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16年03月09日】
显微镜、幻灯机、投影仪等许多光学仪器中,都少不了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聚光器。它的作用是把光源发出的光,汇聚拢来,然后放射出去,以便均匀地照亮目地物,并增加其照明度。而控制一束光,使之尽可能汇聚于一点,这个点叫做焦点。
光学上的焦点,对于文艺创作,也是十分重要的。托尔斯泰在评价“短篇小说之王”契诃夫时说:“他创作的手法已经登峰造极……艺术品中最重要的东西,是它应当有一个焦点才成,就是说,应当有这样一个点:所有的光,集中在这一点上,或者从这一点射出去。这个焦点,万不可以用话语完全表达出来。实在,使得优秀的艺术品显得重要的,正是因为那艺术品的完整的基本内容,只能由那艺术品本身表现出来。”
托尔斯泰的这一段话,正确地论述了焦点在创作中的重大作用和使用原则。作家在作品中,应该把“所有的光,集中起来,再把它从这一点射出去”,这样就能达到集中而强烈的艺术境界。席勒说过:“诗人的任务,就必然是把现实提高到理想,或者是表现理想。”雨果说:“艺术是一面集中的镜子”,“把微光化为光明,把光明化为火光。”
众多优秀的作家,都是如此挥毫泼墨的,他们为了使作品“集中而强烈”地表现生活和理想,总要殚精竭神、冥思苦想,去寻找一个焦点,把生活的折光,聚集在这个点上。
短篇小说《乡场上》(写于1980年8月),它的焦点是:冯么爸在乡场上作证人。罗二娘身后,有曹支书等人作后台,她无理取闹,要冯么爸为她作伪证;任老大的女人有理无势,可怜巴巴地恳求冯么爸为她作良心证(说真话)。作者巧妙地运用“聚光器”,把一束强光对准了在乡场上的冯么爸。冯么爸左右为难:说实话吧?那就会得罪罗二娘(后台有中共党的曹支书),从此后,就再也休想买到猪杂碎、点灯油、洗衣皂。回销粮也会被一笔勾销。自己以及儿孙们都难以在犁花屯生活下去。说假话吗?就会冤屈了任老大女人,良心上又过不去。于是他左右搪塞,两面摸光,装糊涂。作者让他把头低下去,承受种种责骂、哀求、劝告、威胁,经过“四笑、两换脚、一蹲”等心理与行动的表现过程,最后终于爆发:他忽地勇敢跳起来,警告了办事不公的曹支书,讽刺回骂了仗势欺人的罗二娘!作品通过冯么爸作证前后的思想、心理的巨大变化,鲜明而生动地表现了这个人物的性格特征。小说的焦点,非常集中而强烈地汇聚在乡场上的冯么爸这个证人身上。使作品显得异常凝炼。
焦点在作品中,有如此巨大的作用,那么,应该怎样去寻找“焦点”呢?在创作中应该努力找准“一个现象”(或人物、事件等),用它去反映生活的“全现象”;应该通过“细小而有特征的事物”,去“创造大而典型的事物”。作家在创作中,认真地提炼生活,努力去找到那“一个现象”——能够反映“全现象”的“一个现象”;仔细去寻觅那“细小而有特征的事物”——能够“创造大而典型”的“细小而有特征的事物”,这时,便是找到了作品的焦点。
清代文学评论家刘熙载,在《艺概•文概》中说:“揭全文之旨,或在篇首,或在篇中,或在篇末。在篇首者,则后必顾之;在篇末者,则前必注之;在篇中者,则前注之,后顾之。顾注,抑所谓‘文眼’者也。”有一位作家讲:“写诗要有诗眼,做戏要有戏眼。所谓‘眼’,就是艺术意境的焦点,艺术意境的脉络。艺术意境有了‘眼’才能显出神来”。所谓焦点,也就是古诗文中的“诗眼”、“文眼”的更通俗的说法。
“人贵有‘眼’,文贵有‘点’。”愿您的作品有一个高效能的“焦点”:集中一点,一点深透,深透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