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故事》(二):唐人被抓

送红潮


【正见网2006年03月03日】

且说唐人走后,父亲唐鹏就等着老二把拜天地的日子报来,在他看来,老二小两口的“二拜高堂”,不可马虎,为父的万不可在城里众人面前给儿子抹黑,应该有一身得体的着装,应该有几句得体的祝酒辞,着装有孩子他妈去操心,祝酒辞就只能靠自己捉摸了。于是,唐鹏时不时念叨着、修改着那几句祝酒辞。这一天他炒着菜,就默念起来了,“各位来宾,感谢大家的光临,感谢大家对我家孩子的厚爱……嗯,不行不行,应该是,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同事,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大驾光临,感谢大家对我家孩子的厚爱……啊,不行不行,我家孩子――我家孩子四字不如改做唐人和龚咪……嗯――感谢大家对唐人和龚咪的厚爱。”唐鹏就这么在心里嗯――啊的,也难怪啊,唐鹏那一辈人读书不多啊,44年出生,49年xx党来了,唐鹏本可以饱学一番的,奈何xx党又是反右,又是大跃进,最后干脆来个文革,整个一代人没怎么学文化,所以,他要嗯――啊的,可以理解,我们由他去嗯――啊的 。我们但愿他的功夫不会白费,嗨,只怕还是要白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唐鹏的事暂且按下不表,我们单说唐人的事情。唐人回城之后,因是七月之初,就一边忙着学期末的收尾工作,一边抽空陪龚咪布置新房,选购家具电器,以便在九月或者十月举行结婚仪式。他又是上班,又是做家务,又是炼功,一晃就到了7月22日这一天。

这天,龚咪早上六点就起来,到新房,从卧室走到客厅,从客厅走到卧室,摸摸这,摸摸那,沙发、饭桌、电视柜、席梦思、组合衣柜、柜式空调、电视机……,嘿,不知不觉,几天一件,几天一件,凑起来,有个家的模样了,她拿起拖把来拖地,手里拖着,嘴上就喃喃自语:“家,嘿,家,这就成了一个家。拖把呀拖把,好生的把个地板拖干净,这就是未来的――洞房啊,哈哈,羞不羞!。”

拖完了地,脸上发热,洗把脸吧,洗手间挂着面小镜子,龚咪对镜梳洗了一下,觉得该有一个梳妆台了, 今天就去买,这一段时间,唐人家里搞的就是“采购运动”。这会儿,旧镜子要丢了,她象抱着一个老保姆的双肩一样的拿着镜子,“嗬嗬――对不起了镜子,今天恐怕要下你的岗了!” 你看她真是好玩!人哪,特别幸福的时候,就想交心谈心,就想成全满世界的人,有人就对人,没人跟镜子啊拖把啊什么的都可以,反正是要交心谈心,反正连个镜子也要疼一疼。

正在这时,唐人开门进屋了。这么早,唐人怎么在外面呢?他每天早上在校园的教学楼前炼功,因为上班总是八点,加之呢, 一二十名法轮功学员,靠唐人拎的录音机来放炼功录音,所以要起床格外早一些。一进屋,龚咪就瞧着唐人的脸,“嗯,脸色是炼红润了一些,嗯,好像比以前更帅。哎,唐人,你猜我今天想买什么?”“买什么?”龚咪把镜子晃一晃,唐人一想,就心中有数了,还别说,早该买个梳妆台了。龚咪说:“来,咱俩同时一起说。预备起――”噢,还要一起说吗?要一起说,情投意合,情投意合,情是已经投了,单看意合是不合。他俩齐声就说了。龚咪高兴得直蹦,“好,今天嘛是一致同意,谁也不求谁, 就这么定了,今天下午围着梳妆台转去,上午我还有点事。” 他俩先煮了面条吃了,上午他俩各忙各的,不觉到了中午,吃过饭,他俩就牵着手从四楼走下来。

唐人在校门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和龚咪钻了进去。前面司机递一支烟过来:

“来,帅哥,抽根马虎烟。”这位司机还蛮四海,爱结交。
“噢,哪能抽你的烟,我是修炼法轮功的,法轮功学员不抽烟,对不起???乙裁谎谈?蟾绯榱恕!?p>“那好哇,节约,我想戒都戒不了,到哪里去?”
龚咪口快:“家具大世界。”

