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08年08月05日】
编者按:为了弘扬中国神传文化,清除邪党文化的影响,在教育领域的大法弟子用在大法中修出的正见,开始着手编写一套中国正统文化教材。因为是刚刚起步,难免有所不足,我们需要世界各地的大法弟子,尤其是教育领域的大法弟子的参与和指正。我们诚挚的希望使用这份教材的同修,能将上课中所遇到的问题,以及教材的优缺点反馈给我们,以便我们不断的修改提高,使教材更加充实完整。同时,我们也欢迎更多有意愿参与教材编辑写作的同修加入進来,共同完成教材的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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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ū jiāng duì jiǔ (qí èr )
曲江对酒(其二)
dù fǔ
杜甫
cháo huí rì rì diǎn chūn yī ,měi rì jiāng tóu jìn zuì guī 。
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
jiǔ zhài xún cháng xíng chù yǒu ,rén shēng qī shí gǔ lái xī 。
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
chuān huā jiá dié shēn shēn xiàn,diǎn shuǐ qīng tíng kuǎn kuǎn fēi 。
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chuán yǔ fēng guāng gòng liú zhuǎn ,zàn shí xiāng shǎng mò xiāng wéi 。
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
ㄑㄩㄐㄧㄤ ㄉㄨㄟˋㄐㄧㄡˇ(ㄑㄧˊㄦˋ)
曲江对酒(其二)
ㄉㄨˋㄈㄨˇ
杜甫
ㄔㄠˊㄏㄨㄟˊㄖˋㄖˋㄉㄧㄢˇㄔㄨㄣ ㄧ ,
朝回日日典春衣,
ㄇㄟˇㄖˋㄐㄧㄤ ㄊㄡˊㄐㄧㄣˋㄗㄨㄟˋㄍㄨㄟ 。
每日江头尽醉归。
ㄐㄧㄡˇㄓㄞˋㄒㄩㄣˊㄔㄤˊㄒㄧㄥˊㄔㄨˋㄧㄡˇ,
酒债寻常行处有,
ㄖㄣˊㄕㄥ ㄑㄧ ㄕˊㄍㄨˇㄌㄞˊㄒㄧ 。
人生七十古来稀。
ㄔㄨㄢ ㄏㄨㄚ ㄐㄧㄚˊㄉㄧㄝˊㄕㄣ ㄕㄣ ㄒㄧㄢˋ,
穿花蛱蝶深深见,
ㄉㄧㄢˇㄕㄨㄟˇㄑㄧㄥ ㄊㄧㄥˊㄎㄨㄢˇㄎㄨㄢˇㄈㄟ 。
点水蜻蜓款款飞。
ㄔㄨㄢˊㄩˇㄈㄥ ㄍㄨㄤ ㄍㄨㄥˋㄌㄧㄡˊㄓㄨㄢˇ,
传语风光共流转,
ㄗㄢˋㄕˊㄒㄧㄤ ㄕㄤˇㄇㄛˋㄒㄧㄤ ㄨㄟˊ。
暂时相赏莫相违。
【作者】
杜甫,字子美,唐河南人,祖籍杜陵(陜西长安),杜审言之孙,官至左拾遗。生于睿宗太极元年(公元712年),卒于代宗大历五年(公元770年),享年五十九岁。杜甫忧国爱民,为人忘己,有仁者悲天悯人的胸怀,被尊为“诗圣”。诗作大多描述安史之乱前后人民的苦难,反映唐朝由盛转衰的历史,也称“诗史”。诗风沉郁,与李白同为唐代第一流诗人,合称“李杜”。
【注释】
﹙1﹚朝回:散朝回来。即现在的下班回来。
﹙2﹚典:将物品抵押给别人。
﹙3﹚酒债:因喝酒而欠的钱。
﹙4﹚寻常:平常。
﹙5﹚行处:到处。
﹙6﹚蛱蝶:蝶类的一种,翅呈赤黄色,有黑纹。
﹙7﹚深深见:指蛱蝶出现在花木的深处。
﹙8﹚蜻蜓:头大腹部细长的飞虫,能捕食蚊蝇,雌的常用尾巴点水,产卵水中。
﹙9﹚款款飞:缓缓的飞行。
