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鞭影》一东(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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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见网2009年02月02日】

【原文】

yǐ lǘ jiǎ mǔ ,tóu gé yáng xióng 。
倚闾贾母,投阁扬雄。

ㄧˇㄌㄩˊㄐㄧㄚˇㄇㄨˇ,ㄊㄡˊㄍㄜˊㄧㄤˊㄒㄩㄥˊ。
倚闾贾母,投阁扬雄。

【注释】

(1)倚闾:靠在里门边,形容父母急切的期盼子女回家。倚,靠。闾,里巷的门。古时二十五家为一闾,设有闾门。
(2)贾母:战国时代王孙贾的母亲。
(3)投阁:从阁楼上跳下。投,跳。阁,此指古时国家的藏书楼。
(4)扬雄:字子云,西汉文学家,蜀郡成都(今属四川)人,汉成帝时为黄门郎的小官,王莽篡汉后任中散大夫。少而好学,博览群书,口吃不能畅所欲言,但思想深厚而精辟。初期仿司马相如作辞赋,声名远播。后来,仿《论语》作《法言》,仿《周易》作《太玄》。曾進行语言学研究,作《方言》记述西汉各地方言,为研究西汉语言的重要资料。

【语译】

王孙贾的母亲靠着里门远望,盼望儿子回来。扬雄受人牵连,从天禄阁跳下自杀。

【人物故事】

《史记‧田敬仲完世家》记载,东周战国时代,齐愍(mǐn,ㄇㄧㄣˇ)王攻灭宋国后,又侵略三晋(韩、赵、魏),还想并吞周室,自立为天子,从而导致燕、秦、楚、三晋合谋攻齐。燕国将军乐毅攻入临淄,愍王逃亡到卫、邹、鲁国,因他骄傲不敬的态度被拒绝收留,后来逃到齐国还没被攻陷的莒城。楚王派淖(nào,ㄋㄠ?)齿带兵救齐,被愍王任命为齐国宰相,淖齿就杀了愍王而与燕国共分齐国土地。莒城人民共立愍王之子法章即位,是为齐襄王。《战国策‧齐六》记载,王孙贾十五岁事奉齐王,齐王出逃后,找不到齐王。王孙贾的母亲说:“你早出晚归,我会倚门而望;你夜出不回,我会倚闾而望。但你如今事奉齐王,王出走了,你不知他在哪里,你怎么还能回来呢?”王孙贾就進入城中说:“淖齿祸乱齐国,杀了齐王,想和我一起诛杀他的人,袒露右臂吧!”市民跟从他的有四百人,一起刺杀了淖齿。

《汉书•扬雄传》记载,王莽篡(cuàn,ㄘㄨㄢˋ,夺取)汉后,刘歆、甄丰都位居上公,王莽既以符命(帝王受天命的符兆)自立为王,即位后想杜绝以前的神命之事,而甄丰之子甄寻、刘歆之子刘棻(fēn,ㄈㄣ)又進献符命。王莽因此诛杀甄丰父子,刘棻也被流放边疆,牵连到的人便直接逮捕,不用奏请。当时扬雄在天禄阁上校书,狱吏来捉拿扬雄,扬雄怕灾祸不能避免,就从阁楼上跳下,几乎摔死。王莽听闻后说:“扬雄向来跟此事无关,为什么也牵扯在里面?”原来刘棻曾经跟扬雄学作奇字(古文之异者),扬雄对此案并不知情,王莽也不再追究,之后仍被召为大夫。然而京城的人都说他:“惟寂寞,自投阁;爰(yuán,ㄩㄢˊ)清静,作符命。”(惟、爰:助词,无义。符命:此指文体名称,述说天降祥瑞以歌颂帝王。扬雄作〈解嘲〉中写道:“爰清爰静,游神之廷;惟寂惟寞,守德之宅。”扬雄跳楼未死,又作〈剧秦美新〉的符命文章,为王莽歌功颂德。时人以此讽刺他言行不一。)

齐愍王傲慢霸道,淖齿不讲信义,都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而王孙贾之母虽然爱子心切,却能放下个人私情,劝儿子应当忠君为国,终于解救了国难。扬雄本是淡泊名利、清静守德之人。他用心于内,不求于外,好古而乐道,认为“人之性也,善恶混。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法言》)可惜他没有坚持到最后,致使晚节不保,北齐颜之推在《颜氏家训》里就批评“扬雄德败〈美新〉”。可见人在面临危难时要想守住节操,还必须有坚定不移的意志、遇事不动心的真功夫才行。王莽靠着编造假符命当上皇帝,心虚之下对继续進献符命的人大开杀戒,不义之行必然无法长久,王莽建立的新朝仅十五年,就被东汉光武帝刘秀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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