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7年09月14日】
以下古文选自《贞观政要・君臣鉴戒第六》:
贞观四年,太宗论隋日。魏徵对曰:“臣往在隋朝,曾闻有盗发,炀帝令于士澄[注1]捕逐。但有疑似,苦加拷掠,枉承[注2]贼者二千余人,并令同日斩决。大理丞[注3]张元济[注4]怪之,试寻其状。乃有六七人,盗发之日,先禁他所,被放才出,亦遭推勘[注5],不胜苦痛,自诬行盗。元济因此更事究寻,二千人内惟九人逗遛[注6]不明。官人有谙识者,就九人内四人非贼。有司以炀帝已令斩决,遂不执奏,并杀之。”太宗曰:“非是炀帝无道,臣下亦不尽心。须相匡谏,不避诛戮,岂得惟行谄佞[注7],苟求悦誉[注8]?君臣如此,何得不败?朕赖公等共相辅佐,遂令囹圄空虚。愿公等善始克终,恒如今日!”
贞观六年,太宗谓侍臣曰:“朕闻周、秦初得天下,其事不异。然周则惟善是务[注9],积功累德,所以能保八百之基。秦乃恣其奢淫,好行刑罚,不过二世而灭。岂非为善者福祚[注10]延长,为恶者降年[注11]不永?朕又闻桀、纣帝王也,以匹夫比之,则以为辱;颜、闵[注12]匹夫也,以帝王比之,则以为荣。此亦帝王深耻也。朕每将此事以为鉴戒,常恐不逮,为人所笑。”魏徵对曰:“臣闻鲁哀公[注13]谓孔子曰:‘有人好忘者,移宅乃忘其妻。’孔子曰:‘又有好忘甚于此者,丘见桀、纣之君乃忘其身。’愿陛下每以此为虑,庶免后人笑尔。”
注释:
[注1]于士澄:生卒年不详;原为隋朝的将领,后降唐。史书中查无此人传记。
[注2]枉承:本文指屈打成招。
[注3]大理丞:官名。晋武帝时始设。隋唐时期均为正六品的官员。
[注4]张元济:生卒年不详。隋朝时大理寺属官,掌审案之职。
[注5]推勘:本文指推究勘问或审查;至宋朝,始设推勘官。据《宋史・卷一九九・刑法志一》:“置御史台推勘官二十人,皆以京朝官为之。凡诸州有大狱,则乘传就鞫(音居,审讯查问之意)。”元・郑廷玉《后庭花・第四折》:“你休得要硬抵讳,休得要假疑惑,我索合从头推勘你。”
[注6]逗遛(音留):本文指形迹或曾经逗留之处所。见于《汉书・卷九十八・元后传》:“逐捕魏郡群盗坚卢等党与,及吏畏懦逗遛当坐者,翁孺皆纵不诛。”亦作逗留、淹留。
[注7]谄佞:谄媚、奉承讨好之意。
[注8]悦誉:本文指得到君王的欢心和称赞。
[注9]惟善是务:也称惟善是从。表示凡是好事,就认真去做。务,指致力、从事。
[注10]福祚(音做):常指福分,福运。本文指国运或帝位。
[注11]降年:指上天赐予人的年龄,寿命。
[注12]颜、闵:指颜回和闵损,此二人均是孔子的学生,以德行而被历代称赞。
[注13]鲁哀公:鲁哀公(?―西元前466年),姓姬名将,为春秋时期诸侯国鲁国的君主,是鲁国的第二十六任君主,在位27年。
全文大意:
贞观四年,太宗皇帝与大臣们谈论隋朝时的事情。魏徵回答说:“我过去在隋朝任职时,曾听说发生了一宗盗窃案,隋炀帝下令于士澄抓捕罪犯。于士澄把有嫌疑的都抓起来,严加拷打,当时被屈打成招的就有两千多人,隋炀帝于是下令把这些人同一天处决。大理丞张元济觉的这个案子很奇怪,就试着调查案情。发现其中有六七人在盗窃案发生的当天还被囚禁在其它地方,案发后才被放出来。可是这些人也遭到审讯,因为无法忍受严刑拷打,自己屈认了参与盗窃的事情。张元济因此進一步调查此案,两千多人中只有九人无法说清案发时的逗留处所。官员中有认识他们的,又从九人中认出四人不是盗贼。可是负责此案的官署因隋炀帝已下了处决令,就不再将实情上奏,把这两千多人都杀了。”太宗说:“不仅是隋炀帝暴虐无道,他的臣下也不负责任。大臣们应该尽力匡正劝谏,不怕杀头,哪能只是谄媚奉承,为求君王的欢心和称赞呢?这样的君臣,哪能不败亡呢?我依靠各位的辅佐,才使得监狱经常空着。希望你们能善始善终,都象现在这样。”