﹙10﹚传语:寄语,传话。
﹙11﹚风光:指当时的春光。
【语译】
天天散朝回来就去典当春衣换钱买酒,每天在江边喝得烂醉后才回家。到处赊酒欠债是很平常的事,自古以来很少人能够活到七十岁。蛱蝶穿梭在花木深处忽隐忽现,点水的蜻蜓在水面上缓缓的轻飞。寄语动人的景色呀,跟大家一起回旋转流吧!虽然相互赞赏的时间短暂,但千万不要相互背离。
【诗中有话】
这是继上一首诗人体悟到人生苦短,须及时行乐的后续之作,那么诗人所谓的“行乐”是什么呢?在诗人所写的第二首〈曲江对酒〉中有明白的交待。诗的首联“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告诉我们典衣买醉成了诗人下班后生活的全部,也知道诗人是用每日必喝,每喝必醉的方式来“行乐”。诗的次联“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是为典当不足,还要到处赊欠酒债的行为,找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诗的第三联“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是描写江边幽美的景色,诗人用穿花蛱蝶,点水蜻蜓,把原本沉寂的气氛一扫而空,带来了生气。诗人是写“重言对”的高手,常有佳句出现,这一联就是一个例子。末联“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是因景而抒怀作结,希望共同珍惜美好的时光,相赏而不要相违逆,这是另一种的“行乐”。
杜甫所作的“曲江对酒”,明朝人王嗣奭曾评说:“初不满此诗,国方多事,身为谏官,岂人臣行乐之时?”后来得知杜甫是因为知道有人讥谗他,可能会受到排斥,而故意这样买醉的时候,就改变看法,认为这是“忧谗畏讥之作”, “盖忧愤而托之行乐者”,这样的评论也许有他的看法。不过从诗人前一首“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绊此身”的诗句来看,诗人似已悟得若为官志不得展,便应毅然放下,不再浮名绊此身的道理。这是大智慧,果真如此,还需要用典衣买醉的方式来行乐吗?况且行乐的方式,不应只有“日游醉乡”吧?喝酒不但伤害身体,而且负担很重,杜甫到处欠债,天天上当铺就是例子。这样的做法不是“行乐”,而是“行险”,用“每日江头尽醉归”来麻醉自己,其实是在逃避现实。不幸的是,这样的场景,在我们的周遭也经常看得到,但是从未看到因醉酒而能把烦恼彻底解决的,反而因醉酒失去解决烦恼的机会与智慧,让人越来越消沉,终致不可收拾。所以“以酒浇愁”是很不足取的行为。正确的态度应该是“反求诸己”,勇敢面对一切横逆,重新思考,重新出发。其次,杜甫当时担任左拾遗,是所谓的言官,正为宰相房管的事上疏力谏,得罪了肃宗皇帝,也引来了小人的讥谗,随时可能获罪,所以心中害怕,这在担任言官的人来说是不及格的。
宋人欧阳修曾说过这样一段话,他说:“往时砧斧鼎镬,皆是烹斩人之物,然士有死不失义,则趋而就之,与几席枕藉之无异。有义君子在旁,见有就死,知其当然,亦不甚叹赏也。”﹙见〈与尹师鲁书〉﹚表示读书人为了义,要有视死如归这样的心理准备,把人见人怕的“砧斧鼎镬”视如人见人爱的“几席枕藉”一般。做一个读书人尚且如此要求,那么当一个犯颜极谏的言官,更是要有随时被贬官或成仁取义的准备,否则在压力前怎敢说真话,揭真相呢?当一个人为了正义,把生死置之度外时,请问世间还有什么事能让他烦恼担忧的呢?那么是不是也就不用以酒浇愁麻醉自己了。
《菜根谭》中有一段话值得参考:“世人以心肯处为乐,却被乐心引在苦处;达志心拂处为乐,终为苦心换得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