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6年05月17日】
这天上午,监室里的犯人们在闲聊。
余洋问春生:“哎,法轮功,你说你呀,年轻轻的就跑这里来了。你说你冤不冤哪!”
一个蹲在角落里,叫严宝顺的老头说:“法轮功和我一样,天大的冤枉。”
杨东兴在一边冷笑着说:“行了吧,老严,别抱怨了。谁叫你生在共产党的天下了!”
“那,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关進来的?”春生问严宝顺。
“我是怎么進来的?说起来也够窝囊的。”严宝顺叹了口气。
“我承包了村里的一些地,种了些晚西瓜。眼见着秋天来了,晚西瓜长得也很水灵,我想这收成肯定能不错。有天晚上,我正在窝棚里打盹,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就支着手电悄悄走出去。原来有两个贼开着车来偷瓜。
我当时就喊了一嗓子,意思把这两个贼吓跑了就得了。我一个60岁都过了的老头,哪里打得过偷瓜贼嘛。
谁知道这两个贼不但不走,反倒奔我冲过来,把我给一顿拳打脚踢,把我的手电也给打掉到了地上。在撕扯的过程中,我扯掉了其中一个贼的蒙面布,借着掉在地上的手电光一看,原来是邻村的牛老四。这个家伙游手好闲,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当时不禁一声喊:‘好你个牛四啊!’两个贼一见被我老头给认了出来,不由得恼羞成怒,举起大棒朝我老头就是一棒子,在情急之下,我用胳膊就这么一挡。耳听得喀嚓一声,棒子给打折了。可我老头的胳膊也给打折了,我当时痛得大叫连连,这两个贼掉头就跑。
我带伤连夜摸回家,敲门叫老伴给儿子打电话。我儿子连夜把我送到了医院,第二天早晨,我儿子又去派出所报了案。
派出所把牛四逮了去,一审,原来一起和他去偷瓜的是他哥牛三。派出所就把牛三也给抓了去,当天下午把他们两个一起送到了看守所。
哪知道,牛家兄弟在看守所里关了两个星期后,牛家人找了法院和刑警队的亲戚,竟然把哥俩从看守所给放了出来。
这牛三、牛四还特意跑到我家的门口挑衅,‘看,老子又回来了!’
我憋不下这口气,又跑到派出所去找警察讲理,并要求牛家兄弟赔偿医药费。可派出所的警察们居然把我赶了出来。
我这个气呀,又跑去区公安局告状。被区公安局也给赶了起来。
我憋不住这气,非要讨个说法。又跑到区政府来讨说法,可被当地派出所抓了回来。而且,最可气的牛家兄弟居然不赔医药费,还说老头把他们兄弟打坏了。派出所居然以此为由,把我这个含冤负屈的老头抓了起来关到了这里,一关就是好几个月。
小兄弟,你说我冤不冤,这些个丧了良心,缺了八辈子德的王八羔子们,将来生儿子准都会没有屁眼儿!”老头愤愤不平的说道。
“唉,这狗日的xx党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干的事都是最缺德的!”有个犯人同情的叹了口气。
这时有个叫栗波的犯人问春生:“哎,对了,法轮功,那天你说大跃進过后,中国的那次大饥荒饿死了几千万人。我过去在书里也看过呀,书上说是三年自然灾害嘛,你怎么说是人祸?”
春生看了看栗波,问了一句:“你看的是什么书啊?是不是学校的历史书啊?”
栗波点点头,“对,是历史书。”
“那我问你,历史书是谁编的?”
栗波乐了,“那还用问,xx党呗!国民党倒是想来编教科书,xx党让吗?”
“所以说,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教科书也是xx党给中国人洗脑用的工具。”
栗波撇撇嘴:“法轮功,你反共也反得太邪乎点了吧!操,一说xx党不好,哪都不好了。你这也太离谱了!”
“是呀,是呀。”许多年轻的犯人也跟着附和着。
春生说:“我没骗你呀!我也不是什么反共,只是说句实话罢了。要是有老年人,经过那大饥荒的,他们都清楚呀!”
这时,一个声音说道:“法轮功没撒谎。”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60多岁的老头严宝顺。
严宝顺咳了一下说:“我就是从那个年代饿过来的。什么他娘的自然灾害呀!把锅都砸了,说要大炼钢铁,炼个鸟哇!炼出来的都是废铁,根本就不能用。那麦子熟在地里了,宁可烂着也不准人去割,都活生生饿着。饿得我三叔他们全家闯关东去了!我们一个村就饿死多少人哪!别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人们都饿得半死,我能用两块大饼换个媳妇吗?狗日的xx党,坑死老鼻子人了!还自然灾害呢,那几年风调雨顺的,鸟个灾害也没有哇!”
姜浩看了看严宝顺:“老头,这事可不兴撒谎的呀!”
严宝顺有点儿急:“我这么大岁数个人,我干嘛要撒谎啊?本来就没有什么自然灾害,就是人祸嘛!”
