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洗脑(十)

章冬


【正见网2004年08月29日】

(十)

依旧是晴空蓝天。

午前,窗外一排燕子落在电线上,那么悠闲。

它们有的在吃力的、大幅度的扭着头,梳洗着羽毛;其余的静静的站着,很少有言语的。随着秋天的日益临近,燕子们也学会了沉默,难道它们成熟了?燕子的数目明显比春天时多了,因为它们添丁加口了。孩子的个头和父母一样大,分不清哪是大燕,哪是小燕了。唉,燕子妈妈们,总算熬出了头,我得啥时能熬出头啊?

还有些燕子在机敏的飞着,偶尔掠过窗前。

李姐在默默的观察着这些自由的家伙们。

新林、大柳出去了,韦华在写着什么,淑芝一个接一个的挂电话。

“你说我们家邻居刘姨,前天被她们家宠物小狗乐乐咬了一口,她没有打那个小狗,就一直和它说话,说我怎么花大价钱把你买来,怎么养你、怎么给你弄吃的、怎么给你洗澡、梳毛,怎么辛苦啊,后来那个小狗就哭了,刘姨也哭,你说这玩意怪吧。”淑芝挂电话的间隙,和李姐说。

迟迟的,李姐有些漫不经心的接话到,“那有啥怪的,时间长了,有感情了呗。狗也是有灵性的。”

“李姐,你看我今天这身怎么样?”换了一身新装的淑芝,眼看半个上午过去了,李姐、韦华竟然视而不见一样,于是她终于沉不住气了。

“嗯――,挺好。艳丽中不乏性感,还不失工作女性、知识女性的高雅气质。”这个李姐真会赞美人,一句话,说得淑芝心里痒痒的、美美的、甜甜的、暖暖的。脸上一丝喜色掠过后,泛起淡淡的红晕,然后再换上一本正经的神色,同时精神也格外的抖擞了,人也似乎立即温柔了许多,文明了许多。

“挺好!原来你也会用这个词啊。”淑芝略带甜美的港台味的语调中,流露出几丝娇嗔。

李金萍平静的神色,“怎么了?”

“咳,那天柳哥在看报纸,看着看着,你猜怎么着?他说:乳牛站着走。我以为又有什么科技新突破哪,还是出现什么大怪事了?。于是凑过去看,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啊,就问:你刚才说什么?过了半天,他说:乳牛站着走。”

“哪有乳牛站着走啊?他又说:‘乳牛站着走,挺好!’我又看了半天,原来他指的是一则广告 ―― 做女人,挺好!广告上配着一个硕大乳房的女人。”

“啊,就是那个丰胸广告吧?那个把眼皮涂蓝的大乳房女人?”韦华终于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了。

“对,就是那个一直做的丰胸广告。”

刚听明白的李姐,一边把坐姿整理为端坐样,一边目光垂视的说,“这个大柳,鬼脑袋就是怪,整天不知愁。你看人家新林都提拔了。”

屋里静默了一会儿,韦华似乎自语的,“人各有命啊。”

淑芝、李姐脸上都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屋里又是一阵沉默。

“那天见我们同学,她们说我打扮的不酷,我说,我还咋酷啊?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在机关工作。”一边摆弄红指甲的淑芝,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还酷哪,丙光不说了嘛,当女的要有女人样,男子要有男人相,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李姐道。

“啥样啊?多拘束啊,我那天同学聚会不拿出一副贞淑、贤惠样儿,同学能说我不酷吗?其实,那几天丙光的话对我影响还是很大的。”

“咳,你别说。那几天我回家,对你姐夫也温顺体贴,你说怎么着?他整个儿享受不了,他说他有点不知所措了。后来呀,我一想,与其让人家不知所措、如坐针毡,倒不如我还恢复本来面目吧。该管的,对他还不能客气了。最后他说:你别这么忽冷忽热的好不好,就一个温度,省得对你捉摸不透,弄得人家心里没底儿,整天惶惶的。”李姐一丢往常的有板有眼,神采飞扬的说。

一边在水盆洗手的淑芝,一边半回头问,“李姐,你说那个丙光是不是法轮功?我听他的口气象,不然为什么替法轮功挣口袋?”

“人家是不是咱哪知道啊,他脑门上也没写着。”

韦华插话道,“不见得是替法轮功争理,他说的很客观、很中立。”

“我看韦华姐是被彻底洗脑了,这些天言谈举止都变了。”

停了一会儿,韦华慢悠悠、带着一点憨味的说,“洗脑了还不好?省得装满了脏东西,活得很累,还不知道咋回事。”

屋里又重归静默。

她俩似乎都在思索刚才韦华的话,韦华也似乎在回味自己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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