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10年05月31日】
一九五八年是中央领导发烧瞎折腾的年代,每天报纸、电台宣传的都是总路线、大跃進、人民公社、一大二公、大干快上、大炼钢铁、深翻密植、丰产、放卫星、十五年超英赶美、跑步進入共产主义社会,从中央到地方,从干部到群众,全党全军全民都陶醉在一片虚无飘渺的空想、梦幻中。谁要是紧跟这个吹出来的肥皂泡式的大好形势,谁就升官获奖,提拔重用,红得发紫;谁要唱反调,就立即扣上保守、落后、小脚女人、右派、反动等政治帽子,就得挨批挨斗、降职降薪、插白旗,甚至判刑、坐牢。
我当时正在读高中。六月的一天,正是北方小麦收割的时候,学校团委组织团委、学生会干部和各班团支书、班长到通县张家湾参观小麦丰产田。到了那里,我们下了车,排好队。团委书记指名道姓让我出队,站到麦穗上去,还得往前走几步。我当时身高一米七七,在同学中是比较高的,体重一百五十多斤。
开始我很犹豫,站在那块麦田旁边(周围的麦子都收割了,只留这么一块供人参观),不敢向上迈步。一个公社干部鼓励我说:“你站上去,没事,保证摔不下来。”他用手一推我后背,就势向上一迈,稳稳地站在了麦穗上。
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向前走!”我在团委书记的命令下,平平稳稳地走了五六步,才从麦穗上跳下来。
掌声始终未断。
公社干部高声宣布:“这就是我们放的小麦卫星,亩产十万斤!”(后来知道:是小麦成熟后,把附近几百亩麦杆连根拔起,再一棵一棵地移栽在这里的)
我们回校后,召开座谈会,谈收获体会,出版报,写广播稿,报导这一奇迹,让全校师生共同分享这一惊人的喜讯。
星期日,我回到农村的老家,兴冲冲地向父亲讲述这一亲身经历。没想到,他突然打断我的话,鼻子都气歪了,厉声喝斥我:“放屁!纯是胡说八道,吹牛皮。”
他掏出烟袋,点着一锅烟,消消气,他让我算了一笔账:“咱们村小麦亩产最高400斤,颗粒饱满,麦穗一"c长。“他张开拇指和中指比划着。
“一"c就是5寸,0.5尺。10万斤是400斤的多少倍呢?”
我说:“250倍。”我是笔算出来的。
“0.5尺乘250倍,这个麦穗得长多少层楼高呢?”
我心算后说:“14层楼高。”
他反问我:“哪家的麦穗能长近14层楼高?那麦杆得长多粗多高?”问得我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你们念书都念成了傻子,也不过过脑子想想,谁说什么就信什么。”
父亲的话,我心服口服。这事虽然过去50多年了,但就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仍在敲击着我的心。
可这是那个时代真真切切的现实啊!面对那个荒唐的现实,谁又敢说个不字呢!全国55万7千个右派分子不就是凭着正义良知说了几句真心话而落得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吗?!
想想恶党打压法轮功,不也是照样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