来了这么长时间,大家心里都有数,严宝顺这老头是个老实人,不会撒谎的。那个叫春生的法轮功来这里时间虽然不长,但这些天的相处,也大约心里有个数了,他也不是会撒谎的人,从这两个老实人嘴里说出来的实话,让犯人们一时间都沉默了。
就在这时,听到一个声音问:“炼法轮功的刘春生在哪个监区?”
一个声音答道:“在17监。”
然后就是一阵噼里扑通的脚步声。有几个警察走到了17监门口隔着门问道:“刘春生,有你家人给你的一封信。”
说完后,对方递進一封信就走了。一个犯人接过那封信递给春生。犯人们面面相觑,然后,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春生。
春生也不言语,伸手接过信来,撕开封口。
打开信纸,看到那娟秀的字体,春生立刻就认出来这是大姑的笔迹。
信里这样写道:
生子:
你好!我是大姑。一转眼,又有两个月没见你了,大姑很想你。你二姑、三姑、老叔、老姨、老舅他们都一样的很惦记你,托我一定要把他们的问候带到。
听610石主任说,几天前,因为你心脏病发作,被送去医院抢救了。你现在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党和政府的关怀。
整个看守所里关押的10余名法轮功学员,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都已经写了“三书”(保证书、揭批书、转化书――作者注)。连你的妈妈和你三个姐姐在管教和我的帮助下,也毫不例外的写了,她们都和法轮功决裂了。现在,只剩下生子你没有写三书了。
本来,石主任他们都想把你判刑了,但考虑你还年轻,就没有那样做。他们还考虑再给你一次机会,就找到大姑这里。希望能用亲情和法律来教育和转化你。事实上,政府也一直在和平教育转化你们的。再说你也是受过党和政府多年教育的人,党和政府没有放弃你,你也不要自暴自弃。我和石主任他们咨询过,只要你交待了庆河法轮功的所有组织,他们一定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少判你两年劳教的。
你的家庭,经济条件并不是太好,为了供你上学,你年近6旬的爸爸和妈妈要靠摆地摊,打工赚钱来供你上学。如果你不肯认罪,你就将被判刑,面对漫长的刑期,冰冷的铁窗。你能硬下心肠让他们为你而伤心欲绝吗?
一定要向你的妈妈和姐姐学习,早日认罪。我已经和看守所的领导说过了,只要你想写保证书,他们随时会给你准备纸和笔。
事情过去了,就雨过天晴了。只要你好好交待问题,政府一定会对你宽大处理的。等你刑满释放那一天,大姑一定去劳教所接你和你妈妈及姐姐们。
大姑
信未看完,春生已经泪如泉涌。在这种苦痛折磨的日子里,多希望能见到亲人啊。可是,盼来盼去,竟然盼到这么一封劝降信来!
无耻的610隐瞒了毒打自己的事实,说什么自己心脏病发作被送到医院抢救。还说自己能活下来,全是因为“党和政府的关怀!”自己险些被打死,要被送到医院抢救,这全要靠党和政府所赐!
和平转化法轮功员学员,那更是一种荒诞的言论。凌云哥哥被他们“和平”的用枪转化死了;牛志鹏叔叔也被党和政府“和平转化”死了;蓝小翠姐在劳教所被党和政府“和平转化”,回家一个月后不治身亡;王玉容阿姨被送到省第二监狱,被党和政府“和平转化”致死;武春梅姐姐在省女子劳教所经历党和政府1年半的“和平转化”,释放回家前夕死亡……
这个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的党和政府,这些年所做的所谓转化就是欺骗和杀戳。
我能把谁交待出来?我交待出谁来,谁就得和我一样经受这样残酷的刑罚。我炼功是为了我自己,好和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即使我不炼了,我也没有资格把别人也拉進来受这种罪。
春生的眼前,浮现了许多可亲可爱的面孔,有被打死的凌云大哥、牛志鹏叔叔他们,也有许多别的他所认识的炼功人。他能出卖他们吗?不能啊!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他所见的还少吗?为什么要把这些罪名全推到法轮功的头上?这明明就是那无耻的党和政府的错!却死不肯承认,致使迫害直到今日仍在继续。
妈妈和姐姐,还有其他被关押的学员们竟然都写了三书,为什么啊?你们为什么要上这群骗子的当啊?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啊?为什么要被转化啊?十一年了,你们当中很多人都炼功11年了,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就承受不住啊?妈妈呀,你当初得了癌症,医院治不了,医生宣布你只能活半年了。要不是张阿姨教你炼了法轮功,可能我早已经变成没有妈的孩子了。法轮功对咱们家可以说是恩重如山,你怎么能违心的去辱骂恩人呢?
春生只觉得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他把大姑的信丢到一边,用头拼命的去撞看守所的墙。把墙撞得咚咚山响。犯人们吓坏了,赶紧过来拉住他。
春生开始绝食。
看守所把这个消息上报了市局和610办。
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天石明就又带着人来提审春生。
石明威胁春生说:“刘春生,有种你就永远都别吃饭,到时候你看我有没有招治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要是你乖乖的招了,我就立刻放你回家。不然,我就劳教你!”