车子启动了。司机边开边聊:

“哦,法轮功,我知道,我认识一名法轮功学员。我开车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乘客我印象最深。”

“这位乘客坐你的车次数多吧?”
“嘿嘿,坐了两次。”

“两次?”
“哎――两次,你们听我说,第一次上车,那位大嫂呢,从火车站到她姐姐家,的士打表打了20元,一路上我们天南海北啊重德行善啊,就是你们讲的真善忍吧,我们谈得太投机了,她把付帐忘记了,我把收钱也忘记了,等她下车,车子开出好远……”

“又记起来了,呵呵。”唐人接口道。

“后来呢?”龚咪问。

“后来?20元钱多是不多,不过要我跑个把钟头呢。再去找那个人吧,又是泥牛入海,就是找到了,现在的人,嗨――不过呢,你还莫说,又碰到她了。这一说哪,不是恭维你们,你们做好人是真地做好人,你看她,正准备上那辆的士,突然看到我的车,她说声对不起叫人家走了,直接就上了我的车。你猜她说什么,‘我就四处瞄哇瞄的,老天保佑,又碰到你了,还记不记得,上次白坐车没付钱的,哈哈,走,还是老路,我这回先付了来回两趟的钱,再来天南海北的。哈哈,占了别人的便宜要损德呐。’所以,从那起, 这位大嫂就刻在我这里了。”司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想不到,今天,又碰见一个帅哥,也是法轮功!”

“别说啦,有那么帅吗?”龚咪故意仔细地把唐人上下打量一遍,笑道。

唐人对龚咪讲:“我又想起了那篇文章,你看,你早上夸我帅,这位大哥也夸我帅,象极了那篇文章的开头。”

“是不是,一夸就翘尾巴,就是那篇《邹忌讽齐王纳谏》是不是,讲过一遍了,中学我们还背过呐。”

“我是怎么讲的?”

“你说,”龚咪学着唐人的腔调,“齐王这个人呢,算是很开明的执政者,只要是人,无论是官是民, 能够当面指出他的过错的,不仅无罪,还要得很大的奖赏,这真是开明,但又是理所当然的;那么呢,法轮功学员今年4月25日前往中南海,向政府反映情况,虽说人数达到上万人,政府却并没有大动干戈,说明政府,比以前要开明多了,有希望了,但又是理所当然的――哎,我学得象不象?”

“象,象,哎哟,你都听进去了,记得那么全?”

“你以为呢?”

“好,我再问你,法轮功为什么去中南海上访?”

“这个――我记得是哪个公安局非法抓了学员,抓了四十多个呢!哦对,是天津公安局,天津公安局。”

“它为什么要抓呢?”

“因为有个叫何祚庥的人,恶意攻击法轮功,文章登在天津教育学院的杂志上了,一批天津法轮功学员一团好意,自发地到天津教育学院去讲真相说事实,讲的时候,公安局就胡来了。告诉你吧,我听你说了一遍,市政府的李科长也跟我讲过一遍,我自己上网也看了一遍,了解的不比你少咧。我要是家在北方,说不定也去了,不就是站在路边上,要求反映情况吗?”

“嗬嗬,”司机在前面笑了,“‘六四’那会儿,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我还到北京去过一趟,那真是――人山人海,后来我回来了,几天后就听说死人了,用坦克轧……不过呢,你们不同,法轮功做好人,我信,气功强身健体,我信,信得足,不是搞政治。”

说话间,车子停在了“家具大世界”门口,唐人龚咪下车付钱,与司机挥手而别,径自进到商城里头。

他们挑选家具,不至于当书说,刚才有一点还没说清楚,我们现在趁手来交代一下,讲故事的,有直叙,有补叙,这就算是个补叙了。就是唐人提到的《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故事,因其是文言文章,不一定尽人皆知,就是知道,古人云“温故而知新”,就是炒炒现饭也不至于犯嫌。

故事讲的是战国时期齐威王的事。讲历史,总有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之说,到了战国,当时可谓乱世了,秦、齐、楚、韩、魏、燕、赵七国,互相对峙,明争敢斗,就象今天的国际局势一般,齐王自然殷切希望本国强大,接受他国之朝拜。而这个心愿却让一个名叫邹忌的臣子给成全了。
  
