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3年02月04日】
农历初三的清晨,在雪梨国际机场到达厅,卢先生终于等到了他的妻儿--两周内令中澳两国高层关注、令家乡四川宜宾市几乎家喻户晓的“陈南希四川绑架案”的主角陈南希母女俩。“想不到我们家南希这样的小老百姓也会成为‘名人’,”卢先生说,“更想不到在澳洲,我们会过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新年。”
那么,回到澳洲的陈南希女士,最想和第二故乡的人民说什么?她到底受过怎样的遭遇?卢先生又有怎样的感受和期望呢?……
南希:庆幸入了澳洲籍
我感到非常幸运,因为我是澳洲公民,我能回到澳大利亚。如果我仍是中国公民,我肯定,现时的我已身在监狱了。因为我知道,此时,仍有成千上万的中国籍的法轮功学员正被关在那里面,关在中国成千上万的监狱里。
正是因此,我很想从心底里说一句,谢谢澳洲媒体界的朋友们。我没有吃太多苦,是因为你们从我被捕的第一天起,就把我在四川的遭遇向公众曝了光,使坏人不敢胡作非为;我也向感谢澳洲政府,因为澳洲外交部和澳洲驻北京大使馆的官员对我的遭遇予以了极大的关注;我还想感谢澳洲法轮功的朋友们,他们为营救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最后我也感谢我丈夫,在那段时间里他承受了许多,并给了我很大的支持。
朋友们都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从何说起。春节回老家探亲,在成都的10天里,遭受的恐惧和不安难以言表。
1月21日下午4时许,我一踏上四川成都的土地,便发现被8个不认识的男人跟踪上了。我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摆脱他们,我叫出租车,他们便跟着出租车,我上厕所,他们跟着守在门口,我被他们盯得越来越紧;最后,他们甚至阻止我打电话。为了不连累别人,我不敢去找任何一位在成都的阔别多年的朋友,而那些朋友,我已盼着和他们见面很久了。那天整个晚上,在成都的大街上,我独自一人不停地走啊走啊,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悲伤。
后来,我发现还有一辆车和一部摩托车也在跟踪我。我再也走不动了,便回过身来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总跟着我。他们却什么也不说。大约是第二天凌晨5点多,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跳上一部出租车,请司机送我到美国大使馆,因为在成都没有澳洲大使馆。
我一走进美国大使馆,便看到几个保安人员向那位载我的出租司机走去,把他拽出来,毒打……
由于我不是美国公民,美国大使馆也无法给我提供保护,但至少我被允许在那里呆到当天下班。我终于有机会给澳洲大使馆打电话,把我的下落告诉家人,让远在澳洲雪梨的丈夫,若我遭不测,一定要想法救我。
我还向旅行社定了从成都即往香港的票,所以从美国大使馆出来后,便径直向那家旅行社走去。
可是,就在那家旅行社,我被大约10个便衣警察抓住了。他们直接道出了我的姓名。
之后,我被关在成都国安局宾馆整整8天。
每天有10个人看着我,或在门口,或在宾馆外,其中2个和我同在一房,24小时监视。
他们不停地要我“交代”,而问的问题是滑稽可笑的,如你和美国法轮功组织是什么关系,谁派你来中国的,你认识哪些当地的法轮功学员,和他们有没有接触,海外法轮功是怎样的组织,他们在搞什么活动……而且他们看起来对我的个人资料了如指掌,包括我曾去南非旅游的事。
渐渐地我意识到,他们当我是美国、澳洲或是其他西方国家的间谍。他们认为西方国家在利用海外法轮功以达到反对以至搞垮中国政府的目的。
我告诉他们,他们搞错了。美国、澳洲和许多其它西方国家是因为同情法轮功,认为中国政府镇压法轮功是错的,用这样残酷的手段对待自己的人民是错的,而且法轮功在西方社会确实给社会带来了很大的益处,才站出来支持法轮功的。作为法轮功学员本身而言,我们反对的也不是中国政府,而是中国政府对法轮功的镇压。和中国千千万万的法轮功学员一样,海外法轮功学员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修炼群众,“间谍”之称从何而来?
