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22年12月13日】
张岱(1597年—1679年),又名维城,字宗子, 汉族,山阴(今浙江绍兴)人,是公认成就最高的明代文学家之一,《湖心亭看雪》是他的代表作。原文如下: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余拏 一作:余挐)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在这篇文章里,作者实际表达的是自己生命的境界。修炼人都知道心性多高功多高,明代的修炼风气是很浓厚的,作者别号蝶庵居士,晚号六休居士说明他也是信佛修道的。张岱深谙园林布置之法;懂音乐,能弹琴制曲;善品茗,茶道功夫颇深;好收藏,具备非凡的鉴赏水平;精戏曲,编导评论追求至善至美,人的才华实际也是根基换来的,这说明他的根基是非常不错的。
来看这一句:“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一般的解读着眼于作者对数量词的锤炼功夫,认为“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一组合,将天长永远的阔大境界,甚至万籁无声的寂静气氛,全都传达出来,令人拍案叫绝,这没有错,但很少有人想过如果生命没有那样的境界也是根本就写不出来的。
作者修炼的境界和他看到的东西是一致的,这里的“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如果是在一个很高的境界中去看,就是那个样子,换句话说如果能够元神离体同时再变得很大的话就能够很直观的看到这个景象,这和刘禹锡的“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也是作者元神离体之后的所见。
修炼要放下对人间名利情的执著,否则层次是上不去的。看雪景人人都会,可哪一个满身名利的人能够看到“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呢?这绝不是简单的文字技巧,而是生命修炼境界的真实反映。
后面说到作者遇到了两个人,很显然,他们也是修道之人而不是一般认为的性情中人,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人在一起交流,之后分手。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只有三个人其实也是暗指修炼的艰难,能够修上去的人寥寥无几,而他们生命的境界又是很接近的,他们都能够和周围的环境直接沟通。高处不胜寒,能够到达这个境界的人很少很少,柳宗元讲“独钓寒江雪”其实也是表达的这个意思,同时寒也不是一个比喻,是在另外空间的真实体现。
文章最后的那个“痴”画龙点睛,“痴”什么?雪景吗?没错,但此处的雪景是在暗指生命的境界,或者说是修炼到一定层次后身体某一个空间的真实景象,而这个空间的景象也只有用白描手法才能够描绘,所以这个“痴”是对修行,返本归真的痴,绝不是对人间名利情的“痴”,同时还有一层意思,《红楼梦》里有“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也就是说人间的名利情都会过去,是不可能长久的,不要去执著。虽然曹雪芹是清代的,但对生命的感悟,不同时代的修炼人或者说根基非常好的人是大同小异的。 也是因为作者根基所致,生命的境界所致,才能够用文字彰显了一种近乎纯美的生命意境。
人的内心都有佛性,这篇文章看似写景,实际背后有生命修炼境界的内涵,所以才能够长久的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