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网2014年01月10日】
【原文】
xuē féng léi mǎ , liú shèng hán chán 。
薛逢羸马 , 刘胜寒蝉 。
ㄒㄩㄝ ㄈㄥˊㄌㄟˊㄇㄚˇ , ㄌㄧㄡˊ ㄕㄥˋ ㄏㄢˊ ㄔㄢˊ 。
薛逢羸马 , 刘胜寒蝉 。
【注释】
(1) 薛逢:字陶臣,蒲洲河东(今山西永济县)人,唐武宗会昌元年进士。恃才傲物,诗作常有微辞讥讪同科的权贵,仕途始终不如意。
(2) 羸:瘦弱。
(3) 刘胜:东汉颍川阳城人,与杜密同乡,同朝为官。杜密刚正不阿,刘胜明哲保身。
(4) 寒蝉:寒天的蝉。秋深天寒,蝉即不鸣,故常以遇事不敢讲话比作寒蝉。
【语译】
官运不济的薛逢,骑瘦马遇新科;静默无言的刘胜,凡事只求自保。
【人物故事】
薛逢的生平概略于《旧唐书》及《新唐书》皆有所载。
薛逢以进士第三名及第,他对友人的批评很率直,但不免带有炫耀自己的意味,总觉得自己更强更好,因此得罪人。及第多年之后,与他同年登第的都一一高升,他却依然不得志。
彭城人刘瑑与薛逢原本是朋友,刘瑑的文辞比薛逢差很多,经常被薛逢瞧不起。后来刘瑑的官职得以稍稍接近皇上,薛逢却官场不如意,彼此心里都存在一些愤恨。再后来,刘瑑升为执政,有人推荐薛逢当“知制诰”,以帮皇上起草诰命文书。刘瑑就拿小事做文章,说先朝在皇上身边写文书的,照例都曾当过州官、县令,薛逢没有这个资历。薛逢也就错失升迁机会。
与薛逢同时及第的还有杨收及王铎,他们的官运也很好。杨收高升为辅政官,薛逢写诗祝贺他,诗中写杨收此刻身挂金印,但过去,他俩出身无别。杨收心中懊恼,就派薛逢离开京城去远方当地方官。王铎后来也升任宰相,薛逢写诗给王铎,说以前的王铎如鸿毛般轻,现今却如万钧般重,反倒国家似一根毫毛轻易的交在王铎手中。字里行间轻视讽刺的意味令王铎恨恨不已,自然不可能提拔他了。
《唐摭言.慈恩寺题名游赏赋咏杂记》记薛逢由地方进京,骑着一匹瘦弱的马缓缓而行,正好与新科进士游街的行伍相逢,开道的小官挥手示意薛逢让路,薛逢气不过,对开路的说:“报导莫贫相!阿婆三五少年时,也曾东涂西抹来。”意思是说:开路的别穷酸相了,你没见过世面哪!想当年咱也是这样风光过来的!
刘胜噤若寒蝉,见载于《后汉书》杜密传中。东汉末年的杜密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凡遇有特殊才具而默默无闻的,他自动加以提拔;而当权的宦官及其子弟有为恶的,杜密照样查办。杜密遭罢官,回到颖川老家,常去拜访当地的郡守、县令,提供他们许多意见。而与杜密同郡的刘胜,也从蜀地告老回乡,行径却与杜密完全相反,不但闭门不出与人隔绝,对家乡人、事完全不加闻问关照。
郡太守王昱对杜密说:“刘季陵是清高的读书人,很多王公都想举用他。”杜密听出王昱语带激刺,回应道:“刘胜位居大夫,被待以上宾之礼,但认识好人他不推荐,知道坏人他不揭发,隐藏实情以维护自己,像只寒天不鸣的蝉一样,真是有罪之人啊。现在,有心行善的贤者,我向您推举;违背道义、缺乏节操的人,我请您纠察,使郡守您赏罚得以适中,美名得以显扬,我这还不过做了万分之一,不是吗?”王昱听了既惭愧又佩服,更加厚待杜密。
【说明】
薛逢曾被推荐当“知制诰”,可见薛逢的自信不是凭空的。如果他能多看人之所长,而非总见人之所短,为己为私的、忿忿不平的心就不至于藏于胸臆而发为言词。毕竟人生得失、官场浮沉,不是一己做得了主的。真心祝福友人升迁,而不是藉机嘲讪,才是真正的涵养。薛逢在仕途上常被排挤,原因不在他的才干学识,而在他的器量,当时朝中认识薛逢的人都说他器量褊小。
杜密是个厚道真诚的人,他拥有激励世道人心的志向,就算宦官当权、政治黑暗,他也坚持做他认为应当做的事、说他应当说的话。而刘胜只想保全自己,不想得罪当道,所以“知善不荐,闻恶无言”。杜密与李膺同因正直敢言而遭党锢之祸,而刘胜噤若寒蝉,从不尽心为人造福,枉居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