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7年05月22日】
清晨的阴雨,淅沥不停。天空压抑的厉害。裸露的土地,着上春雨,散发出泥土的芳香。冷冷的风,平添了几分寒意。阴冷中,夹杂春的气息,往日的丛林鸟鸣,不见了。干枯的树枝,皮色现出新意,而且,一个个黑色的苞蕾,不知不觉中壮大着,无形中,枝条粗壮了一些。春色满园,已经不远了。
社会上的很多“警句”,还真精辟。比方说: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多少人不是这样的心里感受啊。常言说的好嘛,“这山望那山高”,“吃着碗里的,扒着锅里的”。人就是不知足。仔细想想,自己的老婆都不错的。
青松的时间很机动,不止是工作性质决定的,在家里,老婆也给创造了很多时间。干活不攀你,什么大事小情,人家都自己的处理。你晚上炼功,什么时候起来都行,在哪屋炼都行,在人家枕头边炼,人家就伴着音乐入眠。你学法要静,人家就把电视小声。你干正法工作,怎么投入精力,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和什么人接触,人家一概不过问。就是一点嘛,经济上有上限,每月固定的金额自行支配。怎么支配,人家不管。
是啊,人家说过,“你们那些事,那是无底洞,填补不起。”说的青松当时心中好顿不平,现在想想,也没啥。常人的认识,还能多高啊。但是一点,她不爱听常人这个词,认为有被小看了的感觉,怎么和她解释,也不行。说多了,她就回击:什么长人短人的,你们也是人,你们以为是神哪?轻蔑的口气中,最后以鼻子里的,“哼”字做结。人家也有理由,“你们是神,还被追的直跑,东躲西藏的。”这么“当啷”一棒子,往往把你闷回去了。怎么和她解释?你的道理,人家听不懂,你的行为,人家看的到。没办法,只好苦笑。
不是没和她辩解过,就是人家有更“充分” 的理由在等着你。“你张口闭口说救我,你先救救你自己吧。要不是我救你,你能有今天?给你从监狱往出办手续,我腿没跑折了,低三下四的,求爷爷告奶奶。你老先生可倒好,出来第一句,“是我师父救我出来的”。哼,鼻子没给我气歪了。”
虽然偶尔遇到这样的憋屈、尴尬,但是,动真格的时候,人家还是很宽松嘛。说老实话,就这也该知足了。
所以说,周末的时间,青松也是很自由的。
这个周日上午,青松参加了同修的一个法会。下午,在仙客居和陈静文老师,以及她的一个同学,一起吃饭。中午的时间,他跑到一家快餐店学法。因为这里随便人来,吃饭不吃饭随便,在座位上坐多久,没人管。稍微口渴的他,买了杯豆浆喝下。足足的学了一讲,心里踏实稳当多了,于是,起身赴会。
陈老师的同学姓修,大名叫修正道。
这个名字在常人看来,很普通。在修炼人看来,挺漂亮。修正道,也许蛮有佛缘啊。
青松不喝酒,陈静文喝饮料,修正道先生,也只好喝啤酒了,因为没人陪着,自己喝白酒没意思。
饭厅单间的落地窗,对着公园,所以屋里很静。修先生是H市商学院的教授,也是教授中文。在陈静文的推荐下,看了青松的毕业论文,也就是那个小说。所以,这次回母校出差,自然和陈静文谈起这个话题。也是因为农村长大的孩子,其中有些共鸣,还有,他老家就是陈老师当年下放地,两个村子离的不远。所以,和陈老师更多一层关系。物以类聚吧,自然凑成了这场饭局。青松作东,答谢陈老师的苦心栽培。其实,青松更感谢的是,自己某种场合讲真相,她装作不闻不见,以默许的方式,给青松创造了一个环境。就象第一次沙龙那个场合。
都不是酒肉的嗜好,还肚里都装了一些的“之乎者也”,自然气氛不一样。不紧不慢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再加上那些共同的乡土童年的记忆,免不了唏嘘感慨一番。无非常言说的呗,“岁月象把刀,刀刀催人老”。
“处女作就能这样,不简单,来,咱们喝一口,一来祝贺青松的旗开得胜,二来祝贺陈老师又培养了一个得意门生。”修老师文雅中透着朴实,不那么老练的,稍有笨拙的举杯提倡。看来,还是学究气,社会人挂在嘴边的场面、场合的用词,对他不适用。
