以后,人都忙钱,都不愿意坐下来谈谈心,要谈心要热闹还只有牌场上见,就只好拿麻将消磨光阴。”

“我说呢,中国人哪那么爱麻将?不过,打麻将负作用也太大,不如炼炼功,炼功人与炼功人早晚见面,推心置腹,不说敷衍话,不是一家人就象一家人,还能祛病健身,象您的身体……就哥哥看来就有点胖了,我说炼功后就可以恢复正常。”

“炼――也可以炼,就这么坐着炼?”

“有站着炼的,有坐着炼的,我先教你坐着炼的吧,嗯,这样,再这样,这叫‘神通加持法’…… ”

他们在那里炼功,我正好趁他们炼功,来把一件事情说清楚。刚才唐鹏本来“人逢喜事精神爽”,父子之间关系从来融洽,今日就更其欢乐,而突然之间父亲甩出一句怪话,“我跟你妈迟早还是自己花点钱到养老院去”,弄得唐人好生吃惊,就仿佛有个鬼影闪过来,附在父亲耳边说:“如今指望儿子养老,险得很!”这个扇阴风点鬼火、破坏父子关系的鬼影子到底存不存在呢?

要我说,既不存在,又存在。说不存在呢,光天化日之下,肉眼何处见鬼?不过是唐人他的一个感觉罢了。说存在呢,这种鬼影晃晃的感觉,在中国的每家每户,还就是普遍存在。不信我们就说道说道,你比方说,文化大革命时期,父亲儿子在那吃饭吃得好好的,这个鬼影子游游荡荡,蹑着脚凑到儿子耳边:“你父亲是个黑五类,就不是你的父亲了,是敌人,你要老老实实检举揭发,不然,你就小心点”,于是就出现了文革时期经常有的一家之内,兄弟相残、夫妻互斗、母女告发、父子划清界限的事。这是政治挂帅的文革,现在是经济中心时期,鬼影子还来,还是父亲儿子在那吃饭吃得好好的,这个鬼影子游游荡荡,蹑着脚凑到儿子耳边:“你的收入又不高,就算最高,你的房子买了没有,你的同学都买车子了,孩子读书真是个化钱炉,嗨,养老养老, 老大家比你家过得好,老三家吃老人的最多,他们负担多一些才公平,你可不要讨爱人吵闹”,就这样的捣鬼,主要是党只抓经济无所抱负,搞乱了人心,孝敬不如享乐,父母好不如钱好。

这一说,这个鬼影子确实家家户户有,家家户户闹。

农民家庭开门总会撞见鬼,要你交这税那税,这摊派那摊派,花样翻新;
工人家庭坐灶边,总要谈:“见鬼见鬼, 党还说是代表工人阶级,左邻右舍都下岗了,说不定明天就轮到我家了。”

知识分子家庭说话声音稍微高了一点点,蹲在外面的鬼影子总会敲窗玻璃:“哎哎――注意一点,小点声音,共产党的天下,心里跟老子放有数点!不抓你几个,就忘了六四!”

所以说,唐人感觉的鬼影子,过细一想,无处不在,整个中国,鬼影子时时处处游荡徘徊,它喝血,它骗人,它耍赖,它装神,鬼影子寄生在中国的每家每户,好吃懒做,横草不拈直草不拿,肚腹满满,荷包满满,妻妾成群,儿孙成群。

我们身内都有一个寄生鬼!我们身边都有一个喝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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