我感到和那些公安人员沟通很困难。他们脑子里已被灌满了江氏集团用来欺骗百姓的谎言,真相离他们如此的遥远。
我替他们感到悲哀,也感到很恐怖,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置”我。我知道一位移民澳洲多年、家住雪梨Kogaraph区的中国画家就曾因坚持信仰法轮功而被中国政府判刑入狱8个月。
我更感到不可思议:他们竟然企图给我,一个在澳洲炼法轮功的澳洲公民洗脑,强迫我看诬蔑法轮功的书,给我灌输他们在电视里重复了近4年、并早已被西方媒体揭穿了的谎言。他们是否真知道自己到底再干什么呢?
我还曾在他们的监视下“参观”过四川资中楠木寺女子劳教所。那里关了近500名法轮功学员。在那里,我亲眼看到了许多真实而恐怖的情景。
我看到的大多数法轮功学员是年过半百的中老年妇女。那些拒绝洗脑,不接受“转化”的学员则被关在黑暗窄小的禁闭室里,长时间面壁而站。陪我“参观”的人说,这些人都是自愿站着“反省”的,监狱里“对他们的待遇很好”。然而里面其中一个老阿姨却悄悄告诉我,她们是被强迫的,而且被打过……
我感到自己来的不是中国劳教所,而是二战时期的纳粹集中营,当时牢房接受外界采访的时候也说过“集中营很好”之类的话。而且,我只是随机看到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劳教所,那么,中国大陆其它千千万万的监狱里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我也为家人感到悲伤。多年以来,我在家乡四川一直是以热情好客而出名的,家中常常高朋满座。自我出了这件事后,我家的亲戚、邻居和朋友全都被调查过,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再也不敢和我们家接触了……
如今我虽人已平安回到澳洲,内心深处依然弥漫着深深的悲哀和不解。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百姓?为什么在全世界都在不断地向着自由、民主的方向迈进的时候,在中国期望以“经济发展大国”的外在形象吸引外商到中国投资的时候,却在人权方面倒行逆施?
我希望所有的人,尤其是传媒能在帮助中国人民的人权方面做更多的努力。至少,百姓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南希的先生:渴望与家人在没有恐惧压力的环境下重逢
首先我想感谢澳洲政府,没有政府的帮助,我妻子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回来;我也感谢传媒,对我们争取的自由给予了充分的支持。
南希在四川的家人,特别是她的父母在新春期间承受了许多。在得知南希安全地登上回澳的飞机后,她母亲跟我在电话中说,虽然她对女儿的爱更胜从前,但是恐惧使她再也不敢让女儿回家乡看她了。“本盼着女儿回来,没想到却令全家受苦,受连累。” 她说,“南希被关押期间,国安部曾经要我传达对你的警告,叫你不要向外界透露这里发生的情况,否则,后果自负。”她说,全家都为此担惊受怕。
“再也别回来了,再别回来,直到等到中国政府给法轮功平反、并释放所有被关押在监狱里的法轮功学员的那一天。”
面临这样的处境,我非常害怕,感到我虽人身在澳大利亚,大陆国安部的人还敢这样恐吓我,那么他们到底会对南希下怎样的毒手?国安部的人曾经通知过南希的家人,他们要“转化”南希。从以往法轮功学员被强迫“转化”的成千上万的案件中不难知道,所谓“转化”,可能就意味着被送进精神病院,意味着被用电棍毒打,用其他各种强迫手段令她放弃对法轮功的信仰。所以我意识到她当时面临的处境多危险。
南希被释放后,一位中国官员曾告诉她母亲,如果南希被关押的时间再长些的话,凭各种惯用手段,中国政府有100%的把握令南希彻底“洗脑”,放弃信仰。
所以我感到南希是幸运的。因为还有成千上万的中国法轮功学员因不愿放弃对真善忍的信仰而至今仍被关押在牢狱中。我支持她在这里为自由而呼吁。我也呼吁澳洲媒体、各种社会团体的支持。
我们渴望与国内家人在没有压力、没有恐惧的环境下重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