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11年12月05日】
【原文】
sàng bāng huáng hào ,wù guó zhāng dūn 。
丧邦黄皓,误国章惇。
ㄙㄤˋㄅㄤ ㄏㄨㄤˊㄏㄠˋ,ㄨˋㄍㄨㄛˊㄓㄤ ㄉㄨㄣ。
丧邦黄皓,误国章惇。
【注释】
(1)丧邦:亡国。
(2)黄皓:三国时代蜀汉的宦官,迷惑后主刘禅,狡诈专权,排挤大将姜维,蜀汉最终被魏国所灭。
(3)误国:败坏国家。
(4)章惇:字子厚,北宋建州浦城人(今属福建)。宋神宗时被起用,宣仁太后听政时被罢,哲宗亲政后任宰相,强硬改革,因新法而兴狱,是新旧党争中新党的重要人物。徽宗即位后,一再被贬,死于睦州。死后,高宗再贬昭化军节度副使。
【语译】
宦官黄皓专权使蜀汉亡国,宰相章惇结党营私而败坏朝政。
【人物故事】
据《三国志.蜀书.董允 黄皓》,蜀汉后主刘禅继位,丞相诸葛亮将北征魏国,考虑后主年少,善恶难分,因为董允持心公正诚信,想委任他负责宫内事务。
向后主上奏章说:“侍郎董允等人,是先帝挑选出来留给陛下的,至于斟酌取舍,规劝补益,竭力進献忠言,则是他们的责任。臣认为宫中之事,不论大小,都要询问他们,必能弥补缺失,有更广大的效益。如果没有发扬圣德的忠言,则处罚董允等人,以表明他们的怠忽职守。”诸葛亮将董允升迁为侍中,受职虎贲中郎将,统领宿卫亲兵。
董允治理事务能防制缺失,善尽匡正挽救的义理。后主常想要选取美女以纳入后宫,董允认为古时天子的后妃数不超过十二人,现今嫔妃已经具足,不应再增加,始终坚持不肯。后主更加怕他。后主渐渐长大,宠爱宦官黄皓。黄皓善于阿谀奉承,狡猾奸诈,想要谋求進身。董允经常对上严正地匡正后主,对下多次责备黄皓。黄皓畏惧董允,不敢为非作歹。到董允去世时,黄皓职位不过是黄门丞(黄门令的佐吏)。
陈祗(zhī,ㄓ)代替董允担任侍中后,和黄皓内外互相应合,黄皓开始干预政事。陈祗死后,黄皓从黄门令再升为中常侍、奉车都尉,操弄威权,终于到了亡国的地步。蜀汉百姓无不怀念董允。魏国将领邓艾到了蜀地,听说黄皓奸诈阴险,将要杀他,黄皓贿赂邓艾的左右亲信,得以幸免。
据《宋史.奸臣.章惇》,章惇是博学能文的豪杰之士,曾经和苏轼游览南山,抵达仙游潭,潭下是万仞悬崖,深潭上有横木搭桥,章惇请苏轼在峭壁上题字,苏轼不敢写。章惇轻易走过,拉下藤索,撩起衣裳就下去了,以沾了黑漆的笔在石壁上写下几个大字:“苏轼、章惇来。”写完回来,神色不变,苏轼拍拍他的背说:“能自己豁出性命的人,能杀人也。”章惇大笑。
宋神宗熙宁初年,王安石执政,喜爱章惇的才华,任用他为编修三司条例官。元丰三年,拜参知政事(宰相副职)。哲宗即位,宣仁太后听政,章惇对司马光所改动的差役之法提出异议,和宣仁太后愤恨争辩,无礼顶撞,宣仁太后发怒,章惇被贬官汝州知州。
哲宗亲政后,起用章惇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宰相),恢复元佑年间所革除的一切。章惇朋比为奸,报复仇怨,大小之臣,无一幸免,死者祸及儿女。又请求挖掘司马光、吕公著的坟墓,劈开其棺材。哲宗不肯,章惇不满,请求编排元佑年间大臣的奏章,有见识的人知道灾祸尚未平息。章惇兴起同文馆之狱,彻底查办,想覆灭其家族。又察访岭南(五岭以南),要杀尽被流放的人。哲宗说:“朕遵守祖宗留下来的制度,不曾杀戮大臣,放过他们别再治罪了。”然而被判重罪的有十几人,或三番四次被贬谪迁徙,天下人受冤。章惇又追贬司马光、王珪,还想追废宣仁太后(英宗皇后),哲宗大怒说:“你们不想让朕進英宗的太庙了吗?”章惇才停止。章惇又劝哲宗废掉宣仁太后所立的孟皇后,后来哲宗很后悔,感叹说:“章惇坏我名节。”
徽宗即位,任伯雨上奏章惇想追废宣仁太后之事,又贬雷州司户参军。起初,苏轼被贬到雷州,不准他占住官吏的房舍,苏轼就租用民屋,章惇又以为他强夺民居,追究百姓查办罪责,因为租屋的契约很明确,才停止。章惇到此,向当地居民问租房舍,居民说:“之前苏轼来此,因为章丞相几乎破败我家,现在可不能租给你了。”迁徙睦州后过世。
章惇之妻张氏很贤慧,章惇入朝为宰相,张氏将要病死时,嘱咐他说:“您做了宰相,盼您不要报复仇怨。”章惇对陈瓘(guan,ㄍㄨㄢˋ)说:“难忍悼念亡妻之痛,怎么办呢?”陈瓘说:“与其悲伤也毫无益处,不如记住她临死之言。”章惇无言以对。
南宋高宗看到任伯雨的奏章,亲手下诏说:“章惇毁谤宣仁太后,想追废为平民,幸亏哲宗不听他的请求,如果照他的话做,岂不是连累了哲宗皇陵?追贬章惇为昭化军节度副使,子孙不得在朝为官。”诏书一下,天下人都说痛快,惟独章惇家人写〈辨诬论〉想申辩,看到的人都讥笑他们。
【说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正如太监黄皓对后主刘禅的影响。《三国志.蜀书.刘禅》评曰:“后主任用贤相则为遵循道理的国君,被宦官迷惑则为昏庸愚昧的君主,圣贤经传说‘素丝无常,唯所染之’(白丝没有固定不变的颜色,只看所染的颜料是什么),确实如此啊!”
章惇当年在崖壁上题字时,就可看出他的争强好胜、不计后果。起初为了好友苏轼涉入乌台诗案,还能向神宗仗义直言,并痛斥诬告苏轼的王珪等人。之后卷入新旧党争,逐渐形成他强烈的嫉恨心理,一旦成为宰相,便对不同政见的旧党诸臣大肆报复。发展到后来,心眼小得什么都容忍不了,手段毒辣几乎丧失了理智,《宋史》以“穷凶稔(rěn,ㄖㄣˇ)恶”(极为凶恶,作恶多端)来形容他。苏轼并不赞成新党的急功近利,自然也成为章惇迫害的对象。原本聪明博学的豪俊,最后沦为史上的奸臣,害人害己,还连累了子孙,也是章惇家族的悲哀。章惇之妻临死的赠言:“君作相,幸勿报怨。”希望他切勿心存报复,果真是一语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