贞观六年,太宗皇帝对大臣们说:“我听说周朝和秦朝初得天下时,情况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周武王建国后专做好事,积累了功业和仁德,所以能保八百年的江山。秦始皇则是放纵自己的骄奢淫逸,滥施刑罚,皇位没传过两代就灭亡了。这不正说明了行善积德者国运长久,多行不义者连天定的寿命都保不了吗?我又听说夏桀、商纣都是帝王,可是将普通人跟他们相提并论,普通人都会感到是耻辱。颜回和闵损只是普通百姓,可是把帝王与他们相比,帝王都感动荣耀。这也是帝王应该感到羞愧的。我常以此事为借鉴,怕自己的德行赶不上颜、闵二人而被人耻笑。”魏徵回答说:“我曾听说鲁哀公对孔子说:‘有个人好忘事,搬了家就把他的妻子忘了。’孔子回答说:‘还有比此人更健忘的呢,我看夏桀、商纣这样的国君,竟忘记了他们自己的身躯。’但愿陛下经常想想这些事情,以免被后人耻笑。”
评讲:
今天选读的这两段古文,第一段讲的是太宗皇帝与大臣们谈论隋朝的事情。也许读者会认为隋炀帝及隋朝的官员太荒谬了,审一个盗窃案,一下子把两千多人屈打成招并杀了,而真正的案犯是谁都不知道。这两千多人死的太冤枉了,隋炀帝也太残忍。如果我们看看近代中国的历史,会发觉,隋炀帝的残暴跟毛xx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因为隋炀帝杀人还有个罪名和真实案情。而以毛xx为首的共产邪党杀人却不需要罪名和案情;在二十世纪的五六十年代,共产邪党以“反右派”及“文革”为借口,把几百万的知识分子打成“牛鬼蛇神”,这些人被害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历史到了二十世纪末,江xx为首的共产邪党更是用造谣、诬蔑的卑鄙手段,把几千万修炼法轮功的善良民众打成“x教徒”,对这些善良的民众進行残绝人寰的迫害和虐杀。这一场灭绝人性的迫害至今还在延续着。
第二段古文,魏徵讲了一个很有哲理的故事,也就是孔子对鲁哀公说:“夏桀、商纣这样的国君,竟忘记了他们自己的身躯。”也许有些读者不理解孔子这句话的含意。其实中国古代贤明的君主,都把天下百姓当成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太宗皇帝就曾说过:“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贞观政要・论君道第一》)
夏桀及商纣王等暴君就是因为做了很多损害百姓的事情,才会被孔子说他们把自己的身躯都忘了。试想想看,如果一位有道的明君,他把百姓的疾苦,当成自己的疾苦,想百姓之所想,并以仁义道德来教化天下百姓,那么这样的国家怎么可能治理不好呢?
现今中国大陆的社会乱象频生,假、恶、暴、黄、赌、毒充斥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百姓生活在恐惧之中;现实的这一切,为什么跟贞观之治时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民生活富足安康的景象相差那么大呢?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