故事说的是有一天早上,邹忌穿好衣服,戴上帽子,照着镜子,对妻子说:“我跟徐公哪一个英俊?”妻子说:“ 徐公哪里比得上你呀!” 徐公是谁呢?徐公是齐国少有的美男子,家住北城,邹忌还不能自信,就又问妾:“我跟徐公哪个英俊?”妾说:“徐公哪里比得上您呢!”第二天,有位客人来了,邹忌跟客人坐着聊天,就试探道:“城北的徐公真是无比的美男子啊 !”客人说:“徐公是英俊,可是也不如你啊。”又过了一天,徐公来做客,邹忌贴近些仔细地看,觉得不如,再照照镜子,更觉得惭愧。晚上躺在床上,他就翻来覆去的深思了一个晚上,第二天, 邹忌上朝去见齐威王,说:“论英俊,我确实不如徐公。而许多人都说我比徐公强,我妻子是因为私家感情,我的妾是怕,客人是有求于我。要不是我亲自比较,我险些永远蒙在鼓里不明真相了;同样的,现在齐国方圆一千多里,城池一百二十座,其中王后、王妃和待从,对大王您没有不带着私家感情的,臣子们没有不怕大王您的,国人没有不有求于大王您的:由此看来,大王您蒙在鼓里不明真相的地方多着呢!”
  
齐威王说:“说得好啊!” 就一道命令颁布下去:“只要是人,无论是官是民,能够当面指出我的过错的,不仅无罪,还要得最大的奖赏;上书劝谏我的,得二等奖赏;在稠人广众之下说三道四被我听到的,也要得三等的奖赏。”命令才下,群臣进谏,门庭若市;数月之后,就只能偶尔得到一些谏言了;一年以后,那人们想要找点谏言,也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燕、赵、韩、魏这么四国听了,次第前往齐国朝拜,这就是所谓的“战胜于朝廷”,在本国的朝廷上修德从而感服了别的国家。

就这个故事,中国的中学生熟读会背,专家学者们常加称赏,所有政府或政党,理应永以为镜鉴的。唐人联想到1999年4月25日的法轮功学员万人大上访,结果政府和平解决的事。觉得这一古一今两件事,放在一起看,同样是民众反映真实情况,为国家好,相信政府;同样是结果政府与民众相安无事。这足见得中国的政府吸取了历史的教训,是比较开明了。唐人把事情想得如此的美满,我们但愿事情就象他想的那样,然而,事实上1949年以后的中国,人民要想好梦成真,总归是难上加难。于是有些警惕的人就说:“那书上的故事嘛是给学生读的,又不是给党读的,党要怎么做,那可是很难说的啊。”

我们再来回头接着说唐人的事吧,他的梳妆台可买好了?买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还买不好了吗?不过,要是依了唐人的,半个小时就足矣了。商城共有七层,层层十几家家具店,在唐人看来,只要不是质量特差,只要不是价格特贵,就可叫车来拖了,男人买东西就是这个势儿。龚咪呢不然,货买三家,那还是刚开始,七层哪,每层不可不光临到。她嘛是个女人,一进了商城,整幅的精神就全笼在家具上了,唐人在旁稍微起了一点愁心,肚内嘀咕:“嘿嘿,瞧吧,跟条鱼一样,刚才是在岸上,这会儿掉回水里啦,每个店面都要游一番了她。”想到苦差就要开始,唐人不禁急中生智,来呀,我主动一点,多说几句,说不定无需上二楼呢。龚咪一路看一路摇头,看到一楼第五家的时候,唐人不动了,他就拉龚咪往梳妆台前一坐,“你看啊,这个呢质量不错,颜色跟家里的地板比较协调,标价还算公道――”龚咪摇摇头,唐人不甘心:“你看,镜子里头――”唐人低低的与龚咪耳语:“看,里面哪里来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龚咪呵呵一笑,环顾一下周围,仔细端详着镜子里面的“梁祝”,说道:“祝英台倒有点象,但是那一位,比不上梁山伯吧,呵呵――”笑着,龚咪就起身先出了商店,唐人连忙赶上。龚咪边走边叨咕:“哎呀,太傻了,当着店员的面,你怎么能说价格公道呢?我还价都不好开口了。”唐人没的话说了,肚里想:看来今天呢,是要上尽高楼了,那我权且当作是来磨耐性,炼忍劲吧。就这样他们上二楼登三楼又到四楼,还算好,到了六楼,龚咪就眼花缭乱了,满脑子的梳妆台,一个个的就在眼前晃,晃得有点迷糊了,自己都拿不准,这个有这个的优点,那个有那个的好处,这个吧功能齐全,那个吧价格便宜。