春生哈哈大笑,对这种撒谎都不眨眼睛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相信。“石警官,要是害怕你治我,我就不用绝食了。有什么招数想使的尽管来吧,一死而已。”
审讯还是毫无结果,春生再次遭到毒打。
无论管教和同监号的犯人们怎么劝,春生是既也不肯吃一口东西,也不肯喝一滴水。本来看守所的人打算给他灌食,但考虑过去牛志鹏就是灌食给呛死的,所以就没有采取这种办法。
绝食到第五天的时候,春生昏迷了。无奈,看守所开始给他输液。本来春生体质还可以的,但在酷刑折磨下,他的身体早就垮掉了,再加上绝食,医生说他有生命危险,只能靠输液来维持生命。
把春生送去医院抢救的当天,是赵勇值班,所以,赵勇就跟着到了医院。虽然春生的血管很粗,但由于他拒绝配合,所以医生扎起来十分的费劲。扎了半天,扎弯了一堆针头,最后一个才扎進去。可是,在医生转身离开的时候,春生又把输液器拔了下来。
医生只好又重新扎一遍,赵勇实在是没有办法,就用手铐把春生的另一只手铐了起来。并且,亲自坐在一边看着春生。
赵勇坐在春生身边:“刘春生,你糊涂,你为什么要绝食?”
春生回答:“我已经被剥夺了所有的自由,生不如死,我为什么不可以用绝食来抗议。”
赵勇看着春生的眼睛:“死,是你的追求的目标吗?人都会死的,但要死的有价值。你面对的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性的610组织。他们不在乎把你打死,或是怎么样。多死你一个,少死你一个,对他们来讲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你只要不死,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你既然有死的决心,有死的勇气,连死都不怕,那你为什么不勇敢的活下去呢?”
也许,是赵勇的这段话触动了春生,春生想通了,他不再绝食,开始吃饭。
石明他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坏了,他们以为春生已经想通了,决定要转化了。
这天早晨,刚刚吃过早饭,一个管教高声叫道:“17监刘春生,家属接见。”
春生站了起来,心想,这是谁会来看我呢?是二姨?还是大姑她们?
春生在值班管教的带领下,来到看守所接待室的门口。
接待室的门开着,春生的大姑就站在门口向这边张望,大姑的身边就是那个610主任石明。看到春生后,大姑仍在向他的身后张望。
春生有些奇怪,走到大姑面前,叫了声“大姑。”
大姑这才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半天才叫出来:“是春生吗?”
“是我,大姑。你不认识我啦?”
“春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大姑非常惊讶的问道。
春生一阵心酸,才两个月不见,从小就看着自己长大的亲姑都认不出来自己了。
“这全是党和政府,还有咱们的610石主任赐予的。”春生望着石明,辛辣的讽刺道。
“我可没碰他一手指头。”石明竟然脸不红不白的这样说道。
真是个撒谎成精的家伙!
“那是,石主任从来就没用手指头碰过我,要碰我,也是用电警棍。”春生冷笑着回答道。
石明转过脸去,不再看春生。
春生的大姑在看守所的接待室里,劝了春生足足一个上午,春生只是微笑。到最后,大姑问春生,你写不写保证书?春生笑了,“你认为可能吗?”
大姑火了,“你写保证书又能怎么样?李洪志还能吃了你啊!”
春生看着大姑着急的样子,收敛起自己的笑容:“大姑,如果现在有人非要逼着你写什么保证书,要你和爷爷决裂,要你写爷爷是个大骗子,你会写吗?又或是你有一个救命的大恩人,他本来是个好人,现在被人污蔑成一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你会如此没有良心的落井下石吗?”
大姑一时语塞,她不是不知道法轮功的好,只是,她心疼自己的侄子,不忍看他遭这种罪罢了。
石明急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恶狠狠的看着春生说:“刘春生,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就劳教你!”
春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很平静的看着石明:“留着你的机会吧,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的迫害法轮功,迫害这些善良的人,你就会得到和范文义、路子远、张铁兴他们一样的下场。”
说完后,春生转过身去,艰难的拖动着脚上的铁镣向监室的方向走去。身后,春生的大姑焦急的呼唤着春生的乳名:“生子,你再考虑考虑吧!这是政府给你最后的机会呀……”
春生艰难却又坚定的拖着脚上沉重的镣铐,向监室的方向走去,始终再也没有回过头看她们一眼。
接待室里,春生的大姑,难过的看着春生渐行渐远的背影。石明则在一旁暴跳如雷……
隔三差五的,610的人里就往看守所跑,每次提审都是严刑拷打。但春生始终还是拒绝承认自己有罪,并且,也拒绝说出资料点的位置,也不肯说出其他法轮功学员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渐渐的,石明对春生的提审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