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16年04月29日】
从事文艺创作的人,须要能够直言定误的“诤友”,以便于取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效,而及时受教增益,这是颇有好处的。
但是,这也得有谦逊的风格。如果一味自恃“文章是自己的好”,强词夺理。虽遇诤友,也为无益。《世说新语•排调》里,记载了一段故事:孙子荆想当隐士,他对朋友王武子说:我要隐居了,回乡去“当枕石漱流”——但他一时口误,把这句话说成了:“当枕流漱石”。王武子给他指出:你这句话,语言有毛病,说:“流水勉强可枕,石头却实在不能含漱啊!”这是多么直爽的态度,多么正确的意见呀!但是,孙子荆却不认错,反而强词夺理地解释说: “所以枕流,欲洗其耳;所以漱石,欲砺其齿。”经他这么一辩解,似乎不单没有语病,含意倒挺深刻了。但是,头枕清流以洗耳,却不能“洗耳恭听”善言;口漱顽石而砺齿,却不能心口如一地承认错误。语病依然存在。并且,更是错上加错了。这种强词夺理的作风,对于正确地表达思想,纠正语言文字中的错误,是十分有害的。这是不足为训的方面。
在我国的文学史上,还有另一种优良作风:从善如流。令人传为美谈。
《唐诗纪事》中说:僧齐己写《早梅》诗,其中有两句:“前村深雪里,昨夜数枝开。”郑谷说:你的诗,若把“数枝开”,改为“一枝开”,不但音韵精稳,而且更符“早梅”之题。齐己听了,连连称善,立即改了过来。
《竹坡诗话》里,也记载有一则故事:汪内相将去临川,他的朋友曾吉父 得知此讯,立刻写了一首诗,表示欢迎他的到来。诗中有两句称赞汪内相文才卓绝:“白玉堂中曾草诏,水晶宫里近题诗。”韩子苍看了曾吉父的诗说:把“中”改为“深”,把“里”改为“冷”,成为“白玉堂深曾草诏,水晶宫冷近题诗。”意境就更深远了。曾吉父听了,高兴地说:“韩子苍真是我的一字师啊!”
还有,宋人范仲淹,写了一篇文章,请朋友们提意见,友人指出:文章中的诗句“先生之德,山高水长!”如果把“德”字,改为“风”字,成为“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就更显得语润意广了。范仲淹听了,极为感佩,几于下拜!
上述这些虚心听取意见,从善如流,认真修改语言文字的例子,在我国的文学史上,是很不少的。
让我们丢掉那种强诗夺理的恶习,发扬从善如流的精神,为文学艺术的更臻精美,而虚心求教、努力增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