“不早了,咪咪,都到六点了,抓紧一点吧。”唐人看看表。

“是的,肚子饿饿的,算了吧,我想还是买那一个。”

“哪一个?”

“一楼那个。”

“一楼哪一个?”

“’梁祝’!”

“梁柱?”

“呵呵,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那个。”

“噢――你早买了不就得了。”

他们迅速回到一楼,龚咪去谈价,唐人去请车,忙忙活活,大约晚上七点钟返回校园,司机把梳妆台卸下来,放在楼梯口边上。唐人跟乘凉的魏老师打了个招呼,请他存神看一下,待会把屋子腾出个位置来了,就来搬,完了,和龚咪噌、噌、噌上到四楼自己家中。

龚咪打开窗子,开始做饭。半个小时左右,饭香菜熟,匆匆吃完,收拾了碗筷。他们腾出一个地方来好放梳妆台,唐人就要下去搬了:

“我去把‘梁祝’搬上来。”

“噢,你,你一个人?”

“我搬得动,不重。”

“看不出来,你梁山伯呀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要装英雄了,我和你去抬吧,梳妆台不比桌子,多块镜子哩。”

“不用,不用,我有办法。你祝英台就坐着休息一下吧。”

“那好,我也是有点累,当心点啊!”

嗒嗒嗒,唐人下去了。

龚咪就坐下来,看着窗外的一片夜景喝水。 虽是炎暑天气,窗外风景确实不错:蓊郁的梧桐树枝条交错,掩映满窗,微风轻摇,树叶窃窃私语,偶尔还会起一种微叹的声音;看不见月亮在天上哪个地方,月光却在叶隙中闪烁,有的枝条被月光照得透明如玉;远处的一片天,深蓝,静谧,幽邃,意味无穷。

龚咪在上欣赏风景,唐人下楼去搬梳妆台,到底他能不能搬上来呢?笑话呐,楼道宽得可以跑马,唐人上楼时就留意过了,不但好搬,从一楼到四楼,歇口气都不需要,梳妆台又不是个什么大件儿。这一说,唐人就搬上来了。哪个说的呢?还是搬不上来。搬不上来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出事了。出什么事连东西都不能搬?出大事了。

唐人下楼来跟魏老师打了一个招呼,抓住梳妆台提了提,嗯,果然不重,一口气的事。他就准备搬的时候,突然一辆轿车驰过来,嘎吱――停下了,从车上出来了三个人,走唐人的身边经过沿楼而上,上了四五步,三个人中的一个停了停,又折了回来,其余两个立马跟下来。唐人于是与三个人打了一个照面,有一个认识,本校的保安小余,另两个不认识。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着装随便,夹着一个黑包,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膀大腰圆,盯着人看。唐人跟小余打招呼,小余一愣,道:“噢噢噢,果然是你,正找你呐,那,那, 那两位找你。不要紧张,啊,把问题讲清楚了就行了,市公安局来的人。”

什么什么说些什么,唐人心想,搞错了吧,公安局找我。他掉眼去看那两个人,小伙子立刻贴近过来了,生怕唐人不见了一般,中年人不紧不慢的从黑包里,拿出一张纸片来,“噢,你就是唐人,这是市公安局的逮捕证,你跟我们走一趟。”

不是做梦吧?逮捕证?唐人还没回过神来:“我搬东西呐,搬上去了,有事到屋里说去,逮捕证?”

“那不行,马上就走,按规定办事。”中年人加重语气说。

小伙子动手就推,“走,走,走。”不由分说,把唐人推进了车子,车子马上启动,呜――一车子一溜烟的跑了。等乘凉的老师们围拢来,只剩下一片沉沉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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