“二位老师别夸我,多给提提宝贵意见。”青松举杯时,也口中念念有词。酒桌上嘛,就是这样,少不了客套和答礼之类的应酬话。
陈静文文静的表情,一直透着微笑,略有所思的说,“其实,回忆文章这样处理也可以。要是贯穿一条主线,哪怕是淡淡的故事主线,似乎更能好些。”
“嗯――。我看了两遍,这样处理也不错。主线加進去,难免会比较集中笔墨围绕主线,从而损失的是个广泛的题材。因为你这样的写,题材很广。虽然有些散的感觉,因为就是回忆文章嘛,那就无所谓的了。回忆的本身,就是主线了。”
一旁的青松,谦虚的姿式倾听着。
“你说,这个社会变化也快,咱们很多小时候的词汇,现在这代人都不懂。那天,我和老伴说,你别那么叫真,小心领导找你小脚。一旁的女儿就笑我,说啥时代了,女人还裹小脚啊。我看她不懂,就问,找小脚你不知道,穿小鞋你懂吗?这孩子一看不是她理解的那样,就傻眼了。”修老师说。
“你真怪,你管爱人叫什么?叫老伴?哎呀,你,你可真是不愧为横秋先生。这个外号没白起。他上学的时候,就老气横秋的样子,一本正经,所以,外号就叫横秋先生。”陈静文揭同学老底了。
都是相仿的年龄,其实,陈静文几乎没有把青松当作学生看待过。在同学面前的玩笑,也不顾忌青松的在场。
“咳,这孩子都那么大了,一把年纪了。你看,我这鬓角,细看有不少白发了。”修先生憨厚的笑着。然后接着说,“我对青松作品中的用词,很赞同。不能随着这些潮流走了,再这样下去,文学这个领域,路子更窄了。文学不就靠丰富的语言作为基础的嘛,你词汇都贫乏了,还搞什么生动啊,娓娓动听啊。现在这些年轻人,噎声噎气的,整的本来是很好的普通话,非得把舌头卷起来说。要是我带的研究生,首先看他发音是否准,人是否朴实。”
陈老师说,“你们让带研究生吗?你这个系主任可以吧?”
“别提了,给党干活啊,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干的再好,再卖力气,它也和你黑眼风似的,你不送礼不中啊。你花说柳说的无所谓,只要送礼,保证啥好处都是你的。这些,咱们今天不唠这些无聊的。”
话锋一转,修先生说,“你说咱们小时候,那生活条件,哪有现在的婴儿奶粉、老年奶粉哪。你们那里是不是,孩子刚刚会吃饭的时候,妈妈嚼饭喂孩子?大人吃一口饭,嚼碎了,嘴对嘴的喂。”
看到话题的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陈老师无奈的笑着。
青松附和着陈老师的微笑,回答着修先生。“可不是呗,都一样。所以乌鸦反哺,才能用在了人类的孝顺上。贴切,挺贴切的这个比喻。不过贴切了一半,好象没有给父母嚼饭喂的了,再孝顺的也没听说过。”
今天的陈静文,渐渐的,一改往日的矜持的,大家闺秀的风范,端庄的举动被不拘言笑所取代。
“你们,净说这些麻蝇人的东西。喂饭,我要是没钱买奶粉,宁可使米汤加白糖喂孩子,我也不嚼饭喂他。多不卫生啊。”
“卫生?呵。今天的人卫生了,洗碗都是消毒过程。可是少得病了吗?我们一个亲戚家,给小孩子整天喝纯净水,最后怎么样?孩子体质弱了,到医院就是查不出来什么原因。最后大人灵机一动,改喝井水自来水了,没多久,孩子身体好了。吃奶粉?我真有些心没底,一旦喝了假奶粉,要命了。”修先生不同意陈老师的看法。
“那你说怎么办?你家今后有小孩,还嚼饭喂?”
修先生道,“那-――,我宁可上农户那里订购牛奶。或者干脆,我到郊区租房,自己买奶牛养,孩子大了再把奶牛卖掉。”
“浪漫。罗曼蒂克。横秋先生的浪漫,比横路進二的现实多了。”
说的修先生有些腼腆的样子。也许他还顾忌一些青松的在场。
陈静文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起来。“这样好不好,咱们讲故事,每人讲一个,都得逗人笑的,不逗人的不算,从新讲。”
这个陈老师怎么了?今天怎么这样?心里画魂儿的青松低头一看,不知道她啥时候开始喝了啤酒。要不说怎么脸色有些红扑扑的呢。这下青松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