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8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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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刘备在葭萌,庞统(1)言于备曰:“今阴选精兵,昼夜兼道,径袭成都,刘璋既不武,又素无豫备,大军卒至(2),一举便定,此上计也。杨怀、高沛,璋之名将,各杖强兵,据守关头(3),闻数有笺(4)谏璋,使发遣将军还荆州。将军遣与相闻,说荆州有急,欲还救之,并使装束,外作归形,此二子既服将军英名,又喜将军之去,计必乘轻骑来见将军,因此执之,進取其兵,乃向成都,此中计也。退还白帝(5),连引荆州,徐还图之。此下计也。若沉吟不去(6),将至大困,不可久(7)矣。”备然其中计。
及曹操攻孙权,权呼备自救。备贻璋书曰:“孙氏与孤本为唇齿(8),而关羽兵弱,今不往救,则曹操必取荆州,转侵州界(9),其忧甚于张鲁。鲁自守之贼,不足虑也。”因求益万兵及资粮,璋但许兵四千,其余皆给半。备因激怒其众曰:“吾为益州征强敌,师徒勤瘁(10),而积财吝赏(11),何以使士大夫(12)死战乎!”张松书与备及法正曰:“今大事垂立,如何释此去乎!”松兄广汉太守肃,恐祸及已,因发其谋。于是璋收斩松,敕关戍(13)诸将文书皆勿复得与备关通(14)。备大怒,召璋白水军督杨怀、高沛,责以无礼(15),斩之;勒兵径至关头,并其兵,進据涪城。(出自《资治通鉴•卷第六十六•汉纪五十八》)
【注释】
(1)庞统:(公元一七九~二一四),字士原,襄阳(今湖北省襄樊市)人,是刘备的谋士。
(2)卒(音猝)至:突然到达。
(3)关头:胡三省曰:“即白水关头也。”
(4)笺(音间):古文体名,上国君的公文。
(5)白帝:鱼腹县,汉属巴郡,故城在今四川省,奉节县东,据白帝山上元和志:“汉末公孙述据此,殿前井有白龙出,因自称白帝,号山曰白帝山,城曰白帝城。”
(6)沉吟不去:犹豫不决。
(7)不可久:言终必为璋所灭。
(8)唇齿:比喻休戚相关,如唇齿之切近。
(9)州界:即益州界。
(10)师徒勤瘁(音脆):兵士勤勉劳瘁。
(11)积财吝赏:广积财货而吝于犒赏。
(12)士大夫:将士。古时候军政合一,在国从政曰卿,出掌军旅曰士。
(13)戍(音树):边守。
(14)关通:勾结串通。
(15)责以无礼:责备他们对客人无礼。胡三省曰:“责其无客主之礼。”
【语译参考】
刘备驻军在葭(音加)萌,庞统向刘备建议说:“现在应该暗中挑选精兵,昼夜不停地兼程赶路,直接袭击成都。刘璋既不懂军事,又一向没有防备,大军突然到达,一举便可平定,这是上策。杨怀、高沛都是刘璋手下的名将,各自依仗强兵,据守白水关头,听说他们曾多次上书劝刘璋,要把将军送回荆州。将军派人去告诉他们,说荆州有紧急情况,您打算回师救援,并让人整理行装,表面上作出要回去的样子。这两个人既佩服将军的英名,又欣喜将军离去,预计他们一定会只带轻骑来见将军,乘机把他们捉住,進军夺取他们的部队,再向成都進军,这是中策。退回白帝城,联合荆州的力量,再慢慢策划進取益州的谋略,这是下策。如果迟疑不决,将会陷入严重困境,不能再耽误了。”刘备同意采用庞统的中策。
等到曹操進攻孙权,孙权要求刘备回军援救。刘备写信给刘璋,说:“孙权和我本是唇齿相依,而关羽兵力薄弱,现在不前去援救,那么曹操一定会夺取荆州,進而侵犯益州边界,这远比张鲁更值得担心。张鲁只是个求自保的贼寇,不值得人忧虑。”乘机要求刘璋增补一万名士兵和军用物资,刘璋只答应拨给四千兵马,军用物资也都只给一半。刘备就以此为借口,激怒他的部下,说:“我们为益州讨伐强敌,兵士辛苦疲劳,而刘璋却囤积财物,赏赐如此吝啬,怎么能使士大夫为他死战呢!”张松写信给刘备和法正说:“如今大事就要成功了,怎么能放弃这里离去呢?”张松的哥哥广汉郡太守张肃,害怕灾祸殃及自己,就告发了张松的阴谋。于是刘璋逮捕张松,把他处斩,同时,向镇守各关塞的众将领发布文书,命令他们都不能与刘备往来。刘备大怒,召见刘璋的白水军督杨怀、高沛,责备他们对客人无礼,杀了他们。率军直接進驻白水关头,吞并了他们的军队,继续進军,占领涪(音服)城。
【研析】
庞统是刘备的谋士,他博见多闻,甚有韬略,与诸葛亮齐名。建安十七年他向刘备進言,兵進成都,为蜀汉的建立奠定基础。他提上中下三个策略,最后刘备取中庸之道,采纳中策。虽然事情的发展没有完全依计划中進行,被张肃告发,张松被杀,但仍然顺利杀了杨怀、高沛,進驻白水关头,继续進军到涪城。然后再围攻雒城,打了快一年,于建安十九年(公元二一四年),庞统不幸被流箭射中,伤重而死。后来攻破雒城,包围成都,逼得刘璋打开城门投降。刘备兼任益州牧,進入成都建立地方政府,他于公元二二一年称帝,即定都于此。其实刘备的攻打策略完全是以诸葛亮的〈隆中对〉作为基本国策,平定蜀中亦即又往前迈進一步。但是献计取蜀中的人-庞统,却人算不如天算,死于围攻雒城时,这其中还包括了双方许多无辜的百姓,难怪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无情的战争,总是为人类带来无穷的祸害。
【延伸思考】
1.人们都酷爱和平,但往往事与愿违,外在的环境或执政者无能,逼得百姓不得不起而反抗,如果你碰到此问题,将如何抉择?(是起而反抗、明哲保身或……?)
2.战争中总是牺牲了无数的人,你对这些无辜的人看法如何?
3.刘备寿命虽不长,可是何其幸运能得到关公、诸葛亮等人的辅佐,请你想一想为何他们肯如此的效忠于他?
【参考文献】
1.资治通鉴(15) 李国祥 顾志华 陈蔚松主编 台湾古籍 2001年二月出版
2.资治通鉴轻松读2 欧惠章编写 希代书版
3.资治通鉴今译(四) 李宗侗 夏德仪校注 台湾商务印书馆
4.三国志的故事 郭丰伟编辑部 添翼文化出版1994年出版
5.http://www.twseasea.idv.tw/viewthread.php?tid=269&extra